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做到,洪小莲果然将业余时间全部用在了学习上,此后5年多,她一直在当时的工专(即香港理工大学前身)进修行政秘书及工商管理等课程。
由于经常跟随李嘉诚开会,洪小莲开始越来越多地接触到房地产发展的业务,她对售楼工作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此又不断地学习这方面的知识。
1978年,在“长实”工作了近6年之后,她向李嘉诚提出转做售楼工作。李嘉诚同意了,他相信洪小莲的能力。但洪小莲还是面对着不少的质疑,有人认为她是靠亲戚或乡友关系才会得到李嘉诚的信任,将如此重要的职位交给她的。
面对质疑,洪小莲明白,自己需要加倍学习、加倍努力,自我充电,用实力和成绩说话。在洪小莲的带领下,售楼部门成了“长实”业务的命脉,仅1980年至2000年的20年间,长实的售楼收益逾千亿港元,由一家房地产公司发展成为世界级的企业王国。
回忆起自己的经历时,洪小莲说:“我很庆幸,能够在一位令人瞩目及受人尊敬的人物身边工作。我很感谢李先生给我机会及栽培我,所以我用成绩报答他。”
当洪小莲这样说的时候,李嘉诚点拨她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
人生就是这样不可思议,一次偶然的经历,一句用心说出的话被一个用心的人听到了,并真正听进心里去了,她的人生从此就变得精彩无比。如果你没有洪小莲那么幸运,不能在李嘉诚这样的人身边工作,那么,就把李嘉诚这句话记在心里吧:“有时间就应该进修充实自己,不要浪费时间。”
越位是不成熟的表现
在强调积极补位的同时,我们也要注意补位的分寸。补位如果做过了头,就有可能发生质变,成为越位。补位的人容易被欣赏,但越位则会招致反感。做事可以补位,但不可以越位,做人更不可以越位。越位是一种喧宾夺主的不成熟表现。
有个年轻人刚刚被华为公司录用,对华为的情况尚不清楚,就给任正非写了一封万言书,就华为的经营战略问题大谈特谈。他也许不知道自己已经严重越位了,也许还认为任正非要“惊为天人”,但绝对没有想到任正非是这样批复的:“此人如果有精神病,建议送医院治疗;如果没病,建议辞退。”
由此可见,越位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常见的越位现象有以下几种:
一是决策越位。不管是公司的决策还是部门的决策,作为下属员工都应该注意分寸,什么时候能说,什么时候不能说,应该视情况而定。如果你心里没有把握,最好还是少说为妙,要相信“沉默是金”。
二是表态越位。表态和你的身份有关,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胡乱表态,不但是无效的,还会给人留下轻率、不负责任的印象。实质性的问题,当然应该由老板或上司来表态。如果是对外表态,牵涉面较广、影响较大,比如记者采访,那么更应该三缄其口。即便是平级同事之间,该由他表态的你就不能多嘴,该由你表态的你也应该慎重。
三是职能越位。每个公司安排职位都有其必然的考虑,有其合理性,就好比前锋和后卫一样,缺一不可,前锋不能去做后卫的事,守门员不能丢下球门不管,跑去踢球。同样,本来应该是领导安排的事情,你不能狐假虎威,人事经理除了处理人事之外,不能干涉销售部正常的工作。职能越位的一种特例是“本职工作偏离”,本职与爱好混淆。
四是场合越位。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主角,不能反客为主、喧宾夺主。比如公司搞一个新闻发布会,公司领导自然是主角,你不能因为参加了接待或者与客人熟悉,就过于积极地张罗。
五是自大越位。这种越位情况一般发生在四类员工身上:老资格员工、业绩突出的明星员工、重要岗位的员工、领导偏爱的员工。他们总喜欢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与高人一等,因此会有意地“破坏”一下公司制度。他们自我感觉良好,有一种明显的心理优势。
六是语气越位。在工作中,应该尊重上司的公司身份角色,如果说话过于随便,往往会让人很反感。
归根结底,越位的实质是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职责。越位的事情常常是自下向上的“纵向越位”,也有一些是平级之间的“横向越位”,不管是哪种越位,都会让被冒犯者感到反感甚至恼羞成怒。所以,在工作中,一定要明白自己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有一次,一位报社主编向刘墉约稿。刘墉答应得很勉强,心想他也看得出来。没想到这个人很积极,开始催稿了。
过了两天,刘墉参加一个文艺聚会时,两人碰面了,那个主编张嘴第一句话就是问刘墉有没有带稿子来。
刘墉还没动笔呢,一着急,只好说:“真糟糕!写是写好了,但还在书房桌子上呢,忘记带来了,明天我一定派人给你送到。”刘墉心想,晚上一定写好,明天给他,这样大家都有面子。
谁知道聚会结束之后,那个主编坚持开车送刘墉回家。刘墉推辞了半天也不行,只好让他送了。到了巷子口的时候,刘墉就说巷子窄,让他不要开进去了,自己走两步就到了。刘墉说这话的时候都出冷汗了,万一他要拿稿子怎么办呢?
