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晚上,我看着这个家,没有了体内的如果,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罗佳在刚回到家的那一刻,就舒了一口气;他坐在沙发上在算着什么,不用说,我也能猜到他在算什么,在这一年的相处中,我习惯了有他,怕有一天他会离开我,离开这个地方,更怕罗佳突然提到他的期限问题。
饭桌上,我们还是像平常一样聚在一起吃饭,果不其然,罗佳还是说到了这个问题:“表哥,一年的期限好像快到了。”
“是吗?我看看啊,还真的是。”他放下筷子,翻了翻桌上的日历表。得知他要走,我没有说话,心里即使有万般不舍,也不好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我没头没脑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陆荀,你想什么呢?你的病好了,就没有表哥什么事了呀。”罗佳的回答也对,当初介绍他给我认识,不就是为了治疗我的抑郁症和社交恐惧症吗?现在,他的任务完成,确实没有他什么事。
“我……”本来组织好的语言到了嘴边,又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他没有察觉什么,反倒惦记我想玩的旋转木马:“过几天我就走了,这几天大家都好好玩玩吧,你不是一直想去玩旋转木马吗?”
“多大的人还玩旋转木马?”罗佳按照惯例,鄙视了我一眼,可能看出我的不对劲,问:“你怎么了?”
我忙摇头,回了句乱七八糟的话:“没什么,这几天好好玩!去玩那个什么木马病毒。”
他/罗佳:“……”
我也不知罗佳怎么想的,她硬是把我和他“赶出来”,说什么过“二人世界”,这样才更有机会在一起,游乐场内,我低着头,没有说话,我俩就这样走着走着,过了很久,我才开口:“你真的要走?”
“嗯,怎么了?舍不得吗?”他反问我,照旧一脸云淡风轻,只是末了,对我笑笑,这一刻,我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
他露出好看的笑容:“当初我来的时候对我不是挺冷漠的吗?这次怎么?爱上我了?”
这番打趣,和他相处的一年,我听了无数遍,今天,大概是最后一次了吧。我不知怎么回他,立马把头扭到另一边瞄向远处,等我再转回头的时候,他牵着一个刻着海绵宝宝图案的气球站在我面前。
“你多大了?买气球?”
他没理会我上句话,而是笑笑,说:“拿着!”
我小心翼翼去接气球,他握着气球绳,接气球的过程中我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伸出去的手急忙移了几步,握住气球下的绳子。
“送你的!作为和你相处一年的心理医生呢,我想告诉我的病人,我希望你能向这个海绵宝宝一样,天天快快乐乐的,别总是哭丧着脸,也别冷着脸,这样会有更多的派大星爱你噢~”
我也朝他笑笑:“谢谢。”
“你看,笑起来多好呀,走!我带你去玩水枪!”
“啊?水枪?”
猝不及防被他拉着来到卖水枪的小摊,买了两把水枪,和两个吹泡泡用的工具,又被他拉着来到人多的草场。
“可是这个气球怎么办呀?”望了望随风的气球,总觉得气球会在我不注意的瞬间悄无声息飞走,他什么也没说,而是替我绑好气球,气球的绳子绑在我的手臂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用刚买的水枪喷了我一脸,成功“偷袭”,我也不甘示弱,用自己的水枪喷着他,“报复”他刚刚的“偷袭”,我们就这样乐此不疲的喷着对方。
“我们吹泡泡吧?”玩累了“水仗”,他又想玩吹泡泡,真是长不大的孩子。
“嗯。”
我许久没有玩过这种东西,不免有些生疏,而他却玩的很溜,我捣鼓了半天只吐出小泡泡,那天他悄悄走到我背后,抓着我的手臂,抬高我的手臂,自己用吹出了的大泡泡给我做示范,不一会儿,泡泡满天飞,我静静看着,没有说话,想起了小时候爷爷爸爸妈妈也是这么教自己玩,那个时候,一切还是那么美好,美好的有些可怕。
玩腻了泡泡,他又拉着我来到扔圈圈的地方,我静静看着人乐此不疲的玩着,看他一个没有中,我不满嘟囔了句:“一个都没中,都说了是骗钱的嘛。”
“玩就玩的开心点嘛。”他倒是一点都不介意,我又说:“看不出来你这么爱玩。”
他笑了笑,又去逛那些小摊,问:“有想玩的吗?“
“没有。”我摇摇头,逛小摊的时候,低头看见一个发卡,悄悄看了眼正在看东西的他,偷偷把发卡夹在他的头上,他发现自己头上突然多了个东西,赶忙照了下镜子。
“……”
我忍住不笑,也没有说话,他却说:“你不是想买个发卡吧?”
