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姜依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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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深层猜忌

听着姜依凝的话,他的眼眸垂了下去,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听着她的抱怨。

他是犯了错,犯了大错,他就不该答应年幼的叶紫,他就不该低估鬼族的记忆与执着。

他就不该……遇见她。

姜依凝一直说着,她讨厌死安曲尘了,她还讨厌胥朤。若是注定要娶安曲尘,当初又为何答应要娶她?她不是不讲理,当初说清楚不就好了吗?留有的空想,让她的心只有一个念想——做胥朤的妻子。

她不得不随他去……随他的心去,随他的想法去,她想要他快乐,不想真的用行动强留……

况且,她一个瞎子如何留他?

她拿什么留住他?拿千年修为吗?她不能……她想要的是一个心甘情愿的他。

从妹妹到妻子,她在想,她也只能想。她不能明抢,她不能囚禁他,只要不惹到她绝望,她绝对不会用最极端的方法。

雨水穿透梨花,湿哒哒的梨花落随风飘落,落到到姜依凝的长发上。姜依凝说累了,说不动了,就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前方,她知道前方有个人会陪着她,永远也没有抱怨。

直到雨停,姜依凝才转身进屋,胥朤跟着她。

见天色已晚,该是要吃完饭了。胥朤突然问:“小紫,天色已晚,你要吃什么?”

姜依凝没有回答,她不想吃什么,刚淋了一场滂沱大雨,就该直接回房睡上一觉。美美睡上一觉。

胥朤推门进去,姜依凝正在换衣服,胥朤走过去,给她披上。姜依凝错愕,却没有推开他。

姜依凝怀念这种感觉,儿时胥朤总会心思细腻给她穿好衣服,整理好一切,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可是姜依凝没过多久就要把自己弄得邋里邋遢,又回去埋怨胥朤没有看好她,让她调皮。胥朤次次都是笑而不语,认认真真又给她打扮一番。

衣服穿好,姜依凝拉住胥朤欲要抽走的手。只有一瞬,她就松开了手,缓慢走到床边,躺下,迅速入眠。

姜依凝现在无事可做,除了睡觉。该说的她说完了,多说无益,拉住他手的瞬间,她真的不想再松开了。

她现在不想与胥朤说话,又很想与他说话。像儿时一样,在她怀里撒娇,用手掐他的脸,不高兴就用小牙齿咬他手臂,他则是温柔抚摸她的头,觉得她可爱。现在若还是那样,可不是无理取闹那么简单了。

按照正常人的思绪,一定会觉得厌恶。

天亮。

她翻了个身,觉得有些拥挤,却又舍不得离开。姜依凝伸出手拥抱他,在他的怀里蹭了蹭,突然脸色一变,伸出手抚摸他的胸膛,胥朤忍不住低声呻吟了一声。

姜依凝扯开他的衣服,那儿是草堆。姜依凝用手一点点扯下他胸前的草堆,草堆上全是他的鲜血。

“小紫,住手。”听见胥朤急促沉重的喘息声,姜依凝停了下来,掀开被子,化作紫雾离开了。

姜依凝来到太子府,就站在落脚的地方,她不知道太子府的路线。她一直等着,直到有一个下人看见了她,他走过去,低声问:“姑娘,你找谁?”

姜依凝呆滞看着远方,答道:“雪柔。”

“姑娘随我来。”姜依凝听着他的脚步声,跟着他到南宫雪柔的房间里。

南宫雪柔见来者是姜依凝,有些意料之外,姜依凝也不愿意浪费时间,直接问道:“可有法救哥哥?”

“依凝,你可还记得你六岁那年,看见的一本书——《阴阳调和》?”

《阴阳调和》,通俗易懂就是房事。这种事情只有夫妻才能做的吧,她又不希望安曲尘做。

“……有用?”姜依凝羞红了脸颊。像初升的太阳,阵阵红晕。

“你试试,反正你也不吃亏。”南宫雪抿嘴笑,这不就正是姜依凝所期待的吗?

她一直在想,在她醒后。

姜依凝不敢贸然用这个办法,她不知道胥朤是怎么想的,如果他不肯呢?姜依凝这么做,不就显得自己不要脸吗?

“我可以用药?让主人昏迷即可。”

“……几次方可痊愈?”

“一次即可,你还想几次?”一语猜中心思,姜依凝捂住脸,“胡说什么呢?”

南宫雪柔看她这模样忍不住想笑:“好了,依凝,我去拿药给你。”

“嗯。”

好一会,南宫雪柔拿了一个小葫芦给她。葫芦之大约莫核桃。

姜依凝拿过葫芦就匆匆忙忙离开了。姜依凝想到有办法治胥朤,心里就高兴,可一想到要用下三滥的手段心里又不高兴。

胥朤素来厌恶下三滥的手段,胥朤不怕有人针对他,他怕有人阳奉阴违,背地里耍手段。而他便会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他。玩阴的,谁不会?

