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凤羽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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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末路

洛川水道。

天空依稀可见几只飞鸟自由展翅,不时低头,像似欣赏洛川的无限美好风光。

鸟鸣山更幽,双岸山林却出奇的宁静,于天上俯视的飞鸟只怕不是看这一川,而是因为江上的乱斗之故。

泼喇——

一声巨响。

随后只听到一声“碰”响。

只见郭昂使锤用力击打河面,利用反冲力高高跃起,直奔许江所在的船头。

“这怎么可能?”

船上的西凉军兵士们无法相信眼前所见一幕。

不一会儿,郭昂已从江面冲到了离甲板不远处。

一名护卫尉官大惊道:“他的目标是军师!”

士兵们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结成战阵将军师许江挡在身后,同时整齐划一的将长矛对准了在半空之中的郭昂。

“来吧!来吧!”

士兵们爆喝起来,如此多的长矛,只怕大名鼎鼎的凤羽今日是被刺成一个刺猬了。

“大人,请退后!”

然而,亲兵卫队长多年的经验却在告诉他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只能赶紧护送许江撤离危险地带。

只见一臂人郭昂挥动双锤飞向船头。双锤重逾百斤,其势无穷,但在郭昂手中却不显笨拙,特别是替代了郭昂左手的铁链钢锤,更显刚柔并济之奇妙。

“吼——”

郭昂一声爆喝,双锤乱舞,威猛无比。前排兵士哪能抵挡,瞬时骨肉爆裂,七零八落。巨锤每击中一人,便听到“蹦,蹦”声响,随后身体顺着锤势翻飞在空中。只怕不死也重伤难愈,不成人形。

“呜哗!”偌大的河川,只剩下士兵们的惨叫声以及落水声。

咻——

眼看许江就要被护送走,郭昂双脚一蹬用力加速冲向自己的目标。

“阻止他!”不断赶来的士兵拼死抵抗只为让军师许江多点时间撤走。

然而,螳臂何以当车。几合之下,便再无士兵立于甲板上。

“大人这边逃!”

两名兵士拥护着许江正从船头向船的侧后方撤逃。

“靠过去,这边不够近!”

“这厮是人吗?”

两侧顿时又杀出数十兵士,堵住郭昂去路。

许江在兵士们的掩护下来到了船舷边上,等待另一条官船靠近好逃过去。但是郭昂的冲击力是如此的惊人的!

“糟糕!他闯过来了!”

船楼上的赵贤和许溪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的巨大冲击。刚刚杀出的数十士兵已经被击散,郭昂闯过来了!

“快保护许大人!”

船楼上的赵贤叫唤船上最后几名士兵保护许江。

但是几名士兵怎是对手?

碰——

眨眼间都成了郭昂锤下的亡魂。

船还没有驶入许江可以跃过去的距离,郭昂却近在咫尺。

“杀啊!”

最后的几名士兵只能用出最后的办法——用自己的身体抱住郭昂,来限制住他的疯狂!

喝——

郭昂发力一甩,士兵们如枯叶一般被甩了出去。

名动天下的军师许江瘫坐在船舷处,只能用手扶栏让自己不完全倒下。

许江惊恐不定时,郭昂却已在眼前,两眼发光,冷冰冰道:“原来有才智,不等于有胆量!”

许江,却表现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失态,惊叫道:“来人,救…救我啊!”

“大人!靠自己啊!我们过不来!”

而对面将驶来而未驶到的船上,兵士们慌乱之余又毫无办法。

“都给我让开!”

泼剌——

踏——

一声水响,紧接着是人踏在船栏上的声音。

只见一长杆从兵士身后插出直入水中,一少年口叼宝剑撑杆跨水而来。

正是刚才还在官银船上的少年,赵贤的儿子——赵火!

铮——

“小子!看剑!”

