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是你们吧——
对于仸古所今提出的这个事实,三人的反应极为冷淡。
克里斯蒂娜翘了翘眉毛。
雷提库存轻轻从鼻孔发出哼的一声。
克捏其绕有兴致地问道
「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吗?」
仸古以自嘲地声音回答道
「倒不如说为现在才注意到证据的自己而感到惭愧。」
是的。
「……最早感到异样的是全员集合的时候。」
如果能明白过来的话——就是很简单的事情。
「斯雷兹先生被杀害了,所以内部应该存在着叛徒。到此为止都没有错,但是所有的部队都遭到了袭击,只有米歇尔他们那里是『出现了背叛者』……这也太不自然了,其他地方都被袭击了,为什么他们却没有被袭击呢?」
「虽然只有我没有被袭击?」
克里斯蒂娜不合时宜地笑了笑,转过身来,反驳道
「在我看来……你这些话根本微不足道。」
受到袭击的部队。全灭的部队。被叛徒袭击而逃过一劫的部队。还有什么都没有遇到的部队——试着列举一下的话就可以发现情况各种各样,可以说相当混乱。
但假如,所有的部队其实都是一个遭遇了一样的状况又如何呢?
「被叛徒给袭击了。只是这样而已……每个部队都一样。先是受到袭击的一方死了,发动袭击的一方再若无其事地加入集合。这样一来,话就简单多了。」
先是斯雷兹男爵死在了叛徒手中。因为就算情报外漏,敌人也无法发动袭击。因为那种场面下无法隐藏自己的形迹,只有自己人才上得了塔顶。
接下来到了比埃那广场,两名跟随雷提库的支援者被杀了。这比对付斯雷兹男爵还要来得容易,对付这个弱小的角色只要从背后来上一刀就行了。
弗拉切斯卡大圣堂也一样,由克捏斯处理了两名支援。
全灭的铁匠铺工会的本部设施部队归根究底,也只是杀掉了没有背叛的人员而已。只不过正巧,这组全员都没背叛而已。
三个之间任意一个,有充分的时间在处理完自己的地方之后再赶过去。
还有罗尔制铁公司,所发生的情况也完全与比埃那广场跟弗拉切斯卡大圣堂一样。
没有杀掉米歇尔理由只是单纯的失败,还是勉强留他一命。无论是什么,两人活了下来这却给仸古带去了干扰。
最后就是匍都大桥什么也没发生,实际也很单纯。
只是要杀的对象没有留守下来而已。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当仸古说「我们去看一下状况。」的时候,克里斯蒂娜的反应不太妙,说不定当时正盘算着找机会对仸古和艾尔特下手。
「结果就是,敌人一开始就在自己人当中。外国炼术师也没过来,破坏行动什么的,最初就是子虚乌有。」
间碟部被假情报给迷惑,委托了工会。
然后他们再像事先计划好的那样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再来,就是你刚才说米歇尔是叛徒的理由。乍看之下说得通,但意外地却充满了矛盾。」
感觉不对劲的地方,有着决定性的破绽。
仸古真为自己没有真一点发现这一点而悔恨不已,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雷提库=梅亚,你对米歇尔说过这样的话吧?『说起来,制定这次计划的人』。他确立这次的作战本身就是为了击溃我们而设下的陷井——确实道理上说得通,而且也符合逻辑,但……」
仸古沉默地把手指向了雷提库。
「明天,米歇尔的作战计划……最先给予赞同的人,就是你。」
这是第一个破绽。
一群知名炼术师当中,一个无名地年轻炼术师要制作作战计划,实在是很大胆的行为。在场的人都是一副装傻的态度,其余人都是一张『没叫你说话』的表情。记得当时连提议人的米歇尔自己都退缩了。
但这个时候,雷提库=梅亚却说道『不挺好的吗?』
即合理又易于应付突发状况,所以我赞成了。
托名声显赫的『四剑』的赞成的关系,米歇尔的计划才能被全场接受。
所以归根究底,说这是你雷提库的作战计划也不为过。
「最后还有克捏斯=普莱多。」
这是第二个破绽。
「你在申明自己清白的时候用了『我们』吧。用我们即是已经知道自己与周围人都不是叛徒了。但通常情况下不应该用『我』来叙述来才吗?你即使清楚自己不是叛徒,也并不了解雷提库=梅亚和克里斯蒂娜=唯依才对。从你的话听来……似乎完全没有认为两人有可能是敌人的意识。」
