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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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议论

卫青、柳咏二人入夜时分入得泰安镇,此刻华灯初上,街头商贩川流不息。卫青生性喜欢安静,如此嘈杂便浑身不适。柳咏却兴趣十足,这边瞅瞅那边看看,小儿玩弄的拨浪鼓也玩弄一回,女子用的金玉钗饰也仔细观瞧。卫青见他如此兴趣盎然,想必是山上憋坏了,便也跟着柳咏亦步亦趋。二人来到成衣店,柳永便为二人购置新衣。古时衣服都是购买布匹,裁剪衣裳,极少量的成衣店也是来自当铺的典当之物。但这当铺典当的旧衣,也有七八成新的衣服,甚至有些富贾弃之不穿的旧衣布料细腻,做工精细。

卫青道:“为兄自小没穿过如此锦绣,还不如那麻衣粗布自在。”

柳咏笑道:“大哥雄姿伟岸,以后必是拜将入相的。这套衣服才能配上大哥风采。莫多说,小弟做主了。”

卫青哭笑不得,只得依了。

柳咏换上儒衣纶巾,手中一把紫木扇子,俨然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柳咏本是面白如玉,这一身白衣环佩更显得俊秀异常,真若潘安在世。

卫青便将自己的麻布衣裳与柳咏的道袍打进包袱,斜跨背上。柳咏道:“今夜我们便去泰安最大的酒楼——岱岚酒楼。哪里兰陵王酒相当不错,我请大哥喝上两杯。不要说你不会喝酒,小弟可是兴致正高。”

卫青也不与他挣,低头跟着便走。

两人岱岚酒楼酒店大堂,小二满脸是笑问道:“二位可有英雄帖?”

柳永道:“怎么吃酒还要英雄帖么?”

“这位公子说笑了。凡是持有英雄帖的英雄豪杰,本店免费送一斤好酒啊。再说了,如今可是客满啊,当然是有英雄帖的好汉优先了!”

柳咏道:“少罗嗦,洗剑山庄大摆英雄宴,有英雄帖还来你这儿?本公子只是前来瞧瞧热闹,英雄帖没有,银子倒是不缺。”说着怀中摸出一小角银子扔到小二手中。“给本公子寻张位置好的酒桌,多的赏你。”

小二一看那颜色如霜的纹银,成色十足,掂量一下,怕是有五两,够置办一桌丰盛的酒宴了。这两公子哥如何吃得完,自己在这酒楼一年也就是10两银子的工钱。小二当下心花怒放,在二楼寻觅了东南角一处靠窗的酒桌坐下。“二位公子也座位,风景视野最好的,远远的还能看见洗剑池呢。您两位公子爷,快请坐。”

跑堂的端上一盘瓜子,一盘蚕豆,两人咬瓜子一边看着二楼环境。岱岚酒楼十分阔绰,酒楼坐西朝东。西边是雅座,均是屏风格挡着影影绰绰坐着几个人。东边临街是十几酒桌。明日便是五州英雄大会,这酒楼之上满是江湖中人。

这时走来一老一少,老的是枯瘦如柴、皓首如雪的老头,少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鹅蛋脸、明眸善睐的丫头。只见老者走到桌前问道:“两位小哥,拼个桌,可否?”两人看看此时,只有他们这里还有两个空位便点点头。老者与那小姑娘坐下。

邻桌四个人在高谈阔论。一个褐衣光头大汉,一个身着劲装的年轻男子,一个圆脸俏丽的绿裙女子,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道。

只见那绿裙女子站起来朝东北边角洗剑山庄的位置看看说:“东哥,那就是剑神与丹阳真人比剑的试剑台么?”

对面一身劲装的年轻人答道:“可不是!”

妇人道:“洗剑山庄果然气势非凡,第一次出远门,算是长了见识了。”

光头大汉:“弟妹,您这远远的一瞧就心满意足了!”

“怎么?贺二哥还能想办法让咱们进去瞧瞧么?嘻嘻。”

“诸葛青云那老儿,我贺老二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二哥我去是自讨没趣。今晚英雄宴没俺的份儿。”

年轻女子突然指着洗剑山庄大门道:“快看,那年纪轻轻的小哥和小姑娘不也进去了。你们只说江湖成名人物和三会五帮的人才能进得去。这般年纪的,如何成名了?”

山羊胡的老道笑道:“那是余杭东方世家的东方婳、端木世家的端木仁。东方婳是东方世家掌上明珠,端木仁是未来的侯爵继承人,都是泰山小五侠中的人物。如何进不得洗剑山庄,吃不得今晚的英雄宴。”

“原来如此,真是金童玉女,天生贵胄。年纪轻轻就已经成名,叫人羡慕啊!”

那年轻人道:“铃妹,我一定在江湖上闯出响当当的名声,再娶你过门。”

“武三哥……”那年轻绿裙女子喊了一声,女子脸生红晕,并不答话。

老者道:“成名有何好处?这泰山小五侠个个不过20岁左右。如今在江湖上小有名声,多半是托了泰山派的福,江湖人给面子吹捧出来的。小五侠不过是谷梁赤经营泰山派的手段,结交天下名门望族,壮大泰山名声。你看看现在齐鲁那个乡绅富豪不攀交泰山派呢?嘿嘿!谷梁赤好厉害的手段。”

贺老二道:“你这算卦走江湖的臭老道,泰山脚下就敢讲谷梁大侠的闲话,小心明日边有人砸了你的挂摊。”

“哪能呢?‘白眼道人’桑弘羊也是看相算命、画符算卦的,说来大家同道中人。”

四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