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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人不可以不学

【名言】

人不可以不学,人之有学也,犹木之有枝叶也。木有枝叶,犹庇荫人,而况君子之学乎?

一《晋语九·范献子戒人不可以不学》

【要义】

周景王二十四年(前521年),晋卿范献子到鲁国去访问,不知道鲁国的禁忌避讳,闹出了笑话。他对此进行了深刻的反省,认为这是由于自己学习不够才造成的。所以他回国后,普遍告诫他所认识的人说:人不可以不学习。我到鲁国去访问时直呼他们两位先君的名字,犯了他们的忌讳,让人家笑话,这是因为我不学习的缘故啊!人有学问,就好比是树木有枝叶一样。树木有枝叶,还可以让人们遮阴乘凉,何况君子有了学问呢!

这段话倡导了一种非常重要的学风,即求真求实、勤学好问。一个人的见识是有限的,所以要想使自己的行为保持明智,就应该有求真求实的学风。知道的就是知道,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不懂的就要向别人请教,这样才不会使自己犯糊涂的错误,能够这样做的人也会因为善于向别人学习而让自己不断进步。

【故事】

晋元帝即位第二年的时候,匈奴国的汉国国主刘聪病死,汉国内部也发生了分裂。刘聪的侄子刘曜接替了国王的位子。他改国号为赵。原来在他手下的石勒此时兵力也日益扩大,不愿再接受刘氏王朝的统治,就自称赵王。

这个石勒是羯族人,他们家世代是羯族部落的小头目。年轻的时候,他们住的并州闹饥荒,他和部落失散了。石勒曾给人家做过奴隶,后来又被乱兵捉住,关在囚车里,趁着乱兵追捕鹿群的机会,他才逃出来。受尽苦难的石勒没有出路,就召集了一群流亡的农民,组成了一支强悍的军队。

刘渊起兵以后,他带领军队投在刘渊部下做了一名将领。由于石勒没受过什么教育,不识汉字,他担任大将以后,知道光能打仗、光勇敢还不行,于是就找了一个汉族的谋士张宾,在他的帮助下,制定了很多正确的策略。

他还收留了汉族中的贫苦读书人,组织了一个“君子营”。

石勒强大起来,最终消灭了刘曜的势力,自己称皇帝,把刘氏王朝的赵国称为“前赵”,把自己建立的国家称为“后赵”。石勒自己没有文化,却能够当上皇帝,最重要的就是他不耻下问,虚心向有知识的人学习。当上皇帝以后,他仍然十分尊重读书人。他定了一个政策,凡是抓到读书人,都不许处死,必须送到襄国(后赵的国都)来,由他亲自处理。他听从张宾的意见,设立学校,让他部下将领的子弟都进学校读书。他还建立了保举和考试制度,凡是各地保举的人才,经过严格的考试,都可以做官。

石勒严禁部下提到“胡”字或“羯”字,但是有时候读书人犯了禁令,他也会宽容。有一次,有个汉族官员樊坦被任用做官,石勒召他进宫,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进来。石勒见他这个样子,很吃惊,问他:“你怎么穷到这个样子?”樊坦一时激动,忘了禁令,脱口说道:“刚刚碰到一批羯贼,把我的家当都抢走了。家里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了。”石勒知道他吃了亏,就安慰他说:“羯贼这样乱抢东西太不应该了,我来替他们赔偿吧。”樊坦这时突然想起自己触犯了禁令,吓得浑身发抖,忙向石勒求饶。石勒笑着说:“这个禁令是对付一般人的,你们是读书人,我要时常向你们请教,我不会因此怪罪你们的。”说完还赏给樊坦一辆马车、一些衣服钱财。

石勒自己不识字,但是很喜欢找一些读书人来把书讲给他听,一边听还一边发表自己的见解,有的见解还很深刻。有一次,他让人给他读《汉书》,听到有人劝汉高祖刘邦封旧六国贵族的后代,他就说:“刘邦采用这样的错误做法,还怎么能够得天下呢?”讲书的人马上告诉他,由于张良的劝阻,刘邦并没有这样做。石勒听后点头说:“这样才对嘛。”

又有一次,石勒举行宴会招待大臣,宴席上他向大臣问道:“你看像我这样,可以比得上古代什么帝王?”大臣吹捧他说:“陛下英明神勇,比汉高祖还强。”石勒笑着说:“你说得太过分了。我要是遇到汉高祖,只能做他的部下,跟韩信、彭越大概差不多。要是和汉光武帝比,可能还差不多。”

石勒是一个没有知识的人,但是他最后能够成为一国之君,根本原因就是他善于用人,尊重知识,尊重人才,不管自己身处什么样的高位,都不耻下问,不明白的就去问、去学,避免自己犯愚蠢的错误,所以他能够获得成功。而现在更是一个信息、知识日新月异的时代,所以更需要我们以谦虚的态度勤学好问,才能获得更大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