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众神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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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27.彩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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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初开之时,天地间充斥着无尽的灵气,却没有任何生灵,八荒四野尽是一片荒凉。”

“后来,众神以造物仙鼎进行造物,方才奠定了神州大地的雏形;再后来,女娲出现了,她利用这些五行灵气创造出了人类,还有妖魔,从此,大地上到处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这个世界也不再显得寂寞。爷爷他便是在这时后来到神州的。”

“许多年后,女娲发现,她一手创造的妖魔中,一部分野性难驯,残忍嗜杀,居住在神州大地上的人类正面临灭亡之危,于是就模仿造物仙鼎造出了被列为十大神器之一的炼妖壶,借此来收化镇压那些凶暴嗜血的妖兽,但是,她又不愿时刻拘束于炼妖壶中,这时,身为上古神龙的爷爷自告奋勇,愿代女娲镇守炼妖壶,行掌管之责。”

“自此,他老人家便成了壶中之仙。”

说到这儿,小壶中仙停下话题,转头看向任博,笑了笑,“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但问题再多我也只能一个一个的回答你,那么就请先挑你认为重要的问吧。”

“你为什么会知道关于神选者的事情?”任博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希望能从他那张一直笑眯眯的脸上得出一些自己想要的答案,对于这个小壶中仙,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给人看不透的感觉,所以任博还无法做到完全信任。

“当然是爷爷告诉我的。”小壶中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随后不等任博再次提出疑问,接着道:“你是不是想说‘神选者的事情是不能透露给外人的’?而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未免太想当然了,是谁给你说神选者的事一定就是绝密不可泄露,一旦外泄就会受到惩罚的呢?”

任博哑口无言,仔细思量他的话,确实,从没有人告诉过他神选者是绝对秘密的存在,甚至于自己到现在为止都没见过任一位神选者,而且,回溯从前经历的事,任博猛然注意到一个毫不起眼,几乎快被他遗忘的事——艾伦斯特提到精灵神时,曾说过精灵神自称“神选者”,如果神选者从来都是绝密的存在,他又怎会向艾伦斯特这个外人提起呢?

“回想起来,还真是让人感慨万千啊。”小壶中仙一阵唏嘘,“那时我虽生出灵智已久,但化形为人亦不过十数年。届时,爷爷他老人家已经寻得东皇钟,借神器之力开辟空间,开创了一个丝毫不下于壶中天地的世界,他将之命名为云中界,也就是现在你我脚下这块土地。而后,他又与犀衍师兄一同兴建了这座彩云之塔,本来我们以为爷爷只是为了建造一个地标性质的建筑作为在云中界的居所,可不曾想,当完全依照要求来办时,却花费了整整百年。”

要说地标性质,彩云之塔绝对够资格,纵观整个云中界,唯有这座高达百丈的冲天之塔一目了然,但是,以壶中仙之能,再加上犀衍从旁协助,居然用了百年光阴方始完工,那就非常令人好奇了。

“当时啊,我也觉得很奇怪,于是就去问爷爷,为什么用了这么就来建一座塔?”小壶中仙面露怀念之色,慢慢来回踱着步子,“爷爷告诉我说,这彩云之塔是一座机关塔,从外边看给人的印象也不过是高耸入云、宏伟壮丽罢了,实则里边布满了各种机关……你放心,我说的机关并非你想的那种致人死命的‘机关’,用爷爷的话来说,应该是——”他忽的停下脚步,看着任博,道,“机械。”

“机械?”任博被从小壶中仙嘴里说出这个极具现代气息的词汇惊讶得不轻,那种感觉,就像是看到山顶洞人拿着猎枪在进行狩猎一样,要多违和就有多违和。

小壶中仙并没有急着回答任博的问题,反而是来到房间正中的那个操纵杆似的东西前方,说道:“你我所在之地正是彩云塔的顶端,名叫紫云之塔,在这里不仅可以轻易观测到云中界的所有变化及发展,同时也是整个彩云塔的控制枢纽。”然后,他一把抓住操控杆,重重地往下一拉。

天雷般的轰鸣声中,房间一阵剧烈摇晃,任博只觉得一股陡然降临的超重感几乎把自己压矮了一头。回头再看时,房间里原本摆放的那些物件又统统完好无损,连半分位置都没挪动过,而护栏之外,一片片雾气似的云朵已经将紫云塔围得严严实实,照入房间的光线也在云朵的遮掩下模糊而晦涩。

等到感觉不到地板有明显的震动后,任博立刻站起来,跑到小壶中仙身边:“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们在移动吗?”

