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莺本随着人流走,也没跟丢了自家先生,只是看到桥上挥着手臂跳傩舞的人群奇特怪异的服装和面具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结果一回神儿,周围已都是陌生面孔。
姜暖莺立马急了,四处张望着寻找,可是这人潮涌动,灯火绚烂,哪里有先生的影子,就连七皇子的轿子都不能寻到。
灯火迷离之中,她忽然看到了苏鄞的身影。
他淡漠的神情在一群欢乐的人群中尤为显眼,银纹白袍,墨玉簪,踏云靴,一支紫玉箫别于腰上,如皑皑松上雪,清冷优雅。姜暖莺忽想起他虽年少,却举手投足间已尽是皇族的尊贵与风范,但今晚却收敛了不少,乍一看去,竟如普通的世家子弟一般。
他为何不在马车上了?竟是独自出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么?姜暖莺心头满满的疑惑,想着左右现在也找不到先生,不如跟着他。
于是,她尾随着苏鄞而去,看着一路上人越来越稀少,灯火也暗淡下来,心中不由有些焦急,他这是要去往城郊?今晚虽因花灯节除了宵禁,可这城郊仍是危险,他又是独自一人,要是遇到了什么不测怎么办?
终于,苏鄞停了下来,此时四周已是无人,只有被废弃房子的破壁残垣,姜暖莺躲在一堵矮墙后,夜里的西风尤其冷,吹得她打了个寒颤,将衣服裹紧了些。
苏鄞站在原地,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虚空,似乎是在等什么人的出现。
忽然冷光一现,直直刺向他的方向,苏鄞微微皱眉,似丝毫不意外,仍从容不慌,锵的一声,剑势被挡下,而挡下剑的,竟是他腰间的那一支紫玉箫。
这箫不是饰物,是武器么?姜暖莺有些惊讶,而更让她惊讶的,是苏鄞的身手,一派雍容不迫,不慌不忙的气度,却依旧能挡下杀手的每一次攻击,寻间隙出击,利落快速,竟渐渐占了上风。
只是接下来,又接连有人从暗处杀出,以多对少,苏鄞便有些力不从心了,眼见着一柄剑便要从他胳膊划过,姜暖莺忍不住在暗处惊呼:“银子小心!”回过神来才想起她喊了什么,连忙转身躲到墙后,懊悔地捂住嘴。好歹也只能私下喊啊
再转身时,看到苏鄞此时自己都应接不暇,忙着挡下攻击,更别提搭理她了,姜暖莺才松了口气,又有些着急,眸子一转,拿起腰间的香囊。这香囊中装的并不是普通的香料,而是迷药,虽然苏鄞也在这一群人中,但情况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姜暖莺静待风向,然后抓出一把药粉向空中一抛,立即捂住口鼻,药粉随着风悉数向那一群人吹去,剑哐哐落下,杀手和苏鄞纷纷都无力倒在地上,几个身强力壮的想要勉强站起,但晃了晃,又跪了下去。
姜暖莺跑到那群人中间,将苏鄞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艰难地拨开倒了一地的人走了出去。
“是你?”苏鄞的声音清朗悦耳,如天山之雪,冷而疏离。
“嗯”姜暖莺拿出解药塞进他嘴里“殿下,这药效有些猛,得缓缓才有力气。”
这药是姜暖莺自己所制,她从小在深长大,得了药圣陆瑜所传,自然对药理也很是精通。
苏鄞推开了她,摇晃着站稳,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你刚才叫本殿什么?”
姜暖莺心下一惊,表面依旧淡定地装傻:“七殿下啊”
苏鄞轻哼了一声,也未追究,自己向前走去,姜暖莺赶紧跟上。
两人走了半晌,却发现越来越偏僻荒凉,姜暖莺越发疑惑,问领路的苏鄞“这是往哪儿走?”
苏鄞“不知道”
“·····”
“殿下的护卫呢?”姜暖莺抱着希望问。
“我瞒着他们出来的,不过依他们的效率,估计今天晚上是找不到我们了”苏鄞答
姜暖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