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琪和大儿子走出她小叔家后,来到回老家的公交车站,来了一辆他们没上,想等到三哥开的车来,还真是菩萨保佑,三哥的车终于开来了,他们上了车,没付钱,每人又节省了2块。
快到老家,从大姐夫家门口下的车,大姐夫告诉她一个好消息,昨天跑掉的那只鸡找到了,真是菩萨保佑!她决定把它寄存在大姐夫家,下的蛋就归大姐夫了,权当是养鸡的辛苦费了。另外她又顺便安排大姐夫的女儿帮她收割至少还有一个月才成熟的油菜,“油菜籽都归了你吧,到时候给我几斤菜籽油就行啦!”她笑着说。这显然是言不由衷的话,大姐夫的女儿深知李晓琪的为人。
回到家已是中午,来了一个同宗族家的媳妇,对李晓琪问寒问暖,其实是来调查李晓琪在京城生活的是否如意,李晓琪也是极尽夸张之能事,说吃了周总理招待外宾的全聚德烤鸭,三个人花了600块,还没吃饱;看了天安门和鸟巢,还登上了长城呢,现在小儿子也跟着大儿子一起干,孙女也由大儿子来抚养,在京城上幼儿园学费一个月3000块,事实上学费只有1500块。他们家一直以来与李晓琪家发生了不少矛盾,但双方都是面和心不和,用李晓琪的原话,“我把他们看得透透的,她来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告诉她儿子在梅城买的新房宴请了宾客,礼钱收了1万多,说这个无非是提醒她补送贺礼。”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权当没听见。大儿子是个书呆子,起先还觉得人家对她母亲还挺关心,不应该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尤其是她现在学佛之后。后来他们在马路边等车去回程的火车站的时候,这个女人从他们背后走过,脑袋歪了一个很大角度,再也不看李晓琪他们一眼。大儿子这才大彻大悟,他们识趣地不再主动跟她去打招呼。
在回来的火车上,李晓琪又开始习惯性的收集饮料瓶子,她碰到一个捡一个,麻利地装进她的行李包中。下了火车,转乘市内公交,不幸的是大儿子选择了694路而不是387路,该车是分段计价,上车的时候大儿子刷了一次公交卡,同时递给售票员1。5元买另一个大人的票,她赶忙问大儿子,刷两次不就不用交钱了吗?大儿子已经告诉过她多次该车是分段计价,上下车均需要刷卡,所以不能同时刷两次,这次实在不愿意跟她多费口舌了。大儿子下车的时候准备刷一次公交卡,她又反复嘟囔着不用再刷,在她看来,多刷一次多扣4毛钱,尽管大儿子告诉过她上下车刷了两次卡只扣了4毛钱,但如果下车不刷的话则扣掉全程的票价,至少3块5,她还是不信。
回到京城大儿子又替她做主,让她放弃保姆的工作,同时又给介绍了份饭店小时工的活。这里的老板告诉她上午十一点半来上班,收拾桌子洗洗碗拖拖地,干得快的话下午两点半,慢的话三点也就结束了,管顿午饭,周六周日休息,一个月1400块。李晓琪呢,觉得少600块,少不少呢!她还想回去做保姆。最后大儿子无奈之下搬来救兵,让她的孙子帮她决定。小学6年级的孙子帮她算了一笔帐,保姆的工作一个月虽然2000块,但必须24小时都在那儿伺候,还没有一天假期,因此折合一天是2000÷30=67块,再折合成小时67÷24=2块7毛钱;而这个洗碗工的工作一个月1400块,一个月是四周,一周工作五天,休息两天,因此一个月总共工作了20天,相当于一天1400÷20=70块,而折合成小时,则是70÷3。5=20块,洗碗工一个小时挣20块,而保姆一个小时才2块7,显然洗碗工的工作更划算。小家伙最后来一句:“这么好的工作,一天只工作3小时,一周还休息2天,一个月能赚1400,我长大了也要找这样的好工作!”
从千里之外的老家带回来的那只扒光毛收拾利索的肥鸭,终究没有如李晓琪的愿,因为一顿吃不完而被她大儿媳妇叫上孙子的两个同学一起来家吃掉了。李晓琪每每想到孙子没有独享这只鸭子,气的她心情久久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