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年少也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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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的五伯4

鲜花总是留给坚持到底的人,掌声永远都是留给苦苦守候的人。五伯背负着一举成名的重担,他忍受着人生最痛苦的寒窗岁月。在没有饭吃的时候,他就选择勒紧裤头带度过一天;在没有钱买纸的时候,他就在选择地上写字;在没有钱买书的时候,他就跟有钱的同学借来阅读。在这样紧迫的日子里,五伯把一个少年最大的意志毫无掩饰展露了出来,这样一个上进的学生,这样一个如此拼命贫穷家的孩子,老天除非是瞎了眼,否则都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戏弄于他。每当想起那段求学的苦日子,五伯总是感慨良多,他真不知道当时那种苦酸的生活自己是怎样坚持到最后的。岁月留给人总是一些痛苦的回忆,好的东西都让人脑袋一抛就再也记不起来了。也许,记忆的鸿沟就像一道道裂开的伤口,谁也不知道哪天能够止血愈合。

三年寒窗苦读,每一次因为艰苦想要放弃的时候,五伯都是在咬牙中度过的,他相信痛苦只是短暂的,只要咬紧牙总能度过的。五伯在命运无数次打击下,贫穷最终还是没有把他吓倒,他用竹子咬定青山般的意志征服了一切。就在那年高考上,五伯凭借日积月累的知识,成功交出一份人生中完美的答卷。在他交卷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好日子就要来了,心里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心情。对于一个嗜书如命的少年,他从小到大除过学习,他从来就没有真真正正像平常的孩子那样痛快玩过一场。他的童年是在书中度过的,他的少年也是沉浸在书的海洋里的,仿佛一切的欢乐都只是书本,再也找不到其他能够让他如此忘我的了。然而,在交卷那一刻,他觉得仿佛就要和书分道扬镳一样,大有一种悲喜交集的矛盾心情。

苦苦等候,终于到了放榜的日子,五伯早早就出了门。赶到学校的时候,周围一片乱哄哄,公示栏处被考生们围得水泄不通。五伯当时的心情也是莫大紧张,虽然对自己的答卷信心满满,但是在命运转折的时刻那也是难以坐看风云的可。五伯窜进人群里,花了好大力气,终于挤到了公示栏前。五伯由上到下逐一清点,前面好些都没有他的名字,他当时也是捏了一把汗。清点到最后,终于在喜气翻天的红纸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后面标着醒目的几个大字“XX大学”。就在这那一刻,五伯心里忍耐了三个春秋的痛苦,一下子全部在眼泪里发泄出来。他不管里面的其他考生有没有看到,除过痛快哭一场,他再也找不到其他方式可以发泄心里压抑了这么久的心酸。有时候,哭也是一种欢喜,这种欢喜是笑所不能言表到位的程度。

这样好的消息,村里上下传得个乌烟瘴气,说法都是一个比一个离谱。有的说五伯成绩全镇第一,有的说全县第一,有的说全市第一……传言的威力那是不可估量的,在这样一个是非之地,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天过海的。本来好端端的一件喜气的事,在议论纷纷中显得有点报丧一样。在我们这个天涯海角的村落里,那是好事传千里,坏事传遍天。有时候,人生活在这样村落里就像赤裸裸一样,每一举、每一动都有人暗中监视,真是放个屁都得把自家的门窗全部封锁才敢让它出来!在这样的村落里,每天吃饱撑着的大有人在,只要你们家里有一点风吹草动总有人替你煽风点火的。五伯的上榜这件事情,一时之间都成了村落里人人爱扯的事情,他们似乎觉得只要跟不知道的人扯上这事,自己就能因此高大威武不少一样。其实,别人头上的光环,跟自己那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