“不是啊,你看我什么时候戴过发卡?”我反问道,指指远处,“我们去那边玩吧。”
“所以你才像个疯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神补刀,我无奈看着他在自己对面笑得前俯后仰,魔性的笑声不断传入我耳中,说真的,我现在特别想揍他,“哎,我怎么不觉得好笑?笑点在哪?”
终于,他笑够了,发现我一脸生无可恋的望着他。
本来也是好心情的天空忽然乌云密集,一点一点的小雨滴下来。
他伸出手去接雨滴,说:““下雨了诶。””
“嗯,没关系,我带了伞。”我从包里拿出伞,撑开伞,他弯腰进伞,无奈两个人身高差距,实在是有些尴尬,他说:“还是我来撑吧。‘
他握住伞柄,伞的高度刚刚好,我们就这样一直走着,听着越来越大的雨声,而我不禁想起了高二那年。
高二上学期的一次晚自习放学,我没想到那天会下雨,就没带伞,况且还是小雨,我也没太在意,谁知雨越来越大,我也只好认命。
算了,在雨中走吧,冲吧
于是,我不顾一切,走进越来越大的雨帘,说来也奇怪,这雨忽大忽小,走了没多久,我看见夜寻替麦田撑着伞从我身边走过,夜寻根本没有看我一眼,反而是麦田提醒后,夜寻才往这边看过来,我忙转到另一边,最可笑的是,现在路上走的除了我没有伞,其他人都撑着各自的伞,正想着,忽然发现雨不再打我身上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我的一个异性好友。
“陆荀,这把伞你先拿去吧。”好友说。
“那你怎么办呀?”
“没事啊,我和我同学一起走,你下雨天怎么不带伞的啊?”
“看天气不会下雨。”
“噢,这样啊,那我先走了。”
好友走后,我一个人撑着伞在原地呆了很久,想着刚刚的所见,泪水逐渐模糊了眼眶。
雨越下越大,我和他只好躲到旋转木马的地方,站在屋檐下,看着越下越大的雨,他把伞收好,拍了拍衣服,我这发现他靠外面那边的衣服全湿了,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有一处沾了水,莫名喊了句“你!”
他扭过头望着我:“我?我怎么了?”
“衣服脱下来!”
“啊?”他一脸茫然。
“你等会。”我径直走向管旋转木马的阿姨,“阿姨,您好,请问你这有吹风机吗?还有家用的那种……”
“我这个只有吹风机,小姑娘,借吹风机有什么用吗?”
“嗯,我一个朋友他的衣服湿了,找不到可以烘干衣服的地方。”我正说着,还没等我回去,他走过来,嘴角微微上扬,我朝他笑笑,又向阿姨道谢:“谢谢阿姨。”
“没事没事,小姑娘,这是你男朋友吧?挺帅的。”看来阿姨又误会了,我笑笑,说:“阿姨,你误会了,他是我……表哥。”
他白了我一眼:“陆荀同学,请问我是你乡下表哥还是城里来的表哥?”
“你站好来,别动!”我无视了他上头那句话,而是插上电,打开吹风机,替他烘干被雨淋湿的那一边(衣服),过了一会儿,衣服差不多干了,雨也差不多停了,我将吹风机还给阿姨,并向阿姨连声道谢。
他指指另一边:“我们去那边的小道走走吧。”
我冲他笑了笑:“嗯。”
游乐场难得有这么清静的地方,我们边走边聊,和那个时候从游戏厅出来一样,只是今天的我与那个时候的我有很大的不同。
“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是因为曾经的校园冷暴力而让你一直对外界有所排斥。”原来他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异常冷漠,对所有人拒之门外。
我点点头,说:“嗯,是,那个时候,我对所有人都有恐惧,或许是他们给我的伤害太深,阴影太重,再或者是我的心态不是很好。”
他的每一次笑,都能将我的心融化:“其实,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脆弱的一面,再脆弱的人也会坚强的一天,有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更多的只是自己的放不下,困扰自己的终究只是自己,其他人只是一个辅助。”
我也朝他笑笑:“嗯,可是社会上那么多事,为什么没有人制止呢?国内的有些法律确实有漏洞,能让不少人钻空子,校园暴力日趋严重,如果这些相关法律能够改改,或许就不会有这么糟糕的事发生,还有那些对差生有偏见的老师,人生来就平等,难道不该一视同仁吗?”
“可有的时候,社会就是这样,你无法改变它,你看过电影《熔炉》吗?”