“呵呵……”小壶中仙反手将操纵杆推回了原位,“紫云塔是彩云之塔机关的精华所在,它的功用又岂是凡人能够探究清楚的?你且仔细看吧——”

透过朦胧的薄雾,一个柱状的阴影正在逐渐离他们远去,待得云烟消散,任博终于看清了那团阴影的真面目——原来竟是一座高耸入云端的尖塔!

“这就是彩云之塔,”小壶中仙不知不觉中走到任博身边,指着渐行渐远的彩云塔,“如你所料,我们确实是在移动,刚才我启动的就是紫云塔的飞行装置,是爷爷他老人家为了方便巡视云中界而设置的,只是在爷爷去世后便再没用过而已。”

飞行装置……任博已经有些弄不清现况了,这究竟是华夏古代的玄幻世界,还是披着古代皮的科幻故事?机械、飞行装置……只是不知道是否还会冒出来什么能让自己惊掉下巴的东西,比如……像纳比斯汀方舟那样的超智能电脑?

“这座彩云塔,尤其是紫云塔,是爷爷费尽一生精力的旷世杰作,它的功能不仅仅只是单纯的飞行,除了各种机械,爷爷还在塔上布置了大量的阵法,使其达成攻防一体之效,兼且可以自行修复损坏的部分。”小壶中仙很是自豪的说道,从古至今,从未有人能有壶中仙一般的天才思维,也从未有人能够达到他的高度一窥管豹,或许,对其他人来说,彩云塔只是一件让人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攻防利器,但对小壶中仙而言,这更是爷爷留在世间的伟大遗产,是他用以追思爷爷的寄托。

“那么,紫云塔是依靠什么作为动力的呢?”任博好不容易才从目瞪口呆的呆滞状态中恢复过来,思量了一下,向小壶中仙问道。

“如果只是纯粹的飞行移动,那消耗的能量并不庞大,但是一旦用作战斗,特别是长时间的持续战斗,它的能量消耗绝对可以让整个云中界的灵力为之枯竭。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爷爷便开始着手寻找全新的能量源。”小壶中仙微微扫视了任博一眼,对他的疑问作出了解答,“后来,爷爷真的找到了一种足以支撑紫云塔所有行动的能量……”

“那是,黑火?”任博突然想起自己看到的那段记录了壶中仙一生的影像。

小壶中仙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黑火。当初墨家夫人将一枚可以控制黑火的紫水晶送给爷爷,爷爷依此找到了被铸为王权九鼎的黑火,他的本意是想依靠黑火之力来实现自己的‘理想国’之愿,但是,越是研究黑火,爷爷对黑火的忌惮就越发的加深,他终于发现,黑火不仅拥有自己的意志,而且还是连通低于最低层世界的入口!以自己的实力,已经无法触及它的本源核心了。所以,爷爷果断停止了对黑火的研究,将其彻底封锁起来,只留下了极少许的实验残余用来支撑紫云塔的运作,即便如此,紫云塔的威力也是令他感到恐怖。”

说到这里,小壶中仙轻轻叹了口气,道:“可惜的是,爷爷一开始就不应该接触黑火,等到他知道黑火包含的毁灭性时,已经太晚了。他在与黑火最初的研究者柒的战斗中身受重伤,一直强自支持,终究没能缓过这口气……爷爷的理想国之梦也随着他的逝去就此烟消云散,从此再没人继承他的意志,不管是犀衍师兄还是姬良。”

“你呢?你为什么没有继承他的意志?”略微犹豫了一下,任博才问道。

轻声笑了笑,小壶中仙转身回到了操纵杆前方,说道:“爷爷是一位旷世之才,这个世上只此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以,他的思想,他的理念,就像他本人一样,都是那样的杰出,杰出得已经超脱了这个世界,又怎能为世人所接受?”

