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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魏晋南北朝时期(5)

从此,高纬专宠冯小怜,“坐则同席,出则并马”,还发誓说“愿得生死一处”。他有好几次都想立冯小怜为皇后,只是冯小怜顾念穆皇后的恩情没有同意。高纬便册立她为淑妃,位置仅次于皇后。只要冯小怜一有所求,高纬没有不答应的。她身上的衣服首饰,动辄就千金。高纬喜欢音乐,经常亲自作词作曲,谱人琵琶,与冯小怜一唱一和,卿卿我我、艳舞狂欢,彻夜不歌。两人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当时的人都称高纬为“无愁天子”。

高纬对冯小怜真是爱不释手,即使与大臣们议事之时,高纬也要把冯小怜抱在怀里或放在膝上,耳鬓厮磨。看到这些,议事的大臣们也感觉很不好意思,说话经常语无伦次,不着边际,多数无功而返,时间一久,朝廷的许多大事也就荒废了。

其实,高纬很明白朝臣的心思,同时也很想炫耀一下自己拥有的冯小怜的绝世之美。便在一次朝会上让冯小怜脱光衣服,赤裸裸地躺在朝廷大堂的案几上,并时不时的作出各种动作,让大臣们拿钱排队欣赏,这回大臣们算是开了眼界,个个口水流了三尺长,瞪大了阿眼唯恐看不仔细,一会儿又摩拳擦掌,几欲飞奔上去,又恐高纬动怒,只得咽着唾沫啧喷称赞。

听着大臣们赞不绝口的谀词,高纬高必得合不拢嘴,他可能认为像冯小怜这么美的女子,自己独享的话有点亏待了她那至美的胴体,妖冶的肌肤,就像他拥有一个天下至宝,总不能藏在自己的怀里,所以压抑不住地要拿出来让更多的人开开眼界,让别的男人都能欣赏到冯小怜的秀色美姿。而“玉体横陈”的典故也由此流传下来。

“可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这边君臣荒唐的欢声淫语还未说完,远方惊天的鼙鼓已骤然响起,北周武帝宇文邕看到高纬这样淫乱昏庸,于是御驾亲征时伐不义,北齐各地早已厌恶高纬的统治,纷纷投降,北周军队长驱直人,北齐很快就灭广了,

北齐灭亡岳,高纬和冯小怜均被活捉,冯小怜被周武帝赏赐给了他的弟弟代王宇文达,高纬因思念冯小怜,乞求周武帝将其归还,周武帝大怒,便把高纬杀掉了。

字文达“性果决,善骑射雅好节俭,食无兼膳,侍姬不过教人,皆衣绨衣。”并且他处事缜密,又不营资产,家无储积,史家对其多有赞语。然而这样的好汉子在得到了冯小怜后,竟也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将白己的老婆李氏遗忘在凄凉冷宫,欲活不能。

不久后北周灭亡,字文达被杨坚所杀,杨坚又把冯小怜赐给了宁文达正妃李氏的哥哥李询。当年宇文达为宠冯小怜而冷落李氏,现在李询的母亲为了给女儿报仇,令冯小怜改穿布裙,每日舂米、劈柴,烧饭、洗衣,并且对她多方谩骂,还不时地加以叱责和鞭打,冯小怜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屈辱和摧残?她自知生无可恋,亦不能容于他人,最终自缢而死,

张丽华“落红满地归寂中”

南朝陈后丰陈叔宝的妃子张丽华,是贫民家的孩子,歌伎出身,后主为太子时,被选人宫,选拔为东宫侍婢。当时后主的龚、孔二妃,花容月貌,皆称绝色,并承宠爱,而孔妃更盛一筹。张丽华人宫的时候,年仅10岁,为孔妃的侍女。

陈叔宝即位之后耽于诗酒,专喜声色,宠爱孔贵妃。有一天,陈后主去孔贵妃处,10岁的张丽华被陈后主偶然遇见,后主大惊,端视良久,对孔妃说:“此国色也。卿何藏此佳丽,而不令我见?”

