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秋正在养病,现在伺候肖飞珠的是一名新来的小婢女叫秋玲,秋玲比柳秋还要小,样子看起来才只有十四五岁,完完全全就还只是一个孩子。
肖飞珠正趴在阳台上无聊的发呆,秋玲抱了一只大肥鸽走进来,“王妃,我在小花园那里看到了这只鸽子。”
鸽子?肖飞珠皱了皱眉,难道是……
“秋玲,快把鸽子给我!”肖飞珠飞奔到秋玲的面前,伸手就要抱过躲在秋丽怀里的大肥鸽。
秋玲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把怀中的鸽子递了出去。
肖飞珠捧着大肥鸽细细观察,果然,在它的屁股上找到小小的竹筒,她顿了顿,一脸神秘的看向秋玲,“秋玲,你去厨房帮我看看有什么吃的,我……我饿了。”
秋玲愣了愣,看了看窗外的太阳,“王妃,你确定你真的饿了吗?午时才刚刚过,你才刚刚用过午饭而已啊。”
肖飞珠抱紧了鸽子,讪讪一笑,找个借口让她离开,“我确定啊,没有人说吃过午饭不能再吃东西的。”
秋玲觉得肖飞珠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好吧。”
看着秋玲完全走出了卧房,肖飞珠才偷偷的把竹筒取了出来,果然不出所料,是崇尚瑝的飞鸽传书。
打开小纸条,里面写着——七日的期限已到,我在绝世等你。
握紧了纸条,肖飞珠把鸽子放走了,然后换上衣服就往绝世跑去。
想不到七天就这样过去了,而官银的事情,她唯一有眉目的就是在瑾王府里找到的那一锭官银,她不相信崇尚瑾跟劫灾银的事情有关,就算他再怎么冷血再怎么无情都好,他都不会看着那些老百姓受苦的,钱他又不是没有,他何必冒着生孩子没屁眼的风险去劫灾银呢?
脚上的步子加快,不一会儿,她就到了绝世,果不其然,艳娘一看到肖飞珠就对她说:“老板,有贵客到,在帐房。”
肖飞珠皱了皱眉,堂堂一个国家的皇帝居然都没事干得观光她家的帐房来了。
噌噌的,肖飞珠往二楼迈去,气喘吁吁的推开帐房的门,只见崇尚瑝一身龙纹紫袍衬得身材笔挺的站立在窗前,他的身边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平常他去哪里就跟到哪里的小安子都不在。
她踏进帐房,两手轻轻缓缓的关上了门,“皇兄,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来我们绝世逛啊?”
崇尚瑝早就知道她来了,俊朗的嘴角一勾,他转过身,一脸邪肆的看向她,“看你平时也挺休闲的,居然不用坐守你的大本营。”
“这几天出了一些急事。”忽略掉自己被陷害被人锁入冰库的事情,肖飞珠跟他打哈哈道。
“急事?”崇尚瑝会意的点了点头,就算知道她口中的所谓“急事”指是什么,他也不道破。
肖飞珠的秀眉拧紧,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明明每一次都是衣着整齐的站在崇尚瑝的面前,但是一对上那双慑人的凤眸她就有一种什么衣服都没有穿的错觉。
崇尚瑝浅浅的勾了勾嘴角,出其不意的问:“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肖飞珠一愣,不知道他说的身体怎么样是指什么。
“什么怎么样?”
崇尚瑝蹙了蹙眉,“你这么傻,也怪不得会被人有机可趁。”这样说着,他提起脚步走向她,他每走一步都皇者风范十足,肖飞珠心里的不适更甚。
他抬起修长的手碰上她温热的脸,“嗯,还有温度。”说完,他又垂下了手,绕过她往门口走去,留下一头雾水的肖飞珠站在原地。
他是什么意思啊?肖飞珠抬手摸了摸自己滑溜溜的脸蛋,她又不是死人,当然是有温度的呀!
转身追上崇尚瑝,看到他下了楼梯,肖飞珠连忙加快脚步。
“皇兄……”可能身体还没有恢复,刚才又跑了这么一段路,她现在走起路来都打飘。
崇尚瑝蹙着眉头看她,伸手捉住她的手臂给她一点力量,“这里不好说话,跟我出去。”在外面,他也不好用“朕”自称。
肖飞珠环视了人山人海的绝世一圈,点了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走出了绝世,走过了几条大街,崇尚瑝带着肖飞珠走到了一片青骢的小树林内,要不是他带她,她都不知道京都外郊还有这么一片鲜为人知的小密林。
松开肖飞珠的手,崇尚瑝面无表情的看向她,“说吧,你这七天查到了什么?”
