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介灰色的世界,入目的是一片灰扑扑的天空,没有鸟雀没有生命。远方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沙子遍地,风一吹便迷乱了双眼。静寂无声,她感受不到任何一丝生命的气息。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她只知道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便早已不是那片绿色的森林,此时在她眼前的是绝望的呐喊,灰色的没有一丝希望。之前仿若碎骨一样的疼痛好像从来都没有过一般,身上的任何一丝不适也没有,好像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明明这样的环境会给人很压抑,可是对她来说丝毫没有影响,远方有个声音在呼唤她,由远及近。
她很迷茫,不知道该不该听。
这天地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此刻脑子格外的清醒,即使依然没有丝毫的记忆,但是只觉得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她好像在很久以前就走过这条路。
又来了,耳边传来的呼唤声。
她终于还是跨出了第一步,当跨出第一步之后便不再是困难,一步两步,慢慢的越来越远。她在这方灰色的世界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没有方向,全凭自己的感觉。
人影渐渐缩小,然后慢慢变成一小点,最后消失。
她眼前的天空颜色由最初的灰色开始变化,越来越暗,越来越暗,直至变成了完全的黑色,可是仍然没有一丝光亮,继续走天边慢慢出现一丝红色,知道走到一座桥前,她才停了下来。
此时的天空如同鲜血覆盖一般,红的艳,却也红的让人绝望。血色与黑色相互交缠,竟有些诱人的魅惑深深吸引着。
眼前的吊桥完全是由黑色的木头做成的,仔细看竟然还有些烧焦。
随着耳边的声音响起,她渐渐被蛊惑,一瞬的清明转为灰暗,她神情有些麻木,可是却没有丝毫的犹豫毅然走了上去。耳边充斥着吱吱呀呀的声音,这桥开始摇晃,可是她却不在意,还是往前走着。
直到走到了尽头,离开的那座吊桥之后,神情再次恢复清明,只是却不再是之前如墨一般的眼眸,而是有些暗红,或许是因为周围的环境原因瞧着有些不真切。她看了一眼四周,开始有些无措,却也很茫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下意识想要离开,可是一转身却发现有一群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挡在她面前,完全挡住了她的退路。
她看不到他们的脸,更看不到他们的眼睛。
“你们。”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对这个地方很矛盾。心里明明想要逃离这里,却又想要更往里面去,好像那里有东西在吸引着她。
“这里好久没有人来过了。”其中一个人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沧桑却也有些感叹。
“……”她警惕的看着他们,想要后退,只是内心却不允许自己的软弱,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可是却很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小家伙别这样看着我们,我们可不是你的敌人,我们是你的接引人。”那人笑了笑,继续道,“或许你已经忘了,但是我还记得当年你第一次跨进这里的决绝,原以为不会有第二次了,可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最终我们又见面了。不过与当时的你似乎不同,你好像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
她看着这样的他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你很诚实,来吧,我带你去看一个人,相信你一定不会忘记的。”那人直直往前走着,完全不顾她究竟会不会跟上一般。
事实上,她还是默默的跟了上去,周围一群和说话那人一样的打扮,站在她周围走着,好像是防止她逃走一般。
一路上,她看到了一波又一波的人跳进了那血色的池子里,她看得很清楚那池子里面的液体在冒烟在沸腾,她看到那泡泡的破碎已经跳下去的人的惨叫声之后便再也没有爬上来过。
走过来一个又有一个的地方,看到了血色的如同结晶一般的花朵,最终停在了一道门前。
这扇门自下而上延伸到顶,厚重古朴,即使整体是暗红色的上面绘着神秘古朴的花纹,她觉得很熟悉,只是还没来得及细看,那扇门开了。一阵的光亮让她忍不住闭了闭双眼,待习惯之后她眸中闪过一丝经验。
与外面不同里面的一切十分的静止,在外面很少见的花,在里面很多如同宝石一般谣言。最中心绑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年,发如泼墨尽数散落在衣袍上,黑色与红色交织绘出了一种视觉盛宴。肤如凝脂,唇如点朱,额上是绘着血色的花纹,如同妙笔生花一般。绝美的容貌,令天地都黯然失色,看他竟忍不住冒出一种什么都不管就这样一辈子看着他的冲动。
被架在一根柱子上,用铁链绑着,可是即使就这样看着却依然忍不住心疼。即使是他双眼紧闭,好似昏睡了一般,即使如此依然生生的感受到一种诱惑,期待他能够睁眼,那该多美。
“他……”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暗红色的眼眸紧紧盯着,没有一丝想要移开目光的可能。她的内心有些颤抖,好像有什么即将要破茧而出,好熟悉真的好熟悉,他似乎就是她心中想要寻找的那人。她刚挪出一步想要走过去靠近他,却在下一秒收了回来。
“那是我活到现在见过最美的人,但那也是我见过最狠心的一人。”这人好像在回忆这些什么,也好像在看她,可是最后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他感慨着语气有些可惜。
她感觉他似乎有话要说,便没有开口,听他继续道来,“那是个骄傲的孩子,同情是对他的侮辱。正如他所做的一切,他只是想要被人肯定而已,为了至亲他甘愿把鲜血当作洗礼,他很坚强也很脆弱,那当人冲在他面前指责他的时候,他竟然选择了最屈辱的一条。他桀骜不逊即使站着死也不跪着生,但是为了一人他愿意自己被囚禁被桎梏。他被天下人唾骂,但是没有人知道这样拥有无限孽障的人,拥有一颗至纯的心。”
眼泪不由得缓缓落下,滴在地上,她缓缓靠近那个少年,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却不忍心用力,生怕弄伤了他。
“他为了至亲,罪孽加身,人人都指责他人人都骂他,说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他从未为自己辨别过什么,他说他问心无愧他说即使仿佛是错误的也没有关系,只要最后的结果对了就好。”她听着,心一点点疼了起来,蹲下身捂着胸口,眼睛却没有离开那里。
“于是,他发动了神魔之战……”视线开始有些模糊,耳边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远。
“他是……”
——————疯隐——————
关于身份问题,我没忍住又推翻了一次,然后第一卷第二章稍微有一点点更改,不过不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