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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中医皮肤美容(1)

(第一节)中西皮肤学

一、我国医学在皮肤性病学方面的贡献

在中医学里,皮肤病性病属中医外科学范畴。它与其他临床学科一样,是劳动人民在长期与疾病作斗争过程中所积累宝贵经验的总结,也是中华民族优秀文化遗产的一部分。

在原始社会,人们生活相当简陋,夏日与酷暑作抗,冬天和霜雪相争;生产工具主要是石块和木棒,这些工具是不足以战胜自然的,人们常常遭受毒蛇、猛兽等伤害。祖先们对自身机体的外来伤害,必然要设法防治,如创伤出血,用树叶、野草堵裹伤口,于是原始的清创、止血法就自发地产生了。氏族公社以后,先人们制出了较为精细的石器,并在生产过程中用作医疗。据《山海经·东山经》记载“高氏之山,有石如玉,可以为针”。郭璞为之注“砭针,治痛肿者”。砭针是最原始的切开排脓的医疗器械;除用石做砭针外,竹刺、骨针、贝壳等也是原始人的疗病工具。这些原始的清创、止血、用药及小手术等就是中医外科、皮肤科学的最早萌芽,是为该学科发展的萌芽阶段。

从黄帝时代经尧、舜、禹一直到到夏代前期,已能冶炼青铜,生产工具得到了改善,提高人类征服自然的能力,对医学的发展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早在公元前14世纪的甲骨文中即有“疥”、“疮”的记载。随着社会分工的出现,从事医疗活动的人员,视其各自的擅长,出现了医学的分科。《周礼》记载:“医分四科,即疾医、疡医、食医、兽医”,“凡邦之有疾病者,有疡医者造焉,则使医分而治之”;此书中还记有“凡疮疡以五毒攻之”,郑玄注:五毒即以石、胆砂、雄黄、矾石等,烧炼升汞,制为药物,这是世界上最早应用砷、汞治疗皮肤病和外科疾病的记载。此时期为独立分科阶段。

春秋战国时期是我国历史上的一个重大变革时期。铁器的出现,大大提高了生产力,促进了生产领域的活跃,医学也由感性认识向理性认识发展。1973年出土的《五十二病方》是我国已发现的最早的一部医学文献(春秋时期所著),其中记载有创伤、冻疮、诸虫蛟伤、痔漏、肿瘤等许多外科、皮肤科疾病。

秦汉以来,我国医学理论在总结前人临床经验的基础上,已基本系统化。中医经典著作之一《内经》各篇章中均有关于皮肤及皮肤病的记述;如《素问·生气通天论》云:“高梁之变,足生大疔”;又云“荣气不从,逆于腠理,乃生痈肿”。《灵枢·痈疽》曰:“荣卫稽留于经脉之中,则血泣而不行,不行卫气从之而不通,壅遏而不得行,故热。大热不止,热胜则肉腐,肉腐则为脓”,阐明了化脓性皮肤病的病机。在《内经》中麻风病的病机、症状及疗法已有记载:“病大风,骨节重,须眉坠,名曰大风”;《素问·长刺节篇》云:“风气与太阳俱入,行诸脉俞,散于分肉之间,与卫气相干,其道不利,故其肌肉愤月真而疡,卫气有所凝而不行,故其肉有不仁也。疠者,有荣气热腑,其气不清,故使其鼻柱坏而色败,皮肤疡溃,风寒客于脉而不去,名曰麻风”。此所提的“大风”、“疠风”相当于现代医学的麻风病。《内经》全面地总结了秦汉以前的医学成就,是我国早期的一部医学总集。中医学的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这两个最显著的特点均在《内经》中有充分的反映。《内经》的问世,标志着中国医学由单纯积累经验的创段,发展到系统的理论总结阶段。这一阶段为中医皮外科的理论发展阶段。

医圣张仲景所著的《金匮要略》和《伤寒论》创立了大承气汤、大黄牡丹皮汤、大柴胡汤对后世中医外科学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尤其是黄连粉治疗浸淫疮的记载,现已经临床证实其疗效。