“他老人家自始至终,都是孤身一人,在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而独自奋斗,世人不明白、不懂、不理解他,视他为疯子,视他为异端,视他为野心家,可让他尤为悲哀的,却是同伴们、朋友们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世间何其大,但是,又有谁,真正尝试过了解他?”

“即便如此,爷爷也一直坚定不移地贯彻着自己的理念,你看,这广阔浩大、无边无垠的云中界不就是他努力的结晶吗?虽然,为此他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是,在这里,所有的事物,不都正朝着他所期待的方向一点点的前进吗?”

他朝任博招招手:“神选之人,你过来。”

任博大步走到他身边,静待他的下一步举动。

只见小壶中仙向前方平伸出右手,手掌虚按在空气之上,就像是正在触摸什么东西似的。慢慢的,他们面前的空间一阵扭曲,然后又迅速平静下来,竟是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块巨大的椭圆形屏幕!

“这是当年爷爷亲手安装的设施,以方便监视云中界里某些细微的状况。”小壶中仙收回手,屏幕上显现出一幅较为模糊的画面,而后逐渐清晰起来。任博仔细看去,发现原来是一派辛勤劳作的情景,不过任博惊讶的却是劳作的人——不仅有许多长相奇异的妖怪,居然还有一些身着汉代服饰的人类,看他们犁田的犁田,耕地的耕地,各自分工明确,秩序井然,虽是一个个汗流浃背的模样,倒也相处愉悦。不一会儿,屏幕中又出现了一个穿着绿色衣裙的年轻妇人,提着一个篮子,似乎是来给田里的人送吃的。一看见她,田里不管是妖怪还是人类都自发的停下手中的活,向她行礼,那妇人也颇有礼貌的回以一礼。

小壶中仙轻轻一挥手,屏幕上显示的画面顿时一变,又显现出另一个场景。一个看似学堂的大屋里,正前方端坐着一位头戴高冠的年迈老人,正手捧书册朗声念诵,而他的下方,则坐满了小孩子,有人类的,也有妖怪的,甚至窗沿都趴着人,看似应是屋里没有座位了,老人每念一句,孩子们便跟着念一句,尽管屏幕不能传出声音,但任博依然能从那些歪歪扭扭的读书姿势里看出孩子们认真学习的态度。眼光闪动,任博又从画面的一角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红色的人影,她亦趴在窗台上,一边欣喜的望一望屋里的老人,一边调皮的拨弄着垂在肩上的两条小辫,不时抚摸一下躺在身旁的一只木头制成的机关兽。

“你看到了吗,神选之人?”似乎依依不舍的关闭了画面,小壶中仙将头转向任博,轻轻问道。

良久,任博才从从方才所见的一幕幕情景中收回心神,现在,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体味到壶中仙那首诗的意思了。

世外悠悠隔人间……说的不就是这里吗?不就是这个让壶中仙费尽了心力的云中界?经过千年的发展与变革,云中界不正是向着壶中仙心目中最完美的样子前进么?或许,他早已知道,自己的“理想国”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无论是几十年,几百年,乃至几千年都没有希望成真,但就是忍不住想要继续去实践它,去创造它,不也正是为了心中那一个永远的梦想吗?

不忍凄凄乱世烟……

想到这一句,任博不由看向小壶中仙。

不料,小壶中仙却似乎未卜先知,对他摇了摇头。

“非是我不愿助你一臂之力,而是你所要面对的事实在太过特殊。我知道神州天劫,我也知道你们正在寻找十大神器,但请恕我无能为力。如果使用云中界的力量,神州天劫确实可以轻易解决,但是,那样做的话,对你又有什么意义?因为这是你必须面对的事,即使我能帮助你一次,又怎能帮助你第二次?——这是你,一个神选之人必然经历的考验,同时,这也是爷爷他老人家对你的考验。”小壶中仙一反常态,郑而重之地对任博说道,他的语气让任博实在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神州天劫,这是众神为自己发布的任务,那么,就应该由自己来解决,依靠外力纵使能帮自己一时,却也使自己失去了在危急中成长的机会,当自己来到下一个世界,遇到更加困难的任务时,难道又像这次一样企盼能有人来帮助自己度过难关吗?

