六十年前。
那个时候江湖上还没有五绝,王重阳还只是一个背着剑闯江湖的年轻人,洪七公刚刚被一个老乞丐引进丐帮,段智兴也只知道埋头于国事与武功之间。
那个时候,黄药师与欧阳锋二人一见如故。欧阳锋背把五弦琴,黄药师执根六孔箫,两人相伴而行,泛舟江湖。还一起创作了《碧海》一曲,后经黄药师加工,变成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碧海潮生曲》。那时,他们声明初显,他们年少轻狂,他们也有喜欢的女孩。
如果有人问起当今哪个女人最漂亮,有人说是晚霞阁的如烟,有人说是大学士府的柳妍,但总会有人偷偷望一眼白歆儿。如果有人问起当今哪个男人最英俊,有人说是一个背着剑姓王的年轻人,有人说是一位手摇折扇的黄姓年轻人,但一些年轻的小媳妇总会背着丈夫偷偷瞟几眼欧阳锋。
年轻时的欧阳锋的确颜如宋玉,貌若潘安,一抹小胡子,一双蓝眸,直盯的年轻的姑娘魂儿欲丢,年长的妇人心底温热。很多人都喜欢看他,看他随风而动的几缕发,看他弹琴时细长的手指,她们甚至认为他说话时微微滚动的喉结都有着异样的魅惑。一些孀妇甚至将他的画像悬在卧室,聊以自慰。
欧阳锋当然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她就是白歆儿。与她许下了今生来世永不相负的誓言,但她却嫁给了自己的哥哥。至于为什么有情人没成眷属,民间有各种各样的说法。流传较广的一张说法是,年轻的欧阳锋经常和一个姓黄的年轻人呆在一块,白歆儿还以为欧阳锋有龙阳之好,便嫁给了与欧阳锋颇有几分相似的欧阳锐。另一种比较靠谱的说法是,欧阳锋整天浸淫武学,无暇顾及白歆儿,白歆儿伤心之下就答应了同样在追求她的欧阳锐。
无论是哪种说法,但结局都是欧阳锋自己心爱的女人变成了他的嫂子。
在白歆儿嫁给欧阳锐之前,欧阳锋在黄药师的影响下也读了几本孔孟之书,颇觉有理,待知道这个消息后,便一把火烧了所有的儒家典籍,并且顺带着连黄药师也一块恨上了。
欧阳锋很直,白歆儿也打心眼里喜欢着他,欧阳锐经常忙着赚钱,大火就这样烧起来了。
直到很多年后,欧阳锋依然无法忘记那天的情形。白歆儿的笑与哥哥的血就像挥之不去的梦魇般,压得自己喘不过起来。练功,练功,唯有练功才能稍稍缓解下内心得压抑,日复一日的折磨与煎熬,不仅让他性情大变,连俊逸得容貌似乎也扭曲了。人们也渐渐淡忘了这个曾是许多姑娘梦中情人的人。
那天,欧阳锋遇见一位老农夫,肩膀上扛着锄头,手上牵着黄牛,牛背上坐着一唇红齿白的小娃娃,娃娃手里拿着一卷泛黄的书籍,口中念着天地君亲师的话。欧阳锋见了怒上心头,暗道都是这些劳什子的狗屁人伦害了哥哥与白歆儿的命,便从那娃娃手中抢下书籍,远远的丢开。那小娃见这人凶神恶煞,满脸戾气,吓得哭了起来,直叫道:“爷爷,爷爷,打他,打他。“
欧阳锋听了,只觉十分有意思,旁人见了他都唯恐躲避不及,这小娃子竟然不怕,还要那老家伙打他。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今日便送你爷两归西。”手中蛇杖直劈而下,怕是有千斤巨石,也得碎裂开来。
老头见了,连忙取下锄头,挡住了这一击,兀自道:“小子,你敢打我孙子。”语毕,拿起锄头直朝欧阳锋身上招呼。
也没什么精妙的招式,更多的像是一个在田里辛勤耕耘的老农。但就是这些谈不上精巧的招式却将欧阳锋逼的一退再退,直到白驼山。
“你是谁?”