“嗯,看过。”我点点头。
“里面有句台词是‘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的确,当你改变不了世界的时候,你就试着去改变自己,或者是用正能量的方式去解决这一切,而不是使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
“嗯,以前是我太过固执了,可是如今的社会,人与人的不平等在很多地方都体现出来,男人与女人,富人与穷人,喜欢欺负的和不吭声的,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一切代价,人贩子,最为可恶,婴儿,女人,老人,有的人甚至连自己亲生儿女都卖,卖了后用赚来的钱去吸毒,去赌博,还有街上一些人假扮你的谁谁谁去拉手无束缚之力的女人,逼迫她们去干那些恶心的勾当,回头却责骂女人不检点不自爱,难道这些也算鸡毛蒜皮的小事?贩卖儿童,让他们小小年纪沿街乞讨?这些如果不得到改善,何来的国强民富?一个国家,若是想在世界强大,不应该只有对外界的强硬态度,而是由内而外的整顿,这样,外界看我们,也会退让三分。”
“是啊,那些贪官,自己很有钱,很富有,却忽视了底层的辛苦劳动的人民,我们也只有尽自己的努力,发自内心的善良去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嗯。”
“其实有的时候,你封闭自己,就是在逃避现实,这样只会让人看不起,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活在自己世界的人,适当的哭可以,但不要没完没了。”
“嗯,但是,你有没有发现,这年头,绿茶女生可比傻白甜强多了,那外挂开的可是比火箭还快,biubiubiu的!”他忽然侧过头看着我,笑着摇摇头,又说:“对了,你要不要和你爸妈道个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他们吗?”
“我……”提到他们,我有许多怨言,也有恨意,连回答都变得支支吾吾,他未等我开口,说:“我知道你有很多对他们的怨,可他们自始至终都是你的父亲母亲,不是吗?”
我咬咬牙,说:“好,我打,先打给我妈,然后是我爸。”掏出手机,拨通妈妈的手机号,接通后,喊了句:“妈妈。”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的声音:“怎么今天想着打电话了?”
“我……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你在说些什么?这么多年,你终于肯打电话了,你在那边好不好呀?用不用我去看你呀?或者给你寄点吃的?那边天气无常你多注意点,衣服注意打扮,别每天打扮的脏兮兮的,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断,我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爸爸。”
电话另一头好像一头雾水:“喂?什么事啊?”
“没有没有,就是想和说声对不起。“
电话那头笑笑:“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还是我女儿呀,就是以后要注意咯,处理问题的方式,性格要改改,爱哭的毛病一定要改,在那边还习惯吧?吃好点,爸爸就放心了。”
我松了口气,忽然还想起一个人,重新掏出电话,专门打了个电话给这个爸爸:“爸。”
电话那头更是一头懵:“诶!怎么想着打电话了?想烤鸭还是猪蹄了?”
“……不是,就是打个电话问声好。”
“在那边还习惯吗?与别人相处的时候要注意下自己,看到什么好吃的,就给自己买,别省着,吃好点。”
“好的,我会!”
打完后,尘封了很久的那颗心终于在这一刻重新打开,他也喜上眉梢,笑着说:“这才乖嘛。”
他离开这个地方有两年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存留着他的气息,视线落在他房间的有海绵宝宝图案的墙纸,总是会想起他在的日子。盯着墙纸,,久久不能回神。
“我说陆荀,你怎么又不去上班啊?你又在发什么呆?”罗佳不知道又从哪个地方冒出来。
“没有啊,我就觉得海绵宝宝挺可爱的。”
“还有你昨晚是不是疯了,大晚上不睡觉,起来看海绵宝宝。”
我没理她,捡起早就瘪了的刻有海绵宝宝的图案,罗佳又开始她的“噼里啪啦”:“你说你多大了?下午去不去上班?”
“不去!我都请好假了。”
“你说说这两年你都换了多少工作了,从杂志报纸的编辑部到娱乐记者,你就不能持之以恒吗?”
“你烦不烦啊?”
“表哥又不是不会回来,万一他回来又找了女朋友怎么办?再说了,他那种条件,追他的人真的可以排到外星了。”
“那我就让步嘛,你说是吧,海绵宝宝。”我虽然接的是罗佳的话,但是我是对着刻有海绵宝宝图案的气球说话,和她有心理感应的我已经感受到罗佳又白了我一眼:“我去……原来不是在和我说话啊,陆荀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那片海,是他为了让我忘记那些事,为了让我放下仇恨,特意带我来看海上的浪花。
表面的云淡风轻,静静看着翻滚的浪花,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两年了,你到底在哪呢?我还能再见你吗?也许能,也许不能吧,送你的那天,你有没有读出我当时的唇语?