肖飞珠心虚的咽了咽口水,实话是绝对不能说的,就算她肖飞珠再怎么爱钱都不可以把自己的男人供出来。
“我……我什么都没有查到!”她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知道欺君是死罪吧?”崇尚瑝冷冷的反问。
肖飞珠倒吸一口气,他怎么知道她欺君啊?他有证据吗!
“皇兄,我一开始就说了,我只是一个小女子,调查灾银被劫这等大事,我真的做不来。”她到现在都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找上她来调查。
“如果你真的有认真查,你又怎么会查不到?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查到了什么,只是你现在在维护某个人所以什么都不愿意说?”崇尚瑝目光锐利的扫向她,声音冷厉的问道。
肖飞珠皱眉,他还真是缠人,既然他什么都能猜得到,那他干嘛还要找她去调查啊?
“皇兄,你到底想让我查什么呢?听你现在说话的语气,我想你应该什么都查到了吧?是,我是在王府的冰库里找到了一锭官银,可是一锭官银又可以说明什么呢?崇尚瑾是王爷,身为王爷,他有官银有什么好奇怪的?”肖飞珠不耐烦的反问道。
“在灾银被劫的期间,崇尚瑾的王府出现官银就很值得怀疑。”对上肖飞珠那双倔强的眼眸,崇尚瑝一脸冷静的告诉她事实,“既然你坦诚,那么朕也向你坦诚,朕让你调查官银的事情就是为了让你知道崇尚瑾的真面目,他是不是一个值得你爱的男人,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吗?”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在王府这么久,你看到崇尚瑾冷血的一面了吗?他为了自己的利益,杀人都可以不眨眼,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会全心全意的爱你?”崇尚瑝冷笑的摇了摇头。
肖飞珠突然明白了崇尚瑝的目的,他现在是想离间她和崇尚瑾之间的感情?
“皇上,我想你误会了什么。”肖飞珠微微一笑,语气一下子变客气了,“我调查灾银的事情并没有发现崇尚瑾有多么的可怕冷血,他从小就生长在一个人吃人的皇家里,我不觉得他的这些保护自己的方式有什么错的,皇上,你要保住自己的帝位想必也杀了很多人,手上应该也沾了不少的鲜血吧?”
崇尚瑝的目光变冷,没有想过肖飞珠释怀得这么快,那个人不是说了她很抵触崇尚瑾动不动就杀人的残暴性格吗?
“你就这么相信崇尚瑾?”顿了顿,崇尚瑝又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你真的觉得他值得你无条件的信任?”
肖飞珠抬起下巴,迎上他的眼眸,肯定的回答,“是的。”
崇尚瑝冷哼,“肖飞珠,你总有一天会后悔自己现在的想法。”
“我不会!”她爱崇尚瑾,爱一个人就是要无条件的相信他,而直到今时今日为止,崇尚瑾没有半点地方对不起她。
崇尚瑝的俊脸阴沉了下来,不再发一言,他缓缓的转过身。
刚才的对话实在是有够不愉快的,肖飞珠也不想再跟他继续说话,两人沿着原路走出小密林。
一阵狂风扫过,崇尚瑝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他侧耳听着那些密集的脚步声,伸手拽过肖飞珠,压低声音道:“等一下,你自己小心一点。”
肖飞珠是一个没有武功的人,完全分辨不出危险,她有点担忧的拽住他的衣袖,“怎么了?”
崇尚瑝刚想开口,只见三道黑色的身影杀了出来,一下子小密林里刀光剑影,肖飞珠此时才恍然大悟过来,这个没人品的家伙被人追杀了!
三个黑衣人都是顶级的高手,崇尚瑝即使武功再高都是双拳难敌六手,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拖油瓶。
黑衣人招招毙命,崇尚瑝力不从心的防御着,心里真是后悔极了没有把小安子和几个大内侍卫带出来。
肖飞珠睁眼看着眼前的刀光剑影,又侧脸看向一脸严肃的崇尚瑝,她知道他在用尽全力的护着她,他身上都有几个地方被剑划破了,而她到现在都还是毫发无损。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护着她呢?她对他而言不应该是敌人的妻子吗?敌人的朋友都还是敌人,更何况她是敌人的妻子。
就在此时,一个黑衣人被崇尚瑝放倒,另一个黑衣人趁着他放低了警惕之际从背后偷袭过去,崇尚瑝看不到自己的身后,肖飞珠心里一惊,想都来不及想,转身就抱住了崇尚瑝,黑衣人收不住招式,利剑一侧直直的就往肖飞珠的肩膀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