“门中人。”
“门中人?什么门中人?”
“门好进,路难行,这就是门。欧阳锋,十年不许下白驼山!”老头牵着黄牛下了白驼山,声音仍在整个白驼山回荡。
欧阳锋从此以后真的在十年里没有下白驼山一步,每每想起那个“门”字,总觉得心惊胆战。后来他把这件事给黄药师说了,黄药师也不相信,便要和他一起下山去找那个老头。欧阳锋说要死你就去,别拉上我。
黄药师此时早已誉满天下,与王重阳,洪七公,段智兴,欧阳锋等人并称天下五杰,将此事给众人说了。除西杰欧阳锋外,四人便一起去了华山脚下,期望遇到那位农夫。却始终没能得见。不过后来倒是遇见了一位使剑的高手,自称剑四,与王重阳战了个平手,坐在那里直喘气,嚷嚷道:“打不动了,打不动了。”
几人正面面相觑时,身边却兀的出现一人,那人放下一本书后,不由分说,提着剑四便走,四人竟追之不上,于是只得拿了那本名为《九阴真经》的小册子返回中原。
这也是为什么要在华山之巅举行华山论剑的原因,此后五人并称当世五绝,其实江湖人不知道的是他们都各自给封号前加了门外二字,门外五绝,门内之事却从不对外人提及。
······
身边几人早已震惊不已,郭靖道:“听父亲所说,门内之人从未干涉过江湖之事,只是如今却为何······”
黄药师声音虽小,但对会读唇语的秦雪来说自是不在话下,他一边盯着黄药师,一边轻声讲给小龙女听。
“门,我倒是听师傅说起过,据说是一片乐土呢?”小龙女不以为意道。
秦雪心里也没有太大波澜,当年他身陷山洞时,留下石刻之人所加入的门派恐怕就是这个“门”派了。只是十三先生的书院名字也叫做“门”,难道他也是“门”中人?
“何人迎战?”那番僧又高声道。
“我来。”郭靖沉声道。
金轮法王的龙象波若功与郭靖的降龙十八掌都是至刚至猛的心法,一时间两人战了个昏天黑地。没有震耳欲聋的龙吟,没有五彩斑斓的气体,拳与拳相碰及离,掌与掌相触而分。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甚至在秦雪看来两人更像是在嬉戏打闹。
只是在眼力颇高的秦雪眼中,两人的确是凶险万分,一招不慎,便会受伤甚至丧命。郭靖浸淫降龙十八掌多年,最近更是于九阴真经间颇有心得,内力绵绵不息,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同平地起惊雷。大开大合的掌势竟让秦雪感到十分熟悉,竟和自己偶得的“莫雪”掌法很是相像,只是没有自己的那么繁杂,似乎是经过简化的。心思一转,便道:“死于山洞中的那人不会是萧峰吧,他也学的是降龙十八掌,只不过流传了那么多年,较之前有所简化也是理所应当,那名女子恐怕就是阿紫了。”
事实还真被他猜对了,当年二人跳下山崖后,并没有死去,而是活了下来,萧峰心灰意冷,无心国事,整天沉浸于武学,修为惊天。加入了“门”派,只是不知为何,后来门内也出现了变故,萧峰死于非命。
一时间,郭靖与那番僧斗了个不分上下,那番僧却是一笑,道:“郭大侠,小僧知你武功高深,但这样比下去终究也不是办法,我们就算是平手,你看如何?”
郭靖此时也已力竭,无奈道:“好,就算作平手。”言罢,竟是晕了过去,金轮法王也是口吐鲜血,从台上倒了下去。
群豪无声,自称剑三的老者道:“谁来接老夫腋下剑?”说着,便夹着剑跳上台去。
一时间,武林群豪竟无人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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