不幸言中了。主编不但坚持要将刘墉送进巷子,还打算把车停在刘墉家楼下,顺便让刘墉把稿子送下来。
这哪是顺便啊?简直就是强迫!刘墉没办法了,只好老老实实对他说:“对不起!我是忘了写,打算今天赶夜工,明天给你。”
刘墉后来说起这件事时仍心有余悸。他说:“没错!要怪我那时候不懂事,乱编托词,但是他何必把我逼到角落呢?难道看不出我说忘了只是托词吗?”
编辑向作者约稿是很正常的事,但刘墉为什么对这个主编“念念不忘”?因为这个主编“越位”了,他在这件事情上步步紧逼,将编辑与作者之间的正常心理距离大大压缩了,没有给刘墉留任何余地,以致刘墉不得不图穷匕见。
可能你觉得这件事和你的工作没多大关系,果真如此吗?
换一个角度来看。假如向刘墉约稿的不是主编,而是主编下面的一个普通编辑,不但稿子没约来,还把这样一位有分量的作者给约丢了、约恼火了,以致在电视上都在讲这件事,那么,等待这位编辑的将是什么呢?不言自明。
再将这件事套用到公司业务上来,业务员催一笔产品回款,对方经理本来已经打算下周汇过来,但有事情耽搁了,如果业务员来追到对方公司的门口去,估计这笔款子要过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越位的人没有注意到,当他越位的时候,别人就“没位”了。
孙宏斌曾经是联想的骨干之一,他能征善战,为联想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曾在1989年迅速建立了13个独资分公司,营业额达到2400万元,深得柳传志的器重。
也许是一时自我膨胀使然,孙宏斌开始有了越位行为。1990年3月,他领导的企业部创办了一份《联想企业报》,上面刊登的“企业部纲领”竟然第一条就是“企业部的利益高于一切”。更让人担心的是孙宏斌还得寸进尺,以“蚕食的方式”侵犯本来属于公司总裁室的人事权力,自作主张任命下属经理,由先斩后奏而至斩而不奏,私自调进三个人作为他的心腹。
没有老总能容忍这样的越位行为,柳传志也不例外,他明确指出了孙宏斌的错误,但是孙宏斌并没有听进去。当时企业部竟然有这样的观念:“联想公司是一艘大船,企业部是一只小船。联想的大船沉下去了,企业部的小船就会飘起来,变成大船。”由此可见一斑。据说孙宏斌的下属这样对柳传志说话:“我们直接归孙宏斌领导,孙宏斌骂我们爱听,与总裁何干?”
