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只是传闻。俗话说,死也要死的明白,凡是见过羿斜阳真面目之人都已成为他的刀下亡魂,是以,世人无人见过。
斜阳阁所处位置、斜阳阁内所有人,于世人而言都只是传闻,这些传闻给斜阳阁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江湖中人对斜阳阁亦是闻风丧胆,无人敢欺。
忽的,苍凉凄清的箫音一转,低沉、铮铮的声音便回荡在天际边,犹如在为即将出征的战士鼓舞士气,激昂、令人为之一震。
一只七彩飞鸽扑扇着羽翼停落在他的肩膀上,发生‘咕咕’的声音,羿斜阳放下洞箫,将七彩飞鸽握在手中,抽出铜管内的信条,飞鸽便扑扇着翅膀原路返回。
羿斜阳展开信条,眸光依旧平静如水,他足尖一点,飞身跃下屋顶。璀璨的星光下,一袭白衣翩翩落地,犹如从天而降的谪仙。
天空中间呈现青蓝色,两边淡蓝色,就像一块蓝宝石。东方是一道五颜六色的彩霞,像一道道金光闪闪的利箭射向天空。不久,蓝宝石旁的镶边比先前更多了,更绚丽了,像一条条彩带把东方团团围住,东方的曙光给天际编织成一幅彩图,东方泛起了鱼肚似的淡白色,接着,渐渐光亮起来;那白色像水一般漫向天空,一会儿整个天空变得透明晶亮,天渐渐地发白,太阳慢慢地从东方升起来,金色的阳光照在大地上,照着整夜不眠不休在乱葬里、丛林里一直找寻的御林军身上。大地一片光明,树上传来几只鸟儿的鸣叫,偶有喜鹊飞过,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火把的松油已耗完,冒着丝丝缕缕的白烟,诉说着这一夜是个不眠夜。龙世择双眼布满血丝,眼睑下一片淡淡的青黑色,青色的胡渣破肤而出,几缕微湿的发丝胡乱的贴在脸颊两侧,明黄色的衣袍侵染了少许湿渍,薄唇毫无血色,胸臆间一股戾气无处宣泄,在胸堂内游荡,他恨不得杀死那个老妖妇,恨不得将这荒山野岭一瞬间翻个底朝天,这样便能寻到他想寻的,一夜之间,他憔悴了许多,平日里的风流倜傥、意气风发,随着纪琬凝的死去不复存在,任谁都不曾想到仅一夜的时间,堂堂一国之君,便狼狈如此。
“皇上,还未寻得琬美人。”叶安郁跪下禀报道,语气里透着不容置信的坚定。他在以另一种方式告诉他,琬美人已被太后赐死,纵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但,这也已是不容改变的事情,从古至今,还未见得有人饮下鸠毒能起死回生者。
“继续找。”头顶上方传来龙世择愤恨、不甘的声音。
“皇上……”叶安郁语气和缓,将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心爱之人便这样悄无生息的消失,还是被自己的杀母仇人所害,自己心爱的两个女人都被同一个女人所伤害,而自己却认贼做母,这份忍辱负重之心,想必不是常人能为之,叶安郁深深被龙世择大丈夫能屈能伸所折服。然,一连两个在乎的女人离开他,想必他内心早已是肝肠寸断,却一直隐忍真实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