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层层的雾霾笼罩，霎时间以为回到了现实，还在北京围观堵车感慨人生。
这种事情他不是没干过，被判定死亡前一个月，他还真的去围观人家堵车的壮丽场景。你能想象一个背着画架的男生在公路上走着，笑看若干堵在路上的车主们，然后随便挑了个位置摆好工具，操笔（铅笔）动刀（美工刀）吗？若干车主都被这白痴吸引了注意力。双方都觉得对面可笑，可笑A面集体注目可笑B面，可笑B面自以为在围观，可惜这不是风景，角度不同也不会被写进诗里。
相信每个人睡觉的时候都会有踩空一节楼梯的错觉，欧阳现在体会到的是连续踩空100多节楼梯，期间的惊悚感不言而喻，由上往下的高空坠落感也是让人心神一慌……无数慌。
“没摔疼吧？”
欧阳醒来，面前没有什么关心备至的美少女，只有一个笑吟吟吃着面的老头。动了动骨头，发现没有什么不适。只是今天精神上有些崩溃，所以他打算就保持这个四脚朝天的姿势等那老头吃完面再说。
“装什么死，快给我起来。”老头没有给他多余的休息机会，一脚踹过去，欧阳蹦跶起来。
“桌上有一碗面，自己去吃了。”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为什么每次都让我吃面？”欧阳细嚼慢咽，体味每一根苗条的劲道。这次的面和上次相似，又略有不同。他不是美食家，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形容这细微的变化，只能细细地品尝，一点点摸索味觉上的新、鲜在何处。
很明显欧阳缓过头了，老头已经吃完面，随手把碗放在办公桌上，赶欧阳去另一边吃，自己拿起一本记录册翻看，答道：“缺啥补啥。”
“我五行缺面条？”
李国栋：“五行不缺，你是命犯桃花，凶吉难料。给你补补面，长长脸，你这张脸要是不帅了，就是桃花也变成烂桃花了。”
欧阳：……
臭老头，装什么神算子？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心里还是在打鼓。这是地狱之门，连地狱都有了，装神弄鬼也变成了真的鬼神，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果冻老头总是在补充体内的面条（？），是在保持他自个儿的一张老脸？——可是吃面条怎么可能会长得更帅啊！
“我来都来了，你不能给我开个场外援助啥的？”
李国栋放下记录册，说：“你来这儿是必然因素，和场外援助没有半分关系。”
“必然？”
“地狱一层，很好通关的，你只要再熬一天就没问题了。不过你既然睡了，就好自为之吧。”老头明显啥都知道，就是懒得说。
睡……睡了？难不成连觉都不给睡？一路上没触及什么flag，好像来到这里的原因只有可能是睡了个觉……艹！我不就睡了个觉吗！
欧阳觉得他这么说就一定可以撬出更多情报，是时候煽情恶心他一下了。
“……果冻爷爷！我们好歹也是一起吃过面，一起聊过天，一起交换过名字的忘年交！何必呢？”
李国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