4月7日下午,柳传志再次集合企业部人员宣布新决定,孙宏斌于是率领整个企业部向他示威。柳传志走进房间的时候,企业部的员工全都把胳膊抱在胸前,这是一种充满敌意的藐视姿态,等孙宏斌进来时,所有人又把手垂下。房间里乌烟瘴气,孙宏斌喝了一声“把烟掐了”,大家就掐掉烟,孙宏斌又喝一声“起立”,大家就起立。当柳传志的秘书应旗坐在柳传志的身边时,孙宏斌竟然吼他:“这不是你的位子。”
孙宏斌为自己的越位行为付出了牢狱之灾的代价。在近四年的囚禁生活中,他一直在反省。当他在1994年3月与柳传志再次见面时,他说自己要把今后的路走好,了结过去,重新开始。
柳传志甚感欣慰,他说了一句话让孙宏斌毕生难忘:“你可以对别人说,柳传志是你的朋友。”
孙宏斌的这次越位,对企业的影响应该是最严重、最致命的,如果柳传志容忍,可能就要导致公司破产分裂,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他的越位而失去工作岗位。当然,这种越位在日常工作中还是比较少见的。不论是何种程度的越位,在工作中都应该避免,否则会给自己和公司都带来严重的影响。
越位会造成工作上的巨大损失
大越位逼迫企业破产倒闭,小越位导致工作走样变形。
大小当然只是相对而言的,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大越位的情况一般发生在重要的中高层管理岗位,虽然比较少见,但每发生一次,损失都是巨大的。像本书第一章提到的巴林银行破产,就是源于尼克·里森的一次大越位。小越位的情况就很普遍,不管是中高层经理还是最基层员工,都比较容易犯。表面上看起来,单次小越位一般不会造成什么巨大损失,但是由于小越位的绝对数量非常多,所以就整体而言,小越位造成的损失也是巨大的。
上海一家外贸公司的王总要到纽约谈生意,因为事关公司前途,他吩咐几个秘书认真做好准备工作,张杰负责拟定演讲稿,李建负责谈判方案。
王总出国的那天早晨,公司各部门负责人都来送行。总经办刘主任就问张杰:“演讲稿准备好了没有?打印了几份?”
张杰疲惫地说:“昨天晚上一直熬到夜里4点,稿子才写完了。实在是太累了,我就睡了一会儿。本来我也想先打印几份的,不过你知道,王总他不懂英文,所以我就打算等会儿上班的时候发邮件给他,反正也不会耽误工作。”
刘主任一听,有点不是滋味,正要说话,就见王总朝这边走来,边走边问:“小张,稿子准备得怎么样了?”
张杰只好说明实际情况,他本以为王总会认可他的这种做法。谁知王总一听,马上就发火了:“谁说不会耽误工作?我不懂英文不等于其他人不懂,难道非得我懂才行?难道只有你懂?那我要这个文件干什么用呢?”
张杰吓得脸色苍白。王总又说:“我早就安排好了,让公司外籍顾问汤姆逊博士在飞机上好好研究一下。这下倒好了,你让我们坐在飞机上发呆啊!”
幸好这个时候李建过来找王总了,要不然张杰都不知该怎么收场。
因为演讲稿没准备好,所以在飞机上,王总就着重看李建写的谈判方案。出乎意料,李建的这个方案写得既全面又有针对性,既有对谈判中可能出现的诸多问题的分析,也有选择谈判地点、调节谈判氛围等具体细节。
王总越看越惊奇,尽管个别地方有瑕疵,有现学现用的痕迹,但整体看来,还是下了相当一番工夫的。
王总对即将要举行的谈判充满了信心。从美国回来之后,他解雇了张杰,重用了李建。
张杰因为自作主张,越位揣测老板的意图而工作不到位,李建因为守住本位、做好本位而得以重用,这就是两者的区别。
前面也提到,职能越位中的一种特例是“本职工作偏离”,很容易被人忽视,所以在这里重点谈一下。什么叫“本职工作偏离”?比如你的工作本来是做这件事,但是你却做了另外一件事,看起来你也没闲着,做的事情也有价值,但却不是你的本职工作。这种情况多半发生在个人兴趣与工作有冲突的时候,当事人由于不能正确处理两者之间的关系而导致了这种“错位”。它既是越位,又是错位,是一种复合型的越位现象,比较容易得到纠正。
1932年夏天,王力在获得巴黎大学文学博士后回国,担任清华大学中文系专任讲师,讲授“普通语言学”和“中国音韵学”这两门课程。不过王力似乎忘记了这是自己的主业。原来,在法国留学的时候,因为手头拮据,王力不得不以翻译法国文学作品来维持生计。回国之后,这股子兴趣还没有停止。不到两年,王力就翻译出版了纪德、左拉、乔治·桑、莫洛亚等人的多部作品,还打算翻译《莫里哀全集》……但是,王力似乎不明白,他的强项并不是翻译。看来他忘记了自己的老本行,不打算做一流的语言学家,而愿意做三流的翻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