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他是什么人,也要给我一个说法!”方文清已年迈,哪里抵得住胡铁柱正值当年,只见胡铁柱一把甩开方文清的手臂,一扭头,大踏步的走了。方文清一个趔趄,想要拦阻已经来不及了。
等方文清带着人赶到黄四儿家里的时候,只见大门敞开着,家里的几个仆人东倒西歪的躺着,满身的血迹,屋里黄四儿的老婆也歪倒在血泊当中,却没有见到黄四儿和胡铁柱的身影。方文清急忙带着人好一阵儿的忙活,让人找来郎中,才将黄四儿的老婆抢救了回来。
黄四老婆一醒过来就嚎啕大哭,嘴里念叨着断魂桥,还不断地骂骂咧咧的,众人这才知道胡铁柱打晕了黄四儿,带着他去断魂桥了。众人急忙出门,直奔断魂桥,可是到了的时候已经晚了。黄四儿尸首分离,脑袋被生生地砍了下来,鲜血洒了一地。在黄四儿的对面,胡铁柱脸色有些苍白,带着一丝微笑的坐着,一把短刀插入了他的胸口之中,此刻正咕咕的向外冒血。
没办法,这么多人看着呢,方文清只好报了官,后来经过仵作的验尸,胡铁柱是在杀了黄四儿之后,自杀而亡,这件案子就此宣告结束,方文清作为胡铁柱的师傅,帮他办理了后事,将他与杜清娴合葬,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从此之后,传出了有人见到杜清娴魂魄的说法。
时过境迁,当年的断魂桥在抗战的时候,黄河发大水,这个小镇被整个的淹没了,等到黄河水退去的时候,人们发现当年的断魂桥以及新漕河都已经被黄河的泥沙所掩盖,再也不见当年的风景。小镇经过重建,演变成了如今的省会,原本的小渡口变成了全国性的交通枢纽,宽阔的黄河绕过这个城市,从另一侧流过。
被淹没的断魂桥被掩埋在了滚滚黄河泥沙之下,没有人能够记得当年断魂桥的位置,水灾过后的小镇迎来了又一次的考验,旱灾继续煎熬着这片大地,饿殍遍野,无数的尸骨被源源不断的送到断魂桥原始的位置,于是这里就成为了义庄。
国家成立之后,对这里进行了改造,成为了一片陵园,而随着城市的发展,这片土地也被征收,于是就有了城市的规划,接着这片土地就被规划为立交桥。
当我和苏飞从车里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断魂桥下原本就非常的阴凉,而此刻却有些冷风,让人毛骨悚然。没有上桥,因为知道柳中原和那位黑袍人不可能在桥上,只有在桥下,才有可能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当年这里修建立交桥的时候,有没有挖出来什么?”我有些好奇,不知道在灵光镜当中,柳中原所指的究竟是什么。
“没有!”苏飞皱了皱眉,“在当年的档案当中,只记载了死亡的工人数量,是一个比较惊人的数字,只不过被国家强行掩盖了下来!否则一定会引起公众的恐慌!”
“噢?死了多少人?”我有些好奇,能够被国家强行掩盖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情。
“当时工地上一共有一百五十多人,最终活下来的只有五十人!”苏飞神色有些凝重,这些数字即便在现在也是绝密,如果不是调查案子的需要,苏飞也不会知道,在这个地方曾经一夜之间死去了这么多人呢。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些恐惧,浑身的皮肤也随着冷风而紧缩了一下,汗毛竖起。
“不知道!活着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说在发生事故的那天,工地上挖出两具尸体!”苏飞揉了揉眉心,并没有立刻走到立交桥下方,而是站在桥的阴影里。
“这样说的话,会不会是那些工人见到尸体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妄动了什么,然后才引发了事故?”我猜测道。
“你的这个说法,是很多人都认可的一种!”苏飞瞥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我倒是认为,应该是这两具尸体觉得自己被打扰了,所以才引发了事故,倒并不是因为什么东西!在案卷当中,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的记载!不过你的那种说法,应该是柳中原认可的一种,否则也不会特意来此找那种东西了!”
“那也就是说,柳中原认定这里存在某种东西,而就是这种东西才造成了一百多人的杀孽?”我有些惊讶地看着苏飞,“可是按照你的说法,柳中原不可能想不到啊?”
“或许,柳中原从某些渠道查到了什么!”苏飞挑了挑眉,然后突然转移了话题,“来到这里,你看到柳中原了吗?这里就这么大的地方,如果柳中原在这里的话,那么我们必然能够看到,可是这里空无一人!”
“会不会柳中原接着某种名义,在这地下搞什么?”我有些嘀咕,这个地方空旷无比,除非是地下,否则只要十个人都能够看到你在干什么,更不要说去找什么东西了。
“地下?也只有这个可能了!”苏飞眉头苏展开,然后迈步向着立交桥下走去。
两人在桥下转悠了一圈儿,也没有发现什么入口。
“什么都没有啊!”我挠了挠头,向苏飞说道,“你呢?有没有发现什么?”
苏飞摇了摇头,然后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走过的地方,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又说不准是什么!”
“这里除了阴气比其他的地方浓郁很多之外,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蹲在桥下的花坛旁边,伸手摘过一片冬青的叶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带着一种淡淡的泥土味儿。
“阴气?对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苏飞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脑门儿,然后沿着一个方向慢慢地行走着,不多时就在距离花坛不过十米的位置停了下来,那个位置并不算隐蔽,在花坛与立交桥柱之间。
“找到了?”我有些欣喜的走了过去,苏飞却是摆了摆手,然后向着花坛走去,不过短短的几步距离,苏飞便重新停了下来,
“找到了!”苏飞喊了一声,然后便蹲了下来,伸手在脚下的瓷砖上敲了敲,声音并不沉闷,就像是实心的一样,苏飞皱了皱眉,“这里的阴气最重,应该是从通道当中溢出来的,所以洞口就应该在这里,可是……”说着,苏飞伸手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插入了瓷砖缝隙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