赵火人未落地,剑已出鞘,直劈郭昂面门。

“赵火!”赵贤看到儿子将战郭昂,不由的担忧。

郭昂看清越江而来的少年不敢懈怠,右手重锤相迎。

碰——

剑锤相碰。

郭昂虽力大,双锤却沉重,不如赵火使剑来得灵巧。几个回合下来,郭昂逐渐只得招架,难以还手,且战且退,被逼入了死角。

“不外如是!”交手间赵火见剑势被挡,转而攻上,直取头颅。

嚓——

郭昂就势躲开致命一击。然而身上所背凤羽旗帜竟被赵火削断。

末路之中突现一丝生机。

“大人!”

赵贤趁机奔向许江,将其扶起道:“大人别怕,他是我儿子!”

许江定住神,眼色决然只有一声怒喝:

“杀!”

赵贤回过身来向赵火喊道:“火儿!给我杀了他!”

赵火虽在缠斗,耳朵却听得清楚。

冷眼直视郭昂。

“没问题,不出两招,取你狗命!”

踏——

赵火步法突变,剑锋顿时凌厉起来。

赵火一声爆喝:“常山剑法!”

郭昂闻言大骇!

左曲右回——

只见赵火手中宝剑强势攻上,全然无法判断剑路的进退。

“好强!”郭昂心道,而手中重锤缓慢,在吃力地抵挡了一剑之后,早已重心不稳!

“死!”

赵火拦腰一剑砍中了郭昂,得手后再下杀招!

赵贤见赵火已得上风,握拳喊到:“火儿!乘势追击!”

嚓——

“呜哗!”

郭昂痛喊一声,左侧中剑,巨锤离手,盘旋飞出,去势凌厉无比,眼见就要撞向船舷时,赵火追击一脚,击中郭昂胸口,一脚之劲竟使郭昂撞破船舷。

叭啦——

一时间木片泥沙纷纷落入江面,哦,还有被赵火击飞的郭昂!

然赵火却皱眉道:“糟了,出手过重了。”

其他船上军士欢声雀跃,纷纷道:

“公子!做得好!”

“不知好歹!竟想刺杀许军师!”

“公子为咱们赵家军争光了!”

赵贤搀扶受惊过度的许江靠着船舷直接坐下,道:“小人救驾来迟,大人受惊了。”

然而他们竟都没有发觉,就在许江所靠的船舷另一面,爬着另外一个怪人,近在咫尺!

别船军士也才突然发现这么一个怪人。只见他战袍尚在滴水,显然是刚刚从河里爬出,脸也由面巾所遮,正爬在许江背后。

卡!

一声轻微的声响!

许江和赵贤却早已魂不附体:“这!什么时候来的?”

军士们大惊,喊道:“大人!小心!还有一个……”

只见神秘怪人已一个前空翻翻身上船,右脚借势踢向许赵二人。

呼——

许江毕竟征战多年,本能反应迅速拔出了一旁赵贤佩剑欲挡这一脚。

“小子!老夫断你一脚!”

可似乎这一切并不像许江所愿。

若真是一脚,许江还可以借剑锋之利断了这一脚,但是他错了,他感觉到击下来的并非一个人的脚。

——而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死!”怪人的爆喝。

从空中攻下,力道之大,断金石之威!刀剑相向,剑身怎可抵挡!顿时佩剑断开,许江只能双眼怒瞪,眼睁睁的看着利刀顺势劈下。

唰——

许江的佩剑连同他的人,都被破成两半!

许江临死前都不敢相信这眼前的一切以及杀手的连环杀招!

河川上众人看见这骇人一幕,尽皆哗然。

而紧靠着许江的赵贤,虽然未被劈开,却也被击中要害,应声倒下,口中喊着“火儿!”

是心有不甘?还是忧心儿子的安危!

一旁的赵火高喊着“父亲”直奔过来。

赵火与凤羽两人四目相对片刻——

赵火的眼中映射着这个神秘的怪人——一个右脚残废,却由一把钢刀替代着的又一个恐怖的凤羽杀手。

凤羽目光冷峻,似不把这骇人杀戮当回事,只是如杀毫无反抗的畜生一般。

蒙面怪人得手后,马上跳入江中,顿时水花四溅,毫无凤羽的踪迹。

洛川上空,飞鸟倦了,远飞归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