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沟里的女人就像山上随处见的泉水,贱的可怜,而在城里一水千金…
那晚刁阳一家四口和纯筱及她叔叔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餐。刁阳好奇的问:“我们哪来的钱?”大人们吱唔的没说出原因,纯筱纯黑
的瞳盯着盘子里那只只剩骨刺的鱼。
那晚她们睡的很沉,应该很累,带着面具生活,肩膀都被压平了。她们醒来时,双手被反捆在身后,深秋的夜风已经有些刺痛…
被堵住的嘴,发出呜呜声。刁阳用身体碰动纯筱,她才渐渐醒来。起初她纯黑的眼睛有丝惊骇,最终平静了。她们嘴碰嘴的把彼此嘴里的堵
布除去。一去掉布,刁阳就想大叫,纯筱屈嘴对她嘘声。
纯筱让她侧身,她趴到她身后用嘴把刁阳手上的绳子解开。
她们从后兜车厢跳了下来,可惜,刁阳在跳下车时,重重的栽倒在地而且带动了车厢的盖子。发出巨大的响声,引起了车内人的注意。
那一夜,她们差点死在陌生的县城里。午夜3点,黑暗中,刁阳对纯筱说:“我们分开走,然后去警察局,不见不散。”纯筱点头。
一条路,两个方向。刁阳向右,纯筱向左。这样的跑,是没有相遇的结局的。是谁说地球是圆的,即使是相反的方向的走开,最终也会在地
球的某一点相遇?可是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时间是不会停的,你没走一步就代表你们相差两步,等待你们相遇的时间少了一秒。如果其中一个人
突然岔道而出,即使是擦肩而过,也只是陌生的一瞥。
“等等...”也许只有孤独的人才能理解免得孤独的可怕,刁阳终于鼓起勇气,唤住她。“我是真的喜欢你。”刁阳迅速的在纯筱嘴上吻了一
下,轻语,“不见不散。”
下,然后轻轻的说:“不见不散。”
越纯筱抹了抹嘴角的鲜血,露出诡异的笑,“你的吻很痛,不见不散!”
越纯筱重新给了她一个微笑,不是无所谓,也不是诡异,是一个孩子该有的,像5月月季一样的微笑。这是刁阳见过最美丽的笑容,也是她最后一次看到纯筱的笑容,无论是那种!
刁阳经过一番逃亡,终于到了警察局,她在那里等了一夜。满身的伤,都在流血。警察想帮她清理,她却不愿意,拿水给她,她也不喝,只是看着门口,看着进来的每一个人。
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刁阳突然感觉其实希望才是失望的催化剂,越是希望,往往结果更接近失望。眼泪一直在眼眶里,可是刁阳倔强的不许它落下了。
“你在等谁?”有个声音在问,刁阳转身,没有人!
“我爱的人!”她在心里说。
“她不会来了!”
“她不会来了!”
“不是 ,不会,不会...”刁阳象疯了一样,痴语的奔出了警察局。
不是纯筱不想来。
她没被追到。
可是她遇见了一群无赖,那群变态搜变了全身也没找到什么。最后他们变态的把她的衣服扒光丢在了巷子里。他们没欺负她,因为他们是玻
璃。纯筱在心里还是满庆幸的。衣服不知道被他们丢到了哪里,全身痛的像刀子在割自己一样痛,算了,生来就是这样赤裸裸的,现在这样也不
错,至少看见了自己的灵魂!
黑色的宾士,在她身边停下。一个纯白的身影抱起她,径直走进了名贵轿车。
他叫师冰破!
豪宅里,纯筱拖着病痛的身子要出去。
“去哪?”完美的微笑,让纯筱发痴。
“警察局!”挤出几个字,她又艰难的向外走。
“等等,我已经查过了,那女孩已经走了。”师冰破拉住她,依旧微笑。
“不,不会..她说过不见不散的,她说过...”纯筱疯了一样的挣脱他是手,颤抖的夺门而出。
“我带你去。”
空旷的警察局,回荡着“她发疯了,嘴里念着什么‘不是 ,不会,不会...’的跑了出去。”
从那开始,她们在再没见过。纯筱抓着自己的心,开始哭...
其实刁阳后来有去过警察局,她再次奔了出来。
因为纯筱刚被师冰破带走,甚至说与她擦肩而过。
原来缘分真的是漫天飞舞的雪,你不动她就可以落你全身,可是当你准备去接一片时,不是她随风转向,就是落到手心时已经化成了泪一般
的水滴。
所以她们错过了。
四年!
纯筱是在这城市的,她确定。
所以她在这里扎了根。
她身无长物的在这物流纷华的世界里,她靠什么生活?她什么也没有,除了父亲要卖掉的自己。
所以她把自己卖了!
可她不知道,纯筱在第二天随着师冰破去了上海。
等不到刁阳,有声音对她说:“她永远回不来了!”
她对自己说这会她应该嫁人了!刺心的痛,撕扯着神经。她终于看清了自己扭曲的灵活,可是已经晚了。
纯黑的瞳重新收紧,她静静的随冰破离开,去了另一种世界生活,那里冲满了于她瞳色相反的阳光,刺眼的很!而刁阳就从此生活在鼠洞里,期待着有一天她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