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清,你帮我来梳妆打扮一下吧,简单一点就好,你知道我不喜欢华丽的。”南宫倾城吩咐道,突然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一样,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决定要去了!”书清惊奇的问道,手忙脚乱的帮助南宫倾城准备收拾饰品。
“凡是这深宅大院里也没有什么活动,去看看家宴是一番什么样的模样也算是开开眼嘛。”南宫倾城浅笑道,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书清最高兴希望见到的莫不就是南宫倾城这股自信满满的样子,让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一身白衣,风清月朗,星眉剑目的南宫掌柜。
“小姐,这是你是要梳飞月髻,双云髻还是百合髻?”书清兴致勃勃的抱着一个暗红的檀木箱子逶迤而来,脸上带着笑意,仿佛是去迎接一场盛世一般。
“书清,你怎么把这个都带来了?!”南宫倾城有些吃惊因为这个匣子是南宫逸轩曾经在府内的时候送给她的,她一直没有时间去真正的看过,这个时候见到熟悉的东西顿时想起那个温润体贴的长兄,南宫倾城的心有些微微颤抖。
年年花相似,****人不同。
“这个可是大少爷特别叮嘱书清一定要带来的呢,大少爷说他没有什么可以给小姐的,能够给的就只有一箱子的心意了。”书清很是珍贵的说道。
“打开来看看。”南宫倾城心中一动,她明白为何南宫逸轩在大婚之日没有来,也明白为何南宫逸轩会这样待自己,只是她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和处理这样一段情感。
书清应了一声是,便小心的打开了这个精致绝伦的檀木匣子,匣子一共分三层。第一层是一个古香古色的半月形梳篦,第二层是一个菱花铜镜,在铜镜的背面还镌刻着一首小诗,“镜里拈花,水中捉月,觑着无由近得伊”。
南宫倾城拿过书清手中的铜镜,心中默默的念着镜里拈花,水中捉月,仿佛心中的温度连同指尖的冰冷融为了一体。哥哥,果然对自己是这样的一个心意,只是他们作为兄妹有很多事情情不得已。
第三层是南宫倾城自己打开的,里面竟然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
“咦,小姐,为何里面竟然是空的?”书清诧异的问道。
“心是空的,何必再留东西在里面?!”南宫倾城似是而非的答道,转而不想再继续多提这件事,便道,“书清,你帮我简单的盘个发髻就好,我不想太复杂。”
“知道了小姐。”书清还是有些不明白,这个梳妆盒里面竟然没有珠子钗,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但是,敏感的她也知道不能继续追问了,因为南宫倾城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
“小姐,要不就试试这个胭脂吧,看起来真的很不错!”书清询问道。
“随便吧,不要太浓重就好,又不是去参加什么大典。”南宫倾城被书清跃跃欲试的样子给逗笑了,于是便依了她让她试试这个胭脂。
书清把南宫倾城的发丝很快就梳理好了,只见她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南宫倾城的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看的书清不由得赞道,“只有小姐才能在这么素雅的装扮下还这么明艳动人,倾国倾城!”
“傻丫头,又开始说胡话了!”南宫倾城娇羞道,想起等会就要去见那个冤家对头,脸上的红霞又添了一分。
“小姐,等等!”书清拦住正要站起来的南宫倾城,葱段般的若若玉指在雪白晶莹的胭脂上一点,然后在南宫倾城凝脂般的肌肤上缓缓晕开,顿时南宫倾城的肌肤似乎重生了般更加的娇嫩,似乎都要滴出水来!
“小姐,这盒胭脂实在是太奇妙了!季夏没有撒谎真真是要比婴儿的皮肤还要滑腻十分!”爱美之心人人皆有,书清见到这盒胭脂效果这般神奇,不由得赞叹连连。
南宫倾城见到书清这般的不淡定,便也用手去抚摸了一下,果然很是滑腻,心中对季夏的防备也算是少了些。看来这对主仆是真的想要拿这些东西来换得人心。
这样一思量,南宫倾城心想也好,就此做个井水不犯河水的邻居也无妨。
书清收了梳妆盒,便匆匆的去帮南宫倾城挑件衣服来换,倾城向来喜欢白色和蓝色,所以书清特地找了件天蓝色的羽衣衫给倾城换上。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渐渐黑了。南宫倾城觉得今晚实在是太过尴尬,便决计还是让书清在家中等候便好,自己一个人款款前去。
绕过重重叠叠的假山,亭桥楼阁,来到了一处满是菊花的地方,远处隐隐约约有雾气氤氲,金色和白色相映成辉,仿佛人间瑶池般。这一副景象让南宫倾城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和宇文衡肌肤相亲的地方。那个时候宇文衡还当她是凝蝶姑娘呢,转眼回想,岁月匆匆莞尔都快一年了。
“是谁?!”忽然一个声音呵斥道,这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让南宫倾城猛地一惊,是——宇文衡。
紧跟着便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水声,南宫倾城的心中打起鼓来,这不是说是晚宴吗,为什么又是宇文衡一个人在这里洗澡?!南宫倾城顿时觉得自己头上出现了无数根黑线,真想撒腿先跑,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夫君,哪里会有人,这里不过只有你我二人罢了,你怎能占了便宜就走?”这个声音娇滴滴的无限柔情,在南宫倾城的耳朵里却如一道今天霹雳般另她猝不及防。
“你松开手!”宇文衡的声音似乎有些生气的道,溅起的水花声层层迭起。
南宫倾城像是中了魔障般根本就移不开脚,心中百感交集,思潮翻涌,最后反倒咬牙一步步移了过去。既然迟早都要面对的,何不早一点的面对呢。这句话是她早上才对宇文衡说过的,只是南宫倾城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由自己来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