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美芸忽的叹气道:“姐姐真是好羡慕能有一个人令妹妹心生挂念,为了他的哭而哭,为了他的笑而笑,心心念念都是他。”
魏檀雅眸光一转,轻轻道:“姐姐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针线活也不在话下,在咱京中可是出了名的美,难道还怕找不到好人家?”
“话虽如此,每个女子都向往至死不逾,子生契阔的美好爱情,古有梁祝化蝶与凤求凰,可如今天下间又有几个男子可以做到的呢?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一切随缘便是!”潘美芸眸光一闪,心中计较了一番,道:“且先不说我了,听闻皇上要为琬美人留着承欢殿,不许任何人入内,皇上对琬美人可真是上心,自南越开国以来,还未见过哪个皇帝对一个妃子如此情深意重的,妹妹,你说,这皇上到底痴情呢还是无情呢?”
魏檀雅听在心中,甚是烦郁,潘美芸话中有话,她不是听不出来,分明是在取笑她连一个青楼女子都不如,她咬紧银牙却又不得表现出自己的确落人一等的心虚,她漫不经心道:“皇上自是有情有意之人,后宫女子众多,皇上总要一个一个来宠幸,若是一起宠幸的话,怕是皇上也吃不消呢,皇上本来就是日理万机,好几回深夜我去给皇上送宵夜,他都在批奏章呢!”
潘美芸心中嗤笑,面上却附合道:“妹妹说的是呢,皇上自是有情有意之人。自琬美人入宫以来,他唯宠她一人,可不是有情有意吗?不知这琬美人死了,皇上还会不会再像宠爱她一样去宠爱第二个女人呢?”
魏檀雅怔怔出神,潘美芸说的不无道理,可自己又能怎么做才可以得到皇上的恩宠呢?连个局外人都能看出事情的端倪与事态的发展,她入宫这么久,皇上从未正眼看过她,有的只是冷眼与厉色,连个不入流的青楼妓。女都可以轻尔易举得到皇上的恩宠,而她是堂堂一国公主,龙世择却不屑一顾,她哪里比不上一介妓。女了?莫说她在入宫途中发生的那件事情,可谁又能说她纪琬凝就是清白之躯?她混迹在青楼六年之久,摸爬滚打,取悦男人,就算还是清白之躯,怕早已是倡条冶叶,难不成从青楼里出来的女子们都懂得魅惑之术?想着,她不由的叹了口气,却忘了潘美芸还在她的眼前。
潘美芸心中冷冷失笑,面上关切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的又哀声叹气了?”
魏檀雅回过神,轻轻哼了一声,掩饰方才的心不在焉,道:“本宫心中烦闷的是,如何才能得到皇上的恩宠,你也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只有得到皇上的宠爱才算真正进了宫,那贱人虽死了,但她总算没白死,死之前得到了皇上的万般宠爱,死之后皇上还对她念念不忘,就凭她那一介章台之柳这辈子能得到圣恩也算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