孔妃说:

“妾谓殿下此时见之,犹嫌其早。”

后主问何故,她说:

“她年纪尚幼,恐微葩嫩蕊,不足以受殿下采折。”

后主微笑,心里虽很怜爱,只是因为她年小幼弱。因此做小词,以金花笺书写后送给张丽华,后来终于忍耐不住,强占了张丽华。

丽华年虽幼小,但天性聪明,欢弹歌舞,一见使会,诗词歌赋,入且即晓。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出落得轻盈婀娜。进止闲雅,姿容艳丽。她发长七尺,黑亮如漆,光可鉴人。并且脸若朝霞,肤如白雪,目似秋水,眉比远山,顾盼之间光彩夺目,每一回眸,光彩照映左右。

不久宣帝崩,陈后主正式即位,册张丽华为贵妃。陈后主即帝位的时候,北朝的隋文帝杨坚正大举任贤纳谏,减轻赋税,整饬军备,消除奢靡之风,随时准备攻略江南富饶之地。而陈后主竟然奢侈荒淫无度,臣民也流于逸乐,给隋朝以可乘之机。

自陈朝开国以来,内廷陈设很简朴。后主嫌其居处简陋,不能作为藏娇之金屋,于是在临光殿的前面,起临春、结绮、望仙三阁。阁高数十丈,袤延数十间,穷土木之奇,极人工之巧。窗牖墙壁栏槛,都是以沉檀木做的,以金玉珠翠装饰。门口垂着珍珠帘,里面设有宝床宝帐。服玩珍奇,器物瑰丽,皆近古未有。阁下积石为山,引水为池,植以奇树名花。每当微风吹过,香闻数十里。

后主自居临春阁,张贵妃居结绮阁,龚、孔二贵嫔,居望仙阁,其中有复遭连接。又有王、季二美人,张、薛二淑媛,袁昭仪、何婕妤、江修容等七人,都以才色见幸,轮流召幸,得游其上。张丽华曾于阁上梳妆,有时临轩独坐,有时倚栏遥望,看见的人都以为仙子临凡,仿佛在缥缈的天上,令人可望而不可及。

张丽华也确是艺貌双佳,还很聪明,能言善辩,鉴貌辨色,记忆力特别好。当时百官的启奏,都由宦官蔡脱儿、李善度两人韧步处理后再送进来,有时连蔡、李两人都忘记了内容,张丽华却能逐条裁答,无一遗漏。起初只执掌内事,后来开始干预外政。

陈叔宝宠爱贵妃张丽华,耽荒为长夜之饮,嬖宠同艳妻之孽”,到了国家大事也“置张贵妃于膝上共决之”的地步。后宫家属犯法,只要向张丽华乞求,无小代为开脱。王公大臣如不听从内旨,也只由张丽华一句话,便即疏斥。因此江东小朝廷,不知有陈叔宝,但知有张丽华。

陈后主更把中书令江总,以及陈暄、孔范、王瑗等一班文学大臣一齐召进宫来,饮洒赋诗,征歌逐色,自夕达旦。著名的亡国之音《玉树后庭花》就是陈后主这时写的,其中有言:丽宇芳林时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当时陈后主还特地选官女千人习而歌之。这明明形容的是嫔妃们娇娆媚丽,堪与鲜花比美竞妍,但却笔锋一转,蓦然点出“玉树后庭花,花开不复久”的哀愁意味,时人都认为是不祥之兆。

当时隋文帝处心积虑地要灭掉陈朝,完成统一。陈后主认为“王气在此,役何为者耶?”孔范附和:“长江天险,限隔南北,今日虏军,岂能飞渡耶?”居然大事化小,无视隋文帝的勃勃雄心。

隋文帝开皇八年(588)三月。下诏:“天之所覆,无非朕臣,每关听览,有怀伤恻。可出师授律,应机诛殄,在期一举,永清吴越。”于是发兵51,8万人,由晋王杨广节度,分进合击,直指陈朝都城建康。

晋王杨广由六台出发,秦王杨俊由襄阳顺流而下,清河公杨索由永安誓师,荆州刺史刘思仁由江陵东进,蕲州刺史王世积由蕲春发兵,庐州总管韩擒虎由庐江疾进,其他还有吴州总管贺若弼及青州总管燕荣也分别由庐江与东海赶来会师。大军很快攻破建康。其中韩擒虎亲率五百名精锐士卒自横江夜渡采打矶,紧接着贺若弼攻拨京口,形成两路夹击,最先进入朱雀门的是韩擒虎。

当时陈后主陈叔宝惊慌失措。平日围绕在他身边的班侍臣,还力劝他仿照梁武帝见侯景的故事,摆足架势会见韩擒虎。

当年侯景以千人渡江,攻下台城,去“拜见”梁武帝,面对八旬老翁,犹觉天威难犯,背上冷仆涔涔而下,惶恐不已。而今时移势易,韩擒虎不是当年的侯景,而陈后主也不是昔日的梁武帝,陈后主不理会群臣的看法,只说:“非唯朕无德,亦是江南衣冠道尽,吾自有计,卿等小必多言!”大家听他说“吾自有计”。立即作鸟兽散。

