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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读“序”的门道

可能我这人有些怪,别人读书对于“序”的态度大多是置之不理或熟视无睹。而我,每读一本书,都要从读序开始,日子久了,书读多了,序也就读多了,才发现,这里面还真有门道。

序者,写在正文之前的文章也。有作者自己写的,多说明写书宗旨和经过;也有别人写的,多介绍或评论本书内容。总之都紧紧围绕此书来写。如今书的种类五花八门,序也就五花八门。但我们仔细分析,不难发现,如今作序,写书人如果不是绝对声名显赫,是决不自己作序的,自己不作,当然是找别人作了,找什么人呢?自然不能找比自己还没出息的人,谁不愿意在自己的扉页上戳上一个金光灿灿的金字招牌呢?于是学术方面的找学术泰斗,文学方面的找文学大师,某某名人的名字在序中一出现,甭管这篇序是怎么来的,也甭管书到底写得怎么样,反正书因为序而涂抹上了莫大的光辉。“书凭序贵”,要的就是这个效应。说实话,这其中,有些作序者是很负责任的,他们的序中虽不免有夸奖之辞,但对于书中的缺点也不会不闻不问,而是或委婉或直接地表达出来,写在前面引起读者的注意。有的专家泰斗则明显没有仔细阅读书稿(或压根没看),但又不能随便乱写,于是便顾左右而言它,就某一相关问题谈自己的看法,表面看与此书很有干系,读完此书后,才发现这样的序在类似的书中“放之四海而皆准”。当然还有一些序则纯是些溢美之辞,除了那个震耳名号之外,毫无意义。

书作者让出了写在前面的话,而又有话要说,也就只能跑到书后面去写了,写在书后大凡叫做“后记”,后记严格说是序的延伸,古时候叫跋,是一种文体,一般是写在书籍、文章、金石拓片等后面的短文,内容大多属于评介、鉴定、考释之类。如今则被书作者变成了千篇一律的用来表示感谢的舞台,感谢出资出力的上上下下,感谢百忙之中抽出空来为其作序的专家泰斗。这样的后记只能是留个纪念给自己。

如今,书作者们都在使尽解数来求得到方家作序,使序成为了一种炫耀,从而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这样的序,除了浪费几页纸之外,于此书本身又有多大的价值呢?书的质量自有读者评判,谁又在多大程度上看中你的序呢?对于真正的作书者,更多的注意力,应该放在书的质量本身,而不是哪个名人为你做的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