晋代有了我国现存的第一部中医外科专著《刘涓子鬼遗方》,其成书于公元499年(龚庆宣著)。该书载有用水银膏治疗皮肤病(比其他国家应用要早600余年);还对痈疽、疮癣的诊断,辨别有脓无脓等进行了较为详细的描述。

隋·巢元方在公元七世纪初叶编著的《诸病源候论》50卷中有15卷涉及皮肤病,列述了成人皮肤病100余种,小儿皮肤病40余种。书中对隐疹、风瘙痒等多种皮肤病的病因病机、症状及疗法等方面均有详细的记述。如对生漆皮炎(漆疮),提出“人有秉性畏漆者,但见漆便中其毒”,“亦有性自耐者,终日烧煮竟不为害也”的观点,这与现代医学认为的生漆皮炎是对生漆中某种物质过敏,可以脱敏的看法相符合。又如对风瘙痒(皮肤瘙痒症),其认为:“……邪气微不能冲击为痛,故但瘙痒也”。这阐明了基本与现代医学相同的痒感发生机制。对风瘙隐疹或称隐疹(荨麻疹)、脱发的记述均符合临床表现,这说明巢氏的著作是通过临床实践的经验总结。

唐代孙思邈于公元七世纪中叶编著的《千金方》一书,对多种皮肤病的病因病机、症状,好发部位及治疗均有论述;尤其在外用制剂方面,记载了软膏、油膏及粉剂的调制方法,应用硫黄或汞剂以豚脂、蜡或蜜调为膏涂擦,此与现在临床采用硫黄软膏、汞软膏治疗疥疮等皮肤病的方法相近。其所记的妬精疮与现代医学硬下疳基本相同。

王焘编著的《外台秘要》,是唐代另一部综合性医籍,收录了有关泥疗、蜡疗、冷冻、拔甲及护肤美容等皮肤病外治法的大量资料。对天花(斑疮、豌豆疮)的症状,从发疹、起浆、化脓、结痂的过程作了详细记载,并能根据痘疹的色泽、分布来判断预后的好坏。

从汉代名医华佗、张仲景至唐代孙思邈、王焘所处的这一阶段中,可视为中医外科(皮肤科)的外治法发展阶段。

宋、元、明代至清朝鸦片战争前夕,这一时期为中医外科(皮肤科)学术大发展阶段,也进入一个各家争鸣的阶段,促进了当时医学科学的发展。

宋代著明医籍有:由国家组织出版的《圣济总录》、《太平圣惠方》、《卫济宝书》及《外科精要》。在《圣济总录》书中提出了“五善七恶”的辨别外科疾病预后的辨证学说。《太平圣惠方》则将“五善七恶”学说进一步完善,并总结了内消、托里的内治方法。《卫济宝书》为宋代外科专著之一,专论痈疽的诊治,并记载了很多医疗器械,如炼刀、竹刀、小钩及灸板等的使用。陈自明撰写的《外科精要》着重论述了痈疽的辨证施治和区分寒热虚实的对症疗法,并强调了疮疡的整体疗法,载有托里排脓的方药,至今仍有临床参考价值。

元代外科著作有朱震亨编写的《外科精要发挥》,齐德之著的《外科精义》和危亦林著的《世医得效方》等。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著作为《外科精义》,该书总结了元代以前各方书的经验,提出了外科病是因阴阳不和、气血凝滞所致,并认为“治其外而不治其内,治其末而不治其本”是错误的治法,治疮疡应辨阴阳虚实,采用内外结合的治疗方法。危亦林的《世医得效方》出版于1337年,是一本很有价值的创伤外科专著。