韩擒虎本期望攻入官中,抓住皇帝,立下头功,想不到宫殿中空空如也,鬼影也没有一个,陈后主不知去向,这可大事不好。陈后主虽然无能,但一个有野心的人却可利用他起事,给政权带来不稳定因素,当即下令搜查。

后官佳丽都已列在景阳殿前听候发落,还不见了张丽华与孔贵嫔,韩擒虎差一点把官苑掀翻过来。最后只剩下后花园中的一口枯井了,一群士兵趴在井口大呼小叫,但井中寂然无声,士兵中有人建议用大石头投人井中,这时井中忽然传来讨饶的声音。于是士兵用粗绳系一箩筐坠入井中。众人合力牵拉,觉得十分沉重,大家先是以为皇帝的龙体确实不同凡体,等到拉上一看,才发现陈后主、张丽华、孔贵嫔三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坐在箩筐中。士兵们一见欢声大笑。据传由于井口太小,三人一齐挤上,张丽华的胭脂攘落井口,从此,这口井被叫作“胭脂井”,但也有人不齿于陈后主与张丽华、孔贵嫔的作为,把它叫作“耻辱井”。

陈朝已灭。隋朝各路军马业已次第攻破陈国各州郡,隋军统帅晋王杨广派遣高颍先行人城,收图籍、封府库,并索张丽华。高颍一一照办,但唯独认为张丽华不可留,他对人说:“昔太公蒙面以斩妲妃,今岂可留张丽华。”于是在清溪旁将张丽华处斩。于是杨广没有得到张丽华,从此恨透了高颖,后来找个借口杀掉了高颖。

张丽华香消玉殒,杨广为之惋惜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要争夺皇位的继承权,不得不多有矫饰,装出一副礼贤下士、恭谨仁厚的模样,故示俭约,不好声色。及其登位而为隋场帝,接二连三地糟踏女子,甚至不惜杀兄奸嫂,但都不能满足他对张丽华的想念。最后不惜开凿运河,三下江都,劳民伤财,归根结底,就是对江南风物人情与佳丽的思慕,特别是为了满足他未曾得到张丽华,在心理上获得一些补偿。

唐朝大诗人杜牧夜泊秦淮。闻岸上酒家女子还在月下高歌陈后主的玉树后庭花,歌声凄婉,兼蕴南朝幽怨气韵,良夜宁静,益增遐思,于是作《泊秦淮》:烟笼采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隋唐五代时期

独孤皇后“醋坛子”隋文帝“妻管严”

隋文帝的皇后独孤伽罗是北周大臣独孤信的女儿,14岁时便嫁给了17岁的杨坚。扬坚为人深沉有大略,官职越混越高,北周武帝时官至柱国大将军,封为隋国公,北周武帝死后,杨坚迫使自己的外甥、北周静帝让出皇位,自己当了皇帝,即隋文帝。

杨坚当皇帝后,独孤氏被册封为皇后,其长子杨勇为皇太子,其余四子都封了王:杨广为晋王、杨俊为秦王、杨季为越王、杨谅为汉王。诸王子都是独孤氏所生,这在历代较为罕见。

每当杨坚临朝听政,独孤皇后便与他一起坐辇去朝堂,到了门阁才止步。杨坚能顺利登极,她积极地参与谋划功不可没。独孤后暗中遣宦官监察朝政,若有不妥的地方,等文帝退朝后她必然婉言进谏,文帝也常常采纳她的意见。

独孤后学识、眼光都好,只是生性非常好妒,是历史上出了名的“醋坛子”,她绝不容杨坚接近女色!据说在婚礼之夜,聪明的独孤小姐当场逼着杨坚发下重誓,这辈子绝不纳妾,不碰别的女人,更不能与除了她之外的任何女人生孩子。迫于独孤家的权势,杨坚无奈之下只好答应,独孤伽罗赢得了她人生的第一个胜利,所以杨坚的孩子,全都是由独孤皇后一人所生,这不但在中国,就是在世界帝王史上也是罕见的。

