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那是谁的青春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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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在你身后

初秋,燥热依旧,两个月的悠闲时光换来了一个星期的军训,新的学期终于要开始了。

13岁的陆安竹身穿白色T恤和背带牛仔七分裤裤踩着一地稀稀疏疏的绿荫正从寝室正走向新教室,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连蝉鸣也是如此。陆安竹脑后扎得高高的的丸子头不知什么时候被弄得乱蓬蓬的,刘海散下来几缕,挡住了视线,因为之前收拾寝室出了汗,散落的头发都粘在了额头和脖子上,白皙的肌肤被晒得红扑扑的,睫毛上都闪着晶莹的水珠。

陆安竹正要从包里拿纸巾擦汗,回过头就看见了老同学王息子。“息子。”陆安竹友好地打招呼,“你在几班?我在五班。”跑得气喘吁吁的息子一只手拎着一大袋的书,一边使劲不让塑料袋从手中脱落,一边用手整理着不小心就中分了的齐刘海和短发。

“安竹安竹!姐姐你今天这么待见我,这么热情?嘿嘿,我在六班,咱们是兄弟班嘛。”说完,看似有十斤重的书差点就摔在了地上,王息子一个踉跄。

陆安竹心里微微有些不安,毕竟新班级里没有一个同学是自己之前就认识的,就连小学六年的同桌王息子也和自己分开了。陆安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准备好迎接新的开始。虽然她脸上没有表现出此刻的心情,王息子还是读懂了她的心思:

“别多想了啊,我们以后还是吃一碗饭,盖一条被子的姐妹。还有,别忘了给小妹介绍介绍姐夫啊!”陆安竹一脸的困惑,王息子怎么知道自己表姐计划结婚的消息。“姐夫?”“是啊,刚才走在你后面的男生不是你男朋友?”王息子一脸的八卦,不过刚才陆安竹真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她。“我怎么可能有男朋友,学校里从寝室到教室的人也不知咋俩吧。”陆安竹无奈,王息子似乎很担心她的感情问题,陆安竹有一种感觉:是不是自己真被哪个变态盯上了,怎么大家最近都很关心她是不是找男朋友了。

“喂,你别这么看着我,小安安,不管怎样,你一定是咱未来中学的冰山美人,那些男生也依旧望尘莫及。我到了,拜拜。”“嗯。”陆安竹和王息子的班是前后门,打了声招呼就各自进了班。时间还很早,班里只有几个男生,陆安竹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静静地望着窗外发呆。

陆安竹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学校的西南角,那有一个室外篮球场,空旷无人。场外有一圈苍翠欲滴的老松柏,二十几棵松柏都比篮球架高,靠墙而立。阳光斜射进篮球场,撒下了一团一团的倒三角形的松柏树影,斑斑驳驳,交错相融,好像一会儿篮球场就会被树荫吞没了一样。陆安竹不知道自己撑着下巴看了多久,只记得后来班主任介绍军训的教官,这时候班里四十个人都到齐了。

同桌是一个戴着黑色边框眼镜瘦瘦高高的男生,陆安竹看到他的作业本封面,叫高何;前面坐着的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是个子和陆安竹差不多高的女生,她主动告诉陆安竹自己叫李佳佳;前桌的同桌是也是一个女生,就是矮矮的,不怎么说话,听佳佳说她叫童菲。教室里有八列,一列五排,陆安竹坐第四排,坐她后面的是一个男生,陆安竹没有了解他的名字也没有回过头,毕竟老师在教室里,不好东张西望。不过好像忘了一件事。

陆安竹急忙解开牛皮筋,用右手的手指把碎发抓到左手里,捋几下,乌黑浓密的长发穿过牛皮筋,绕着牛皮筋,卷了两圈,终于拯救了邋遢了一个早上的发型。“呵。”背后极轻地传来一声男生的笑声,准确来说不是冷酷的讪笑,也不是想吸引别人注意故弄玄虚的诡笑,而是好像实在憋不住才不小心笑出来的,即使很小声,陆安竹还是捕捉到了,动作不禁顿了一拍。

他在笑我?他笑什么?他认识我?他是谁?

陆安竹下意识转过头,他的右边没有同桌,也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看,现在正低着头写字。肤色还算白,就是看起来比较干净的男生,没有戴眼镜,白色的衬衫,短发好像有修剪过,额头上的刘海整齐且不厚重,鼻梁挺拔但不显得冷峻,好像字也写得不错,看起来就是比较文静听话不怎么惹事的吧,倒感觉比起同龄人更沉稳爱干净一些。

陆安竹刚刚只用了五秒钟的时间把一个陌生人打量了一番,这是陆安竹的一个习惯。这个男生在她心里的印象不算太差,但她仍然没有问他的姓名或是为什么刚才笑了。名字之后总会知道的,现在冒然去问,别人会觉得莫名其妙,还以为要搭讪什么的。至于那声笑,也许是听错了吧。

总之,陆安竹对任何男生没有一点兴趣,也不想和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生第一天就有什么共同语言。窗外篮球场的烈日风光当然与陆安竹更有共同语言不是吗?

太阳快在西方下沉的时候才结束了半天的军训,等教官讲完话,一群饿狼就飞奔向食堂,操场上顿时安静。陆安竹和几个女生都精疲力尽的盘着腿坐在塑胶跑道上,陆安竹将手中仅余的小半瓶水一饮而尽,旁边女生传来惊呼:“佳佳,你脚踝流血了。啊!虫子!”陆安竹扑过去看,原来是什么昆虫在李佳佳的脚踝上咬了一个包,肿了起来,还流血了,女生们手足无措。“走,我扶你去医务室。”陆安竹把李佳佳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趔趔趄趄地走向操场另外一头的医务室,女生们见李佳佳有人照顾就渐渐散了。

斜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无限拉长,晚霞上余留的彩色光辉久久不散,右边没有篮球碰撞地面声音的篮球场寂静又凄美,柏树变成了墨绿色,还有些热气的晚风从柏树那边拂来直扑两个女孩的脸蛋。

“喂。”

两人听到耳后的一声‘喂’,都不由自主地一颤。清风扬起了陆安竹耳边的小碎发,她忽然想起了早上某人还在那个方位留下了一个声音,她没有回头,嘴唇稍稍翘起,悄悄地回应了一声:

“呵。”

暗红色的塑胶跑道上又多出来一个人影,同样的晚风吹拂起他利落整齐的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