神选之人,不就是应该在危难中迎难而上,就像壶中仙一样,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不惜奋斗终生吗?

我的理想,我的愿望……又怎能假手于人呢!

看到任博的眼神变得热切,洋溢出不息的斗志,小壶中仙才轻轻颔首微笑,道:“来,神选之人,拿着它。”摊开手掌,掌心处静静的放着一枚拇指大小的紫色菱形水晶。

任博看了看那枚水晶,又看了看小壶中仙,见小壶中仙正对自己点头示意,于是不再犹豫,接过了紫水晶。

紫水晶放射着柔和的紫色光芒,仿佛遥远星空中一团飘散的星云,虽然模糊,却美丽而诱人。

蓦然感到腰间一热,连忙回首看去,只见悬挂的黑之键也正自散发着星空似的黝黑光彩,似乎在与紫水晶相互呼应,紫、黑二色之光交织缠绕,给任博一种仿佛真的置身太空之外、星海之间的幻觉。

“这是爷爷从前仿造控制黑火的紫水晶而炼制的东西,虽然功能没有原版的紫水晶那么强,但如果全力发挥,它的威力其实并不输于紫云塔。”小壶中仙笑道,“当然,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是不能将它发挥完全的,至于怎样更好的使用它,就只能靠你自己去发掘了。另外,想必你已经知道十大神器的下落了,那我就不用多费口舌,这里有一封我写的书信,你且拿去交与何然和那只白毛狐狸,他们自然会明白的。”说罢,又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信。

任博小心翼翼的收好紫水晶和书信,然后对小壶中仙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对我如此相助。”

“你不用谢我,对我来说只是力所能及的事而已。”小壶中仙说道。

“对了,请问我进入壶中天地有多久了?”任博猛然想起自己是被炼妖壶吸纳进来的,不知道这段时间来外边的情况,还有就是小满月怎样了,会不会出什么事?

“你自宽心便是。”小壶中仙呵呵一笑,“你那匹小狼被人照顾得很好,不愁吃不愁喝,只是对你日夜思念而已。不过,既然你已归心似箭,我也不好强留你了,只是这里想再拜托你做一件事。”

“你请吩咐,若有所能决不推辞。”任博感激他为自己讲述壶中仙的真相,又将如此贵重的紫水晶赠与自己,自然希望能为他做点什么,以答谢相助之恩。

小壶中仙笑道:“这座彩云之塔其实还有一个最大的也是最隐秘的功能,它不是用于战斗,也不是为了云中界的发展等缘由,爷爷将它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但是,自爷爷去世后,这项功能就再没有使用过,原因却是除爷爷外没人能够使用,于是,我猜测是否只有神选者才能启动这一功能,恰巧有你在此,所以便想请你一试。”

“我该怎么做?”任博虽心中疑惑,但也没有拒绝。

“将手放在这里,往里输入灵力即可。”小壶中仙右手虚摄,立时,从操纵杆前方平台处伸起一个约摸手掌大小的键钮。

任博依言将右手放到按钮上,按钮刚好可以容纳下他的手掌,然后开始将体内魔力往里注入。

“嘀——”

一声清脆的低响。

那块椭圆形的屏幕再度浮现,这次它并没显现任何画面,而是如同一台家用电脑一般现出一行文字。

任博辨认出来了,这是神文,众神之庭那块石碑上出现的文字。

“身份确认中……”

“确认通过,开始登陆……登陆成功,欢迎管理者再次使用本系统。”

“开始重新向指定地点发射信号。”

“信号代码:通往悠远的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