我再也不能做到当年的波澜不惊。
准备去游戏厅的时候,正好碰见罗佳,我和她一起进了游戏厅,罗佳可能太久没玩了,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而我,却没有心思玩这些,左看看,右摸摸。
“陆荀!快来玩啊!“
“不了,你一个人玩吧。”我摇摇头,随便坐到一处,看着游戏厅里的一台机器,机器所展现的游戏画面正好是第一次见面他教我玩的那个游戏,我不禁走过去,拿起键盘,操控手中的键盘,开始玩了起来:“杀啊!给我上!”然而,我却忽略了一旁的瞪大眼睛看着我的罗佳。
“你这个操作不对,我教你!”一名男子的声音响起,没等我反应过来,背后的男子手把手教我玩,我却想起了第一次和他的见面,原以为是他,可听声音不对,忙扔下键盘:“对不起。”
男子笑了笑:“没事。”又去教别的人玩这款游戏了。
一不小心,又晃到他的工作室他的工作室许久未用,早已积满灰常,墙上还有不少蜘蛛网,人去楼空,见我一直发呆,罗佳使劲在我面前晃手:“陆荀,陆荀,陆荀!”
“啊?”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又?”
“你瞎说什么呢?!”
我忽然间魂不守舍,罗佳估计怕我又患上病,就出去打电话,过了一会儿,等她打完电话,我走出去,疑惑道:“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罗佳却表现地镇定起来:“没有没有你想多了。”
“你在和谁打电话?”我问罗佳。
“嗯,我表哥……他说他要结婚了。”罗佳忙拍自己的额头,小声嘀咕,“你在说什么呢?!天呐!罗佳啊!”
“你表哥不是都有女儿了吗?你那个侄女好像都可以打酱油了吧?”
“我们回去吧,回去,看这天,快下雨了。”
这通电话,我不如不问,原来,他要结婚了。
其实罗佳扔他发来的请柬的事,我不是不知道,两份请柬,安安静静躺在垃圾桶里一个多星期,晚上,我心不在焉的吃着饭,和原来相比,好在以前的毛病差不多没有了,罗佳和我边吃饭,边聊天。
“陆荀啊,你那工作还去不去?”
“明天会去啊,急什么。‘
“我这不是替你急嘛?那次你做娱乐记者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心仪的明星啊?”我自己还没急,罗佳反倒急了,我摇摇头:“没有,哪有这么容易见啊,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啊?”罗佳略带疑惑的眼神望着我,我说:“我觉得千然是不是有不好的事发生?比如……”
罗佳忙夹起一块肉,塞进我的嘴巴:“别乱说,吃饭!”
“你做的好难吃!”
“你是吃惯了表哥做的吧,我听说表哥临走前可是手把手教你炒菜噢,可是你这个大笨蛋,至今也没学会,家里的锅和碗又被你弄没了!”
我不好意朝她思笑笑。
八卦的罗佳又开始问我那天的唇语:“表哥说他走的那天,你好像对他说了什么唇语,你说了什么呀?”
“不告诉你!”
正沉迷回忆的我压根就没怎么听罗佳讲话,罗佳敲我头,我也没有反应,满脑子都是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占据我整个心扉,成功拐跑了我的心,时不时偷走我的快乐。
还记得是两年前那会,我正在客厅玩游戏,就听见他喊了句:“你过来!”
我忙放下键盘,走到厨房:“什么事呀?”
“过来,教你炒菜,这样你就不会饿肚子。“
我乖乖站在灶台旁,他站在我背后,和手把手教我玩游戏一样,手把手教我炒菜,我被烟雾呛的有些不知所措,撇头却不小心钻进他的胸膛。
“陆荀!你专心点!”他以为我故意偷懒,我忙解释道:“太呛了!”
“忍着!”他嘴上虽然这么说,我的鼻子却在一瞬间被一双手覆盖,原来他用另一只调灶台火度的手捂住我的鼻子,我的小心脏早已掀起朵朵浪花,表面却是一脸镇定。
送他的这天,我想开车送他去飞机场,他却拒绝了,而是就拦了辆出租车,估计是想起上回我们出去的时候,开着车的我差点制造了一场“交通事故”,罗佳,千然,我坐进去,一路上,风吹着,我没有说话,一向吵的罗佳忽然也安静下来,出租车穿梭着一个又一个街道,这一刻,我怎么也做不到第一次见他的波澜不惊。
那个时候,他只是出去一会儿,我就有些不舍,可是现在他真的要走了,再不舍又能怎么样?
罗佳没有跟着进去,而是选择在外面等着,我送他到了安检的地方,他说:“陆荀,把东西给我。”
我小心翼翼将他的东西递给他,异常慢的动作,这也是我对一个人不舍的表现,离安检还有一会儿,他又开始逗我:“哎,你会想我吗?”
“不会!”都说女生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原来,我也会口是心非。
“噢,那我真走了。”他以为我真的不会想他吗?他转身的那一刻,我终于鼓起勇气,悄悄去牵他的手,背对我的他好像有所察觉,反过头来,我又迅速把手抽回去,他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有些好奇:“怎么了?”
这一刻,我没有说话,而是对着他用唇语说了四个字,时间仿佛静止,定格在那一刻,再也不动,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懂我的那句唇语。
那天,我的唇语是:“我喜欢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