明代,中医外科的发展进入了较兴盛时期。这一时期主要著作有薛已著的《外科枢要》、《外科发挥》及《疠疡机要》;汪机的《外科理例》,王肯堂的《证治准绳·疡医》;窦梦麟的《疮疡经验全书》,申斗垣的《外科启玄》,张景岳的《外科铃》、陈司成所编的《霉疮秘录》及陈实功的《外科正宗》等。其中《疠疡机要》是一部麻风病专书,书中论述病候条目清晰,且附有治案。《霉疮秘录》是我国第一部论述梅毒的专书,指出了本病由传染所得,且可胎传,主张应用丹砂、雄黄等含砷的药物治疗,这是世界上最早用砷剂治疗梅毒的记载。可见明代祖国医学对梅毒、麻风病有着极其重大贡献。

清代医籍甚多,当时由官方出版的《医宗金鉴·外科心法要诀》是一部比较完整的反映中医外科体系的外科医典;顾世澄的《疡医大全》汇集了前人的著作,不愧为大全之作;此两书均出版于清·乾隆年间,书中对皮肤病的记述系统详尽、内容丰富、良方甚多,是研究中医皮肤病学的重要参考书。

鸦片战争以后,中国沦为一个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国家。在主观上帝国主义将西医学作为侵略我国的手段,但在客观上又促进了我国医学的发展。如张山雷的《疡科纲要》对中医外科的病因病机及辨证施治理论进行了精辟的论述,并引用西医理论解释中医病机。

新中国成立后,中医事业得到了党和政府的重视,进入了新的历史发展阶段。1954年成立了北京中医研究院;1956年以来又相继建立了中医学院。编写了中医外教材,出现了以顾伯华、赵炳南、朱仁康、张志礼等为代表的著名中医外科、皮肤科专家。该学科进入到一个新的历史发展阶段。

我国医学中有关皮肤病的文献浩瀚,内容十分丰富。其发展历史符合整个医学、社会史的发展规律,经历了萌芽阶段、独立分科阶段、理论发展阶段、外治法发展阶段、学术大发展阶段及新的历史发展阶段。

二、西方医学的发展和传入

中国医药学对中华民族的繁衍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继承发扬祖国医学,走中西医结合的道路,是我国卫生事业的方针之一。

(一)西方医学的发展

西方医学是以古希腊、古罗马医学为基础,并随着自然科学的进步逐渐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其发展可划分为三个阶段。即经验医学阶段、实验医学阶段和现代医学阶段。

第一阶段为希腊的经验医学(形成约在公元前六至四世纪)。希波克拉底(Hippokrates)约生于公元前460-公元前377年,是希腊医学的创始者,其理论基础是地、水、风、火四元素说。罗马医学是在继承希腊医学基础上形成的,其主要代表是盖伦(Galenos约生于130-200年),他重视解剖学的研究,试图使医学理论更趋于合理。

第二阶段为近代的实验医学(公元15-16世纪)。随着资本主义因素的萌芽和发展,意大利的“文艺复兴”,德国的“宗教改革”,推动了医学的复兴运动。安德列·维萨留斯(AndreasVesalius)纠正了盖伦解剖学上的许多错误;塞尔维特(Serveto)发现了肺循环;17世纪哈维(WilliamHarey)又发现了血液循环。显微镜的发明和应用,使对人体细微构造的认识有很大进步,为医学走上实验科学的道路奠定了基础。18世纪欧洲产业革命以后,自然科学有重大进步;19世纪中叶,自然科学的三大发现(有机体细胞构造、能量守恒和转化定律、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对医学的发展产生了积极的影响。物理学、化学、生物学的成就,更为医学的发展准备了条件,使细胞病理学、微生物学、免疫学、生理学、生物化学、药理学等均有显著发展,古老的欧洲医学在300多年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逐步形成比较完整的医学科学体系。

第三阶段为现代医学(开始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由于基础医学的推动与技术的改进,临床医学有了明显的进步,医学研究进入了分子水平,即分子形态学、分子生理学、分子病理学、分子药理学、分子遗传学都有很大进展,随着现代自然科学和许多边缘学科的飞速发展,以及电子、激光、计算机等先进技术不断应用于医学领域,现代医学正在更加迅速地发展。

