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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政自上下者无怨

【名言】

夫政自上下者,上作政,而下行之不逆,故上下无怨。

——《周语中·襄王拒杀卫成公》

【要义】

政,指政令。上下,指君臣、上下的关系。逆,指违背、拒绝执行。这句话的大意是:政令自上而下贯彻执行,君主制定政策法令,臣下奉行不背,这样君臣之间才不会发生怨恨。周襄王二十年(前632年)晋文公在温地会盟时,卫国有一位大夫控告卫国国君成公杀害了无罪的大臣叔武,并与卫成公当面对质,卫成公因理屈而无言以对。晋文公便将卫成公拘捕,押送到周朝都城,请周襄王治罪。但周襄王却以“君臣无狱”为托词,即周襄王认为君臣之间不应该用法律、诉讼手段解决问题,所以他拒绝治卫成公的罪。周襄王这样做,无非是为了维护古代的上下尊卑的秩序和等级制度,这是应该加以批判的。但是,周襄王在诉说不治卫成公之罪的理由时,所说的这句论述政令畅通的重要性的话,却是值得我们借鉴的。

虽然周襄王这样说有维护君主一言堂权威的成分,但是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我国古代就非常重视政令畅通、令行禁止。

【故事】

战国时期,吴国的君主阖间听说孙武精通兵法,就派人到孙武住的罗浮山把他请来。阖阊对孙武写的《孙子十三篇》赞叹不已,他对孙武说:

“看完您的兵书才知道,您真是有通天彻地的才能呀。但只恨我国小兵少怎么办呢?”孙武说:“我的兵法,不但可以用于士兵,而且可以用于女子,只要遵守我的命令,妇女一样可以上阵杀敌。”阖闾笑而不信,说:“先生开玩笑吧,天下哪有可以让妇女上阵杀敌的兵法呢?”孙武说:“大王如果不信,请把后官的侍女集合起来,让臣试一试,如果效果不好,我甘愿领罪。”吴王便召集了宫女三百名,交给孙武操练,并派自己的两名宠姬担任队长。孙武要宫女们分成两队,两个姬妾一人管一队,要他们都穿上军装,并把军中的法令告诉他们,一是要保持队伍整齐,不准混乱;二是不准言语喧哗;三是不准故意违抗纪律。然后告诉她们第二天早上到操场训练,并准备请吴王来看。

第二天一早,两队宫女都来到教军场,一个个身披甲胄,右手持剑,左手持盾。两名宠姬也都顶盔束甲,分立两边。孙武升帐之后,分别交给两人一面黄旗,令她们手持黄旗做先导,其他宫女跟在队长后面。五人为一伍,十人为一总,要求她们步伐整齐,跟随鼓声进退。孙武下令说:“听到第一通鼓响,两队人都站起来待命;听到第二通鼓响,左队向右旋转。

右队向左旋转;听到第三通鼓响,拔剑成战斗之势;听到鸣锣,就各自回归本队。”众宫女都捂着嘴嬉笑不已。

等第一通鼓响的时候,宫女们有的站起来,有的还坐着,参差不齐。

孙武说:“约束不明,军令没说清楚,是我的错。”于是,就又将自己的命令对宫女们说了一遍,重新进行演练。可是第一通鼓响指挥,宫女们仍旧站得歪歪斜斜,嘻嘻哈哈。孙武站起来,自己持鼓棰,命令宫女们起立待命,但是宫女们和两位宠姬都大笑。孙武大怒,说:“约束不明,命令不清,是我的错;但我再三告知你们,你们仍旧不按命令去做,就是你们的过错了。”于是他把执法官叫来,问他:“不遵守军队纪律,按军法应该如何处置?”执法官回答说:“按军法当斩。”孙武说:“好,士兵们不能都杀,那就要惩罚领队的人,将两名队长斩首示众。”左右见孙武发怒,都不敢劝阻,就把两名宠姬绑起来了。

吴王在观武台上正在观看演习,忽然见孙武将他的两名宠妾绑起来要斩,就连忙派一名大臣持他的符节去救她们,并且说:“寡人已经知道将军用兵的能力了,但这两名妃子深得寡人的喜爱,就请将军赦免了她们吧。”孙武说:“军中无戏言。我既然已经受命为将,那么就应该严格按照军规办事,即使大王说情也不能坏了规矩。如果听大王的而有令不从,那还怎么统领三军?”接着他喝令左右把这两名姬妾斩了,那些宫女被吓得战战兢兢,此时,孙武再次命令击鼓,一通鼓起立,二通鼓旋行,三通鼓战斗,鸣金则收兵。这一次两队宫女左右进退,旋转往来,皆中规矩,丝毫不差,而且自始至终鸦雀无声。孙武命执法官报告吴王说:“战士已操练整齐了,请吴王检阅,如果吴王要用这队士兵,即使让她们赴汤蹈火,她们也不会退缩了。”吴王看完孙武演阵,心中叹服,心想只有这样训练出来的军令畅通、纪律严明的队伍,才能战无不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