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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过去半个多月了。窗外绵延低矮的山脉,被春风吹了一遍又一遍,比秃头还要光的山头,闪耀着几分绿色。
师傅泰山继续给我讲解着制鞋技术和各个流程,对我要求极其严格,以便达到和他一样的冠军水准。
表哥每天晚上下班,也没时间搭理我就去缠着未来的表嫂严小颜,搞到很晚才回来。
我一个人晚上没事就躺着床上看看书,或者逛逛夜市,夜市经过上一次警察整治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打架斗殴之类的事了。
半个多月的时间,我用公共电话往家里打了两次电话,向家里报平安,以免家人担心。
对于外面的世界,我也日渐熟悉,遇到什么事已不再像刚开始那般惊慌失措……
今天是个好日子,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又赶上星期天,师傅泰山邀请我到他家里去坐坐,言外之意就是给我介绍他家的宝贝女儿给我认识……
走在宽阔的街道上,回想着这半个月发生的事,我格外高兴,当然令我格外高兴的不仅是已经发生过的事,还有即将发生的事……
在一个不大的小超市和一处调凉菜的摊位前,买了一瓶二锅头和几个下酒的小菜,又在旁边的水果店里买了几样水果。就这样我提着这些东西,按着师傅泰山提供的地址,转过几条小巷子。小巷子里两边的墙上贴满了招工信息和租房广告,横七竖八的竹竿上晾晒着床单,被罩,女人的衣裤。
两边破旧的民房里住满了外来的务工人员,几个奔跑的小孩,好奇的指点着墙角处一个蓬头垢面,衣不遮体的智障男人,可怜兮兮的在墙角的垃圾堆里寻觅着残余的食物。从他的身旁走过,他微微转头看向我,在他凌乱茂密的头发间是一双混浊的眼神,满嘴的剩菜叶……
又转过几个巷子,眼前赫然开朗,一条数米宽的河流出现在面前。河岸的两边围着两条石制的保护栏杆,犹如一道风景,非常好看。
师傅租住的房子就坐落在此处的河岸边。来到屋前,看见师傅泰山正坐在自家门前的竹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装模作样”的钓着鱼。
“师傅”
把东西放到旁边,我来到师傅的背后,小声叫了一句。
师傅泰山做了个止声的动作,站在师傅的背后,离得近了才发现这河面的风景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这河里的水并不像家乡的小河那般清澈,深可见底,飘着天上的白云和两岸的风景。恰恰相反这河上面飘着的是垃圾袋,废瓶子,以及白色的泡沫。也不知道这混浊的河水里,到底有没有鱼,亦或者钓上来的鱼能不能吃?
我在心里默默的做着对比,这时只听河面上“哗啦”一声,师傅将手中的竹竿提的老高,银白色的丝线上钓着一条寸把长的小鲫鱼。不甘心的小鲫鱼左右摇摆,妄想挣脱锋利,弯曲的鱼钩。
“到手的鱼儿还能让你飞了吗?”师傅一边嘟囔着一边将鱼从钩上摘下来,扔进旁边的水桶里。
“师傅这今天的收获不小吗”我看着水桶里数十条大小不一,活蹦乱跳的小鱼说道。
“那是,你也不打听打听,师傅我钓鱼的技术那可是杠杠的,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师傅一边收起鱼竿和竹椅,一边得瑟的自夸道。
“这河水那么脏,这钓上来的鱼能吃吗”我看着水桶里这些不甘心的小家伙,担心的向师傅问道。
“咋不能吃?常言说的好,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再说再经过我家丫头的巧手烹煮,那是绝对的人间美味”师傅非常自信的说道。
“你看你来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啊!”师傅看到我提着的水果和二锅头继续说道。
“空着两手,我也不好意思来你这里蹭饭不是?”我笑嘻嘻的说道。
“哈哈!你小子”师傅很满意的笑道。
和师傅一边说笑着,一边跟着师傅走向租住的小院……
“晓玲,晓玲……”推开门,师傅就大叫着师姐的芳名“也不知道这丫头又跑哪去玩了”
叫了几声,见没人,师傅便招呼我坐下,他自己进了屋不知捣腾什么去了。
师傅租住的小院很小,这听起来简直就是一句废话,但在我的印象中师傅家的小院确实很小,除了能够摆下一张桌子,坐下两三个人,仰头看到巴掌大的天空,再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间。但师傅却匠心独运,在如此狭小的空间,玩起了空间艺术,你看那架子上层层叠叠的花盆,那斑驳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或老或新的物件……
这一切,令初次看到的我叹为观止……
也不知道这么有能耐的师傅会调教出什么样的女儿?
在小院中坐了一会儿,不见师傅从房间里出来,也不见师姐从天上掉下来,我便起身向屋里走去,看看师傅究竟在倒腾什么?
来到屋里,便看到一头花白的头发,师傅蹲在地上,正在用菜刀整理着从河里钓上来的小鱼。
“师傅,我来帮你吧!”看着忙着做饭的师傅,我说道。
“没事你在外面坐着玩吧!一会儿就弄好了”师傅头也没抬的说道。
“在外面坐着也是无聊,要不然我帮你摘菜吧”我拿起一把新鲜的韭菜说道。
“看着摘啊!别把好的坏的韭菜叶子都摘掉了”师傅不放心的叮嘱道。
我自信满满的说道:“你就放心吧,以前在老家里我还经常做饭呢”
“还真没看出来”师傅说道。
“我不露一手你能看的出来吗?”瞬间,我和师傅又开启了斗嘴模式。
“以前在老家每逢农忙秋收,家里大人没时间做饭,我们只能自己动手做饭,做好了在拿到田地里给父母吃……”
“那句话说的真没错,农村的孩子早当家”
“师傅,你知道吗?我最拿手的菜就是西红柿炒番茄”我眨了眨眼睛,向师傅说道。
“西红柿炒番茄?”师傅喃喃自语,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老爹,我要吃西红柿炒番茄”就在这时,一道雷鸣般的声音响彻在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