姜依凝先倒进自己的嘴里,霸道扑倒胥朤的身上,把药强塞进他的口中。见胥朤昏迷,姜依凝摸索着做完了所有的事情。

姜依凝比胥朤醒的早,早早离去。

胥朤醒来,看见自己的伤好了,又看见自己凌乱不堪的衣服,他不是猜不到,只是,他不怎么相信。

姜依凝回到酆都,坐在房中一直重复一句话:“哥哥没有骗我。”

胥朤没有骗她,胥朤没有与安曲尘行过。也就是说,胥朤的第一次给了姜依凝。

姜依凝越想越开心,她也清楚,胥朤肯定猜得出来。

姜依凝不悔,即使他会厌恶,会憎恨,她不后悔。此生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付出命也无所谓。在这个世上,总有些想要得到的东西会比生命宝贵。

与姜依凝而言,得到胥朤比什么都重要,即使是散魂,她也不会后悔。况且,胥朤不会要她的命,更不会不理她,胥朤是做不到的。姜依凝清楚,胥朤对她绝对不是妹妹,她只是一直不明白,为何他就是不愿意再一次说要娶她?

因为三生石与姻缘薄上的名字不同吗?应该不是这个原因,既然姜依凝愿意反了天命,还怕什么?

姜依凝早就说过,天命若令胥朤受伤,她便改了天命!

她什么都不怕,一直都是如此。

其实姜依凝不喜梨花,只因胥朤喜欢,她才不惜浪费千年灵力给他种上那么多四季梨花。她知道种四季梨花会给她的身体带来负担,她还是义无反顾做了。全是因为他。

“公主,查到了一点。”孟婆的声音把姜依凝思绪被牵回。

“啊?”姜依凝看着她,她都快忘记这个事情了,她都快忘记除了胥朤以外的所有事情了。

“那个人查到了一点。”

“说说看。”

“他是寤寐的结拜哥哥。”

“你去找持以恒,去。”

“好。”孟婆这就去找了持以恒。

持以恒已经学会走路了,还会口齿不清唤人了。

孟婆来到她家,他们正在吃饭,一桌子上全都是佳肴,还有几壶酒。

坐着四个起名字的人极其家室。

“小恒,爹爹给你介绍个人。”刘岸蒙搂住身旁的曲芸,笑呵呵介绍她,“这是爹爹的娘子。

“爹爹的娘子,真漂亮,小恒以后也要这么漂亮。”

言幼珍不顾场合撒下筷子,转身离去。她不喜欢曲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小珍,你等等。”段慕川朝持家阿爹道歉后,急匆匆追了过去。

言幼珍抬眼看了下孟婆,出去了。

段慕川拉住言幼珍的手,他知道她生气什么,他心里也不满啊,可是他们能怎样?航帆自己都说无所谓了,他连称呼都改了。现在就算他们想帮也无从去帮了。

言幼珍看出他的心思,知道自己无理取闹,可她就是那个脾气改不了,而且她也不想改。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就是看不惯曲芸可怜巴巴的躲在刘岸蒙身后的样子,不知道是要装给谁看。

言幼珍可不会怜悯,他们又不熟?有什么值得怜悯的啊!而且,先来后到,就是航帆先认识的刘岸蒙,怎么她就成了他的妻子了?这算什么?就因为性别吗?不觉得荒唐吗?

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敌不过世俗的眼光?这是可笑至极!

言幼珍冷笑了几声,拉住段慕川的手臂,一口咬下去,她现在真是一股怒火没有地方发泄。

段慕川又何尝不是?他虽然不敌言幼珍那般讨厌曲芸,却也不怎么喜欢她,怜悯这东西,他们夫妻真是一样,关系不好的,谁爱怜悯谁怜悯去。

既然不熟,从未给予他们欢乐,从未伴我喜乐,众生如何?与他们何干?若是人人都要去怜悯,他们还不得累死?

只要不杀无辜人,他们的良心又不会痛。

待言幼珍情绪发泄了,她松开口,给他治好伤疤进去了。

他们二人走过去,看见孟婆一直盯着持以恒,持以恒有些怕她。应该与她身上的妖力有关系,当年寤寐被困入槐树中,孟婆与月老也是参与者。

“小恒?你可认识刘迢迢?”孟婆犹豫了很久才决定问她的。她觉得既然是结拜兄弟,他应该会随着寤寐的气息找到持以恒身上。

“我认识,我见过他许多次,他总是带我去好玩的地方。”果不其然,她猜中了。

“最近是什么时候?”

“今早,她带我去了一个很美的地方,那里全是漂亮的桂花,里面还有好多小狐狸。”

“青丘?”

“好像是。”

“你可听清他说了什么?”

“他一直在哭,哭的声音很大。”

孟婆想不明白,他哭什么?难道他认识赵涵懿?还是说,他认识仇若刈?莫不是他与鲛人一族被歼灭有关系?难道他就是那个造谣生事的人?

一大片的猜想在孟婆的脑海里形成,这个刘迢迢越来越神秘了。她对这件事情越来越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