这些都是小细节,但对他们来说却是货真价实的失败。
「就是说你早就知道了,他们两人是不是叛徒这件事。知道这个的话,就证明……你们是一伙的。」
在真的不清楚叛徒是谁的情况下,是不会做出如此断言的。就算是为了排除米歇尔与奇莉尔而一时团结起来——无条件地相信对方可是性命悠关的大事,作为名炼术师更不会这么做。
不过这个论点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的推测是否正确怎么都无所谓了。克捏斯=普莱多,用你的理由来说话。因为我们很清楚自己没有背叛,你们又想要杀掉我们。所以可疑的人,只有可能是你们才对。」
话说至此,仸古闭上了嘴。
短暂地沉默过后。
最先缓缓开口的是雷提库=梅亚。
「有一点要纠正你,小子。」
他一脸假笑着
「悳国派来的外国炼术师确实是存在的。也有袭击的预定。只不过在不久前被杀了……距离旅馆那里发生骚动,大概还有三个小时吧?」
「……趁夜偷袭的吗?」
「就是这样,我们可是有好好完成了工会委托的任务了吧?保护着我们所爱的城市,这丑陋而又美丽的匍都,没有半句怨言。」
「原来如此。」
仸古轻轻耸了耸肩,不过并不是赞同了雷提库的说辞。
而是理解了他们的目的。
「被欲望所驱使……应该这么说吧。」
「差不多该大干一场了吧!王属炼术师。」
伴随着嘲笑,克捏斯卷起了袖子。
克里斯蒂娜开始从要间挂着的小包内找寻着什么。
雷提库则从怀里将其取了出来。
半透明的碧绿色珠子所连成的悳国的新型键器——『古来幅数珠』。
「正好试试这玩意的威力。」
手拿铁扇摆弄在面前的克捏斯乐不思蜀地笑了起来,仸古对此只是脱口道
「无聊至极。」
是的——无聊至极。
总而言之,无聊至极。
「『威力』?只不过将炼狱之门扩大的程度而已。」
仸古举起了单手,背后伴随着脱掉衣服的响声。
「……仸古」
『乙梓司圣骸布』被脱了去,艾尔特面无表情地小声呤道
「杀掉这些人也没关系吗?」
「不,你错了,艾尔特。」
仸古呼唤着背后少女的名字,纠正道
「是为奇莉尔……你的朋友报仇。」
——接着
「嗯,知道了。」
艾尔特用微笑的样子回答道
「谢谢你,仸古,我会加油的。」
浓烈地毒气的香味开始飘散,带着呛人的甜腻,是炼狱的空气。
其来源就是站在仸古身后的,银发的王女。
仸古架起湾刀向眼前的敌人宣言道
「你们背叛国家与同伴所得有的力量,是多么地渺小与无聊的东西……亲身来体会一下吧!」
于是少年骑士与公主在匍都大桥上与敌人展开了对峙。
风随着河的流动由上而下吹拂着。
随着寒冷地空气头发也被吹乱了。
但与此同时,空气也在流动。桥的另一边的克捏斯=普莱多等人似乎没有察觉到艾尔特体质的样子。
不过就算注意到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他们明显地正对新入手的『古来幅数珠』的力量跃跃欲试。
「首先由我开始吧。」
手拿铁扇的克捏斯,向前迈出一步。
「这个武器如何?『艾鲁雷之细雨』,可是我得意的杰作。」
一脸陶醉地样子,讲述着自己那珍贵地兵器。
「……可以吗?不三人一起上吗?」
仸古无视地挑衅着
「会后悔的哦!」
「哼!」
对此嗤之以鼻的克捏斯,如女性般美丽的容颜也因嘲弄而变得扭曲起来。
「你好像弄错了什么事?我们跟你们这些在王宫里被圈养着的肥羊可不同,生处的环境完全不同。在加上现在的我还有这个。」
晃动了一下手腕上带着的『古来幅数珠』。
「倒不如说现在立场对调吧?我很同情,也很懊悔……『四剑』『染血的****』,虽然对不住,已经没有你们出场的机会了。」
「哼,好好加油吧!优雅男。」
将深红的刺剑收入鞘内,克里斯蒂娜退下了一步。
「那真帮大忙了,我可能的话也不想动手。」
雷提库双手交叉站在一边暗自盘算着什么。
——话说回来
老实讲,很难相像成名的炼术师会为了『古来幅数珠』而叛国。
越是熟练的炼术师,越能自在地操作术。无论拥有什么样的炼术,炼狱的毒气是有害这件事是不会改变的。无法幸免。
用这个战斗也是一样,胡乱扩大炼狱之门的键器,往往会增加多余的术,所以这个国家的炼术师才会使用『愚者之石』来限定炼狱之门的大小基准后再构筑。或者说——他们误会了那是对术的束缚,从而渴望超越界限,因此被诱惑了也不一定。
「艾尔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