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没有打通,她才想起这是在国外,不能直接拨打号码。按正确的格式拨了号码,电话终于打通,响了两声,电话被接起。
“晨星。”
许晨星握着电话的手在颤抖,她“嗯”了一声,发现自己嗓音沙哑,怕顾北祺没有听清,她又叫了下他:“北祺。”
“嗯,我在。”
两边都是长长的沉默,明明有一大堆话想和对方说,话到了嘴边,却只剩下叹息。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好。”
“帮我去看看妈妈,告诉她我现在很安全。”
“好。”
“我很想你。”
“我也是。”
“北祺。”
“嗯。”
“我原谅你。”
不论你是顾北祺还是顾殷男,不论你长什么样子,都是我爱的那个人,我对你的爱不会因为你的外表而改变,所以我原谅你,原谅你对我的隐瞒。
眼看着电量不足百分之五,许晨星急忙说道:“北祺,不要来找我,好好准备演唱会,我会来看你的演唱会。”
距离顾北祺的告别演唱会还有四天,他现在应该是最紧张忙碌的时刻,许晨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耽误了顾北祺。
这通电话虽然时间短,幸好该说的话都说了,许晨星松了口气。
人一放松,也有心情看起电视来,许晨星按着遥控器,屏幕定格在一个国际频道。那是新闻罗列环节,一条新闻一分钟,许晨星看到的时候正好在播其中一条。
新闻全程都是英语,主播讲的很快,许晨星听起来磕磕绊绊,很多词都听不懂,但是能看懂电视上显示的标题,中国著名顾氏集团核心人物大患血,新任总裁顾殷男上任。
很快新闻切换到下一条,许晨星平静地调台,看到娱乐频道上出现的顾北祺,只是一个很正常的采访,许晨星却在他身上看到了光。
这就是顾北祺呀,无论在哪里都闪闪发光的顾北祺。
那一夜,许晨星一夜好梦。
传说中素未谋面的父亲是在两天后出现的,看上去一脸慈祥,许晨星对他的防备心不重,但是碍于两人的关系,她也亲近不起来,反倒是和艾尔文更熟稔。
艾尔文当中间人,给两人当桥梁,那天,他们三人一起吃了顿饭。
许晨星要离开,老人没有阻拦,他说:“我只是想见见你,现在见到了,知足了。”
见一个人能有多难,买张机票就能去见对方了,但是老人却在将近一个月后才出现在她面前,许晨星的直觉告诉她,他不是一般人。
关于他的身份,许晨星没问,因为无论身份是什么,都和她无关。
走之前,她说:“我不会让妈妈知道你们的存在,也希望你们能保守这个秘密。”
她就自私地替妈妈做一回主吧,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现在和未来才更重要。
艾尔文给她订了回国的机票,晚上十点起飞,飞行十二小时,直达A市,但是往往计划赶不上变化,飞机遭遇晚点,到达A市时已经下午四点。
许晨星叫了辆出租车直奔A市体育馆,三小时后,顾北祺要在馆内开他人生最后一场演唱会。
她没有告诉顾北祺自己要回来,确切地说,没有人知道她要回来,更没人知道馆外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地正和黄牛砍价的人是她。
“先生,不能再便宜点吗,你这可是山顶座啊。”
黄牛先生爱答不理,一副爱要不要的样子,“已经是最便宜的了,一千三百一十四块,一分都不能少。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卖给别人了。”
“先生,原价三百一十五的山顶座,你转手卖到一千三百多,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黄牛先生翻了个白眼,“买不起就别买,我强迫你了哦。”他就是靠这个赚钱的,要这样就心痛了,那这颗心,不要也罢!
许晨星看黄牛说不听,不再和他啰嗦,一手给钱,一手拿票,排在一长串队伍中。
场馆外,人流涌动,许晨星排着队伍等待入场时,抬头看向天空,她和顾北祺终于在同片天空下。
顾北祺,我来了。
我回来了,来看你演唱会,顾北祺,我们再也不分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