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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古怪老妈

吃饭的时候,任妈的眼睛一直在平生和无音两人之间看来看去,几次不小心将筷子戳进了鼻孔里还故作镇定。终于,她在喝水的时候,由于一心两用呛着了。任海湾指着自己的母亲哈哈大笑,直说:“老妈,你今天不在状态啊!”

任妈依旧只是淡定地看了任海湾一眼,咳了几声之后就好多了。可是她吃了没多久,说起话来:“前些日子,隔壁老王家的王嫂子哭着跟我说啊,她们家的小狗蛋跟着一个外国佬跑了……”

“哇哦!狗蛋哥这么牛B啊,连外国妞都能随便泡到?不对啊,狗蛋哥不是九年义务教育都没上完就出去找活儿干了嘛!”任海湾说着说着,眉头皱了起来,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人家外国妞说话,他能听得懂吗?”

任妈瞪了海湾一眼,示意他多嘴了,随后又说道:“我说的是——他跟着一个外国佬跑掉了,是佬!”

这会儿,任海湾的下巴再次掉在了地上,嘴了的饭不知不觉间已经掉出了嘴唇,片刻,他又慌里慌张地将自己的下巴上了回去,拿起筷子好好吃饭。

“小小年纪,真不学好。”任妈说着,连连叹了几口气。

平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挑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只有低头吃饭。

“罢了罢了,和你们说这些你们也不懂。”

“没有没有,老妈你说啊,没什么不好的!”任海湾说着,放下了自己的筷子开始摇晃起任妈的手撒娇。好奇宝宝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那就停歇不了了。

任妈又瞪了任海湾一眼,严肃地说:“结婚这玩意,从古至今都是为了传宗接代,倘若男的和男的结婚了,从哪儿来的小孩,从哪儿传宗接代?”

平生这会儿终于开口了:“妈,你这思想可就古板了,现在早就不是以前那个社会了,现代社会讲究的是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当然咯,那些近亲结婚是不允许的。但是,什么黄昏恋、姐弟恋都允许了,男的女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任妈的脸色不大好了,一副疑惑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平生啊,你这样说,莫非是你现在也有这动向?”

一句话,任妈将平生给噎住了,一直咳个不停,眼泪水直往外边冒。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平生向任妈解释说:“妈,你误解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古以来都是男女婚嫁,哪有同性婚姻?我听人说,那样子乱来容易得病,你绝不能误入歧途!否则老娘一菜刀剁了你的命根子!”

“咳咳咳……”任海湾这时发出了假咳的声音,打断了自家母亲激动的话语,“老妈,你这话就严重了……再说男男的某一方……也用不着那玩意儿啊……”

话没说完,任海湾就被任妈瞪了一眼,安心地扒饭去了。但是他的眼睛还是在哥哥和老妈之间来回移动的。

“妈,你听我解释,其实呢,这些并不是什么不学好的事,但也不是完全跟不学好相关……怎么说呢,有一些是基因导致的,其实几乎我们身边的每个人都有可能喜欢上同性。受传统思想教育的影响,人一直以为男女相配才正常,所以你们暂时还无法接受这种的思想观念。男的喜欢女的叫喜欢,男喜欢男、女喜欢女,意思其实也差不多……”

“闭嘴!”任妈大吼一声,“别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信了。我的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出柜,就别怪老娘的菜刀了!”

平生心知自己的母亲被狗蛋的出柜事情吓得够呛,因此看见他和无音一起回小镇就有些心存疑心,生怕自己的儿子也步上狗蛋的后尘。实际上这些害怕均是来自街坊邻居的舆论吧。这些女人啊,平时无事就是爱聊这些无聊的事!

“哎哟,妈,你居然会知道出柜这个词诶,好时髦好时髦!”任海湾抓住机会又拍自家老妈的马屁。

这马屁一拍,任妈的脸色僵了僵,什么话也没说,开始收拾桌上的菜盘子。

“哎哎哎!妈,你不能这样的!我还没吃饱!”任海湾急忙抱住自己面前的几个菜盘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任妈。

“吃吃吃!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你老妈生了你哥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你也不差个半斤八两!”显然,任海湾的装可怜并没有什么用,他还是被任妈破口大骂了……

平生将手中的饭碗飞快地扫尽,然后抢过了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无音生前的饭碗,叠好放到了任妈的手中。

“妈,别生气了。隔年我一定给你带个漂亮媳妇儿回来啊,才不跟隔壁那王狗蛋一样,跟着啥洋鬼子跑了!”平生说着,手竖三指立在耳旁,“再说,就你儿子这样的人会有洋鬼子看上吗?”

“老哥,我说你个木瓜脑袋,你不跟洋鬼子跑,跟个咱天朝男人跑了,后果还不是一样!你瞧瞧,当咱妈是***呐?”任海湾这多嘴又说起话来。

“任夫人,容晚生说一句话,平生他其实早有中意之人,乃是晚生的胞妹。”无音这会儿开始为平生开脱。

平生被无音的这一句话惊得够呛,他什么时候有中意之人了?什么时候这中意之人也成了他这人的妹妹了!最重要的是,无音居然还有个妹妹?为什么他一直都不知道?

“那怎么平生没有跟我提起过?”任妈停下收拾菜盘子的手,再次坐下了。任海湾立即抓住机会填充自己空空的肚子。看着这两人的反应,任妈一脸的不相信:“平生,你知道骗妈妈的后果。”

“晚生的胞妹名曰芙蓉……”

“噗!”一口饭从任海湾的嘴里喷了出来,万万没有想到现时代还有人取这么***的名字啊!

任妈不想再理自己那实在损形象的二儿子,示意无音继续说下去。

“晚生的胞妹名曰芙蓉,和平生相处也有几年的光阴了。这次平生本想带之回来见您,家父对小妹不放心,便命晚生前来探看一番,这平生的家究竟是何种模样。待下次来拜访您时,小妹定会亲自拜访您老人家。故任夫人您无需担心平生会出柜,他的心,只会给晚生、的胞妹。”

任妈的脸色瞬间好了许多,但是无音的文雅说辞令她极其不适应,倒是说:“你这番解释倒是不错,不过听你这话,像是你家蛮有钱的样子。”

无音也不谦虚,道:“书香世家而已。”

“哎哟老哥,你个运气好,书香世家的小姐看上了粗野不堪的你!”任海湾的嘴又开始乱说话了。

平生道:“我平时看起来还是蛮斯文的。”

之后,他又接下了任海湾的一个白眼。

“平生生性实诚,这是一难得可贵的品质。家父正是看中了平生的这一品质才放心小妹与之交往的。”无音说着,看向了平生,那一双银色的眸子里,明显带有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