正是因为独孤伽罗的强烈“醋”劲,隋朝后宫佳丽三千,然而形同虚设。宫中诸嫔妃宫女,也在独孤后严厉的目光下噤若寒蝉,春心冻结,无人敢冒生命之虞去与皇上调情。

独孤皇后不愿文帝宠嫔妃,也讨厌群臣及诸子宠姬妾。大臣中凡有姬妾生子者,皇后多会令皇帝斥责贬官。如今自己的儿子杨勇宠妾疏妻,独孤皇后极为气愤,严辞训斥。

独孤皇后把皇帝当作了私产,她专横跋扈,使杨坚越来越反感,乃至积怨日深。一桩突发事件,引爆了后官这只潜藏很深的“火药桶”。

奇妒的独孤后。不容别的女人接近杨坚,这天独孤后受了些风寒小病卧床,在宫中调养。杨坚得了一线的隙缝,悄悄地带了两名内侍,去了仁寿官。忽然阵清香随风送至,梅花丛里一个女子背面立着,乌黑的云发披覆在晶莹的颈项。

杨坚吃了一惊,不知宫里竟藏着如此美艳的丽人,这个女人叫尉迟贞,杨坚当即将其临幸。

不想独孤皇后有两个心腹的宫女,平日专替独孤后侦察杨坚的行踪,这下得了杨坚留宿在梅花别苑的消息,便报告了独孤皇后。

独孤后顿时气得脸上转色,咬牙道:“我与贱人,誓不两立!”接着抱病起床,率领了八个宫女拿着棍棒来到丁梅花别苑。尉迟贞顿时花容失色,娇躯发抖,再也站立不住忙双膝跪倒。

独孤后冷笑:

“好一个美人儿,怪不得圣上心爱,你是圣上的爱人,怎的对我下起跪来,真是要折死我了!”接着厉声喝道:

“你们还不动手!’,众宫人听了一齐下手。可怜一个千娇万媚的尉迟贞,在地上乱滚了一阵,不到片刻时光,就已经被打死了,

杨坚知道后,是既心疼又恼火,但他没找皇后辩理,而是跨马出城。独孤皇后见杨坚变色而走,不禁也着慌起来。急忙赶出室外想唤同杨坚。杨坚却误会独孤皇后的意思,以为独孤皇后不肯与他干休,便加快脚步头电小回地走出了梅花别苑。

独孤皇后随在后面喊:“圣上请回来,不要为了一个宫女,伤了多年夫妇的情分!”任凭独孤后怎样喊,杨坚匆匆地只顾向前走,径自出城而去,他骑上一匹马连夜逃跑,躲进了终南山的一个寺庙中。

由于国不可一日无君,大臣高颖等人劝杨坚回宫,杨坚哭哭啼啼地说:“朕贵为天子,而不得自由。”可是他即便为此离家出走,也并没有为自己争取到纳妾的自由,还是乖乖地回到了宫中。

而从此以后,独孤后对杨坚的控制更严密了。杨坚上朝时,她与杨坚同辇而进,至阁乃止。在幕后注视着朝堂的一切,史称“政有所失,随则匡谏,多所弘益。”候其退朝之后又一起回宫,“同返燕寝,相顾欣然”每当与隋文帝议论国家人事,看法往往不谋而合,故而宫中称为二圣,到底是谁说话算数就不知道了。但在这史书的美化描写之后,掩盖了杨坚多少辛酸和无奈呢?

一生跟随六个皇帝的萧皇后

隋炀帝的皇后萧氏,父西粱孝明帝萧岿,母张皇后。萧氏出生于二月,由于江南风俗认为二月出生的子女实为不吉,因此由萧岿的堂弟萧岌收养养父萧岌过世后,萧氏辗转由舅父张轲收养。由于张轲家境贫寒,因此本贵为公主的萧氏亦随之操劳农务,早年过了一段贫困的生活。

隋文帝即位后。立长子杨勇为太子、封次子杨广为晋王。之后文帝希望从向来关系良好的西粱国选位公主为晋王之妃。萧岿知道后开始占选,但占卜所有留在身边的女儿,结果却皆不宜,最后不得以接回萧氏,占之,结果大吉,于是萧氏成为杨广之妻,封晋王妃。

于是萧氏从13岁便嫁为杨广为妃,但由此开始,她一生历经杨广、宇文化及、窦建德、突厥处罗可汗、吉利可汗和李世民等六位皇帝。在萧皇后生括的时代,国号经历了梁、陈、隋、唐四朝,但她作为女性的魅力却能长久地保持着,这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