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没有什么柔情,就像是她手中的剑一样,带着无尽的寒意,但他却毫无畏惧的迎着她冰冷的目光,嘴角稍微的有些抽搐,不知道是因为肩膀的疼痛,还是因为她的无情,只是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身上的时候,眸子不由得黯然了些许。
“为什么不反击?”她的声音很冷,就像是万载的玄冰。
他只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干涩的嘴唇微微地颤抖了两下:“你知道我是不会出手的!”
“知道?呵呵!”她冷漠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说的不是我,是叶小楼!而你,只是我的心魔!”
“心魔?”他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成为对方的心魔,但随即只能苦笑,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成为对方的心魔,那么自己就只能被对方杀掉,或者是成为对方的道侣,才有可能破解心魔。但这还要根据自己成为对方心魔的原因,才能判断。
“所以你只能死!”对面的她似乎不愿多做解释,手中的剑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斩出,冰蓝色的剑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洞窟。
剑光如潮,就像是海浪,一波又一波的不断拍打在海岸上,涌起的无数的黑石,簌簌坠下。他躲闪的很狼狈,不过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身上的衣衫已经多处划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更有多处被鲜血染红,自然都是他自己的血。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脸变得有些苍白,脚步也变得踉跄,而每一个脚印落下,都会留下一个清晰的血痕,渗透进黑色的泥土中。
终于,有些力竭,脚下一软,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身形一歪,便斜倚着黑色的岩壁倒下,那是一块石头,不大不小,却正好拦在他落脚的地方。他暗自狠狠滴咒骂了一句,然后只能悻悻地等待着那即将坠下的剑。
似乎能够感受到那股透彻心扉的冰凉,冰蓝的剑光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斩而落,甚至及到了他的头皮,冰冷的寒气,让他的鬓角渗出的血化成了冰渣。
“当啷!”就在他即将闭上眼睛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让他从那一剑的迷离中苏醒,出现在自己头顶的不是那把冰蓝色的剑,而是一直都籍籍无名的黑色宝剑,那是自己的剑,像是察觉到这个优柔寡断主人即将陨落,竟然自行护主,拦下了那把蓝色的长剑。
而在这把黑黝黝的宝剑出现的瞬间,似乎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刺激,剑身之上的黑色逐渐的散去,而驱散黑色的却是一种近似透明的白色,顿时之间,整个洞窟都变得明亮了起来,它就像是一盏灯,刺破了所有的黑暗。
冰蓝色的剑在这种逐渐强盛的白光中冰雪消融。而他身上的伤似乎也在这种神圣的光芒中变得不是那么疼痛了,他无奈地坐直了身子,让自己身上的伤口尽可能多的暴露在这种圣光之中,发出嗤嗤的响声,而随着这响声的出现,他身上的伤口竟然出现了轻微的****,他没有功夫去注意自己的伤口,所以也就没有人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地愈合着。
而对面的人似乎异常的畏惧这炽盛的白色圣光,随着那阴影而迅速的倒退这,甚至身上也开始浮现一层蓝蒙蒙的光晕,直接让她的身影变得朦胧起来。最后她还是站在了白色的光芒里,但身外却浮现一抹浓稠的蓝色。
“你果然不是你!”他悠悠地说了一句,然后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将那把已经完全变成了白色的剑握在了手中,接着说道,“叶小楼是不会惧怕这些白光的,你应该是这幻魔洞幻化出来的吧?”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执剑的他,似乎有些发怔。
但是他此刻已经没有了犹豫,却只是叹息了一声,“虽然你不是她,但是我依旧下不了手啊!你说你幻化成谁不好,偏偏要变成她?我该说我倒霉呢?还是你比较倒霉一些?”当他说起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嘴角竟然浮现一抹笑容。
而几乎与此同时,另一道湛蓝的剑光破空而至,划破了已被白光笼罩的洞窟,落在了那个被蓝光所包裹的人的身上,一斩而过。蓝色的身影化成了两半,没有血水浮现,有的只是丝丝缕缕的黑色的气流,在一接触到炽盛的白光的瞬间,便化成了无数的飞灰,烟消云散。
“明知道不是我,为什么还不出手?”另一个她缓缓地在白光之中浮现,白衣飘飘,身上没有丝毫的尘埃,只是那浮现着笑容的嘴角,说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他翻了翻白眼,又缓缓地呲牙咧嘴的扶着岩壁坐下,“你不是都知道吗?还问!果然女人都是一样的!”这话刚落,似乎碰触到了伤口的位置,剧烈的疼痛猛然让他深吸了一口凉气,这才脸上苍白地靠在了岩壁之上,眼中同样的噙满了笑容。
“还有其他的女人吗?”她似乎感觉到了那句话里的异样,一双满是柔情的眸子瞬间黯然了些许,但很快的又浮现一抹得意。
“喂喂?”他撇了撇嘴,“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不?我可没有其他的意思!哎呀!好疼……”紧接着又是一阵呲牙咧嘴的叫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是这一切在她的眼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起来真的很狼狈,至少身上有数十条剑伤,皮肉外翻,倒是大多数都是皮肉伤,在炽盛白光的照射下,已经好了大半,一些轻微的已经开始结痂。
她慌忙走到他的身旁,略微的检查了一下,便放下心来,“这一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可没有这么好运气了!”她不冷不热地忙碌着,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取出一些清水帮他擦洗伤口,然后又做一些轻微的处理,板起的面孔,就像是一个在赌气的小媳妇,让他觉得倍感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