(二)西方医学的传入

外国医学传入我国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南北朝时期,但是,在鸦片战争以前,对中国医学的影响并不大。鸦片战争以后,帝国主义列强为了进一步扩张侵略势力,利用医药作为文化侵略的重要手段,声称:“欲介绍基督教于中国,最好的办法是通过医药;欲在中国扩充商品的销路,最好的办法是通过教士。医药是基督教的先锋,而基督教又是推销商品的先锋”。伴随着传教士的来华和帝国主义列强进行文化侵略的需要,西方医学在我国开始日益广泛深入地传播。近百年间,在我国形成了中医、西医并存的局面。

三、中西医汇通派的产生

20世纪西方医学在我国的广泛传播和发展,引起了中医界的普遍重视。中医与建立在近代科学基础上的西医学相比较,传统的中国医学必须进一步提高和发展,这是一个客观存在的实际问题。当时医学界出现了三种不同的态度:1.主张全盘西化:这部分人对我国传统文化一概加以鄙视,对中医同样也抱以蔑视的态度,认为医学没有中西医之分,只有新旧之别,只有玄学的医学与科学的医学的分别,把中医学当作封建文化的一部分来反对。2.认为西医学不适合中国:这部分人受到顽固保守、故步自封的封建主义思想影响,拒绝接受一切新事物,并用中医理论批驳西医学是谬论妄说,这种保守主义的思想,同样是中医学继续发展的阻力。3.中西医汇通的思潮和学派:在中医学界一些受到改良主义思想影响的人,他们承认西医的先进之处,也认识到中西医各有所长,努力探索发展中国医学的道路,试图把中医学术与西医学术加以汇通。他们从理论到临床都提出了一些汇通中西医的见解,并不断为后人所继承,逐渐形成了中西医汇通派。

中西医汇通派的著明医学家有:唐宗海(1862-1918),四川彭县人,代表作有《血证论》、《中西汇通·医经精义》、《金匮要略浅注补正》、《伤寒论浅注补正》、《本草问答》等,主张“损益乎古今”、“参酌乎中外,以求尽美尽善之医学”。

朱沛文(约生于19世纪中叶),广东南海县人。于1892年编撰《华洋脏象约纂》;他主张中西医之间,虽有可通之点,但也存在不同之处;通其可通,存其互异。被后世称为中西医汇通派中的开明医学。

恽铁樵(1878-1935),江苏武进县人。自幼孤苦,父母早亡,由叔父收养。苦读经书,才思敏慧。主编《小说月报》历20年之久,并翻译有西方小说《豆蔻葩》等,当时颇受欢迎。中年以后因三子均亡于伤寒,乃奋力钻研医学,受业于名医汪莲石。白天为人治病,夜晚握笔著书,十几年间著有《群经见智录》、《伤寒论研究》、《伤寒论辑义按》、《保赤新书》等25种著作。并开办中医函授学校,编写函授讲义数种,有学生400余人。他主张“今日中西医皆立于同等地位”。他是中西医汇通派的著名代表。

张锡纯(1860-1933),河北盐山县人。著有《医学衷中参西录》共三十卷,在沈阳创建“立达中医院”,在天津开办国医函授学校。其主要学术观点是:“中医谓人之神明在心,西说谓人之神明在脑,及观《内经》,知中西之说皆函盖其中也”。在临床“西医用药在局部,其重在病之标也,中医用药求原因,是重在病之本也。究之标本原宜兼顾。若遇难治之症,以西药治其标,以中药治其本,则奏效必捷”。

中西医汇通派的医家们,试图通过“汇通”的途径,批判和抵制对中医学的种种攻击,保护和发展中国医药学。他们的思想和实践,是符合我国医学发展需要的,较之民族虚无主义和故步自封的保守思想,显然是进步的。当然,由于历史和他们本身条件的限制,其汇通中西医的活动,未能取得明显的成就,但却为当今的中西医结合奠定了基础。

四、中医美容皮肤科学的整体观及其特点

(一)中医美容皮肤科学的整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