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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君子比而不党

【名言】

比而不党。夫周以举义,比也;举以其私,党也。

——《晋语五·赵宣子论比与党》

【要义】

比,指以义相交,出于公心。党,指以私利相勾结。这句话的意思是:

要以道义团结人,而不应结党营私。对国家忠信负责,推举诚守大义的人,叫做比;荐举中相互勾结营私的,叫做党。

“比”和“党”是两种不同的用人思想,贯穿其中的是荐举人才的标准是公还是私。赵宣子举荐韩厥是认为他能为国家做出贡献,而不是因为韩厥与自己有什么私人情谊。但他有些不放心,便故意派人去试探韩厥。

而韩厥做了司马后,碰到有人扰乱军队行列,尽管这人是赵宣子的人,而赵宣子又对自己有举荐之恩,但出于公心,仍能秉公执法。这是因为他知道,赵宣子之所以举荐自己,正是由于自己的秉公执法而不是与赵宣子的私人交情。他们两人都以实际行动做到了比而不党。

【故事】

赵宣子向晋灵公推荐韩厥,任命他为司马。韩厥任职以后,在秦、晋河曲之战时,赵宣子为了考验他是否能执法严明,便派人乘坐他的战车干扰军队的行列。韩献子立即逮捕了赶车人,并将他处以了死刑。将士们都说:“韩厥这次一定是闯祸了,赵宣子刚刚推荐、提升了他的官职,他接着就把赵宣子的车夫给杀了,看来他的这个官位是保不住了。”

赵宣子接着召见了韩厥,不但没有责怪之意,反而以礼相待。赵宣子说:“我听说侍奉君主的人要以道义团结人,而不应结党营私。对国家忠信负责,推举忠诚守义的人,叫做比;荐举中相互勾结营私的,叫做党。

军事行动是任何人都不能干扰的,对干扰的人不隐瞒包庇,而是秉公执法,这样做就是出于正义。我向国君推荐你,但又怕你不能胜任。而推荐不胜任的人,是最大的结党营私和失职渎职了。侍奉君主却结党营私、失职渎职,那我还凭借什么来执掌国家的政权呢?所以我故意派人驾驶战车去干扰军队的行列,以此来观察你的行为。你好好努力吧,如果今后你一直照此做下去,那么将来执掌晋国军政大权的,一定是你呀!”

事后,赵宣子又对大夫们说:“你们现在可以向我祝贺了,我举荐韩厥是非常正确的,我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可以避免犯结党营私、失职渎职的罪了。”但是,赵宣子故意派人用他的战车去干扰部队行列,以至于使那个干扰行列的人代罪被杀,是不可取的,这是历史的局限性,我们也无法苛求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