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逃离北上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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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逃离梦殇之后的理想幻城(6)

安定,在大多数人看来,是非常重要的。生活安定,工作安定,心灵才能安定,才能够感觉到幸福。假如生活和工作不安定,隔上段日子就要搬家或是换公司,飘荡来飘荡去,过着无根的生活,这恐怕是大多数人都讨厌的。在大城市,由于房租的压力或是交通、工作等因素,迫使许多人不停地转换自己的居住地点,从而没有一个安稳的环境,而在小城市,由于交通顺畅,往往十几分钟就能到达公司,不必为了换一份工作而来回搬家,这或许也是白领离开“北上广”的原因之一吧。

10.始终徘徊在城市的边缘

他们努力过,奋斗过,也曾试着尽力去融入城市的生活,进入城市的主流,但最终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始终是站在城市冷清边缘的一个旁观者。

镜头一:

北京海淀区的唐家岭村,曾经是北京规模最大的“蚁族”聚居区,这里距离中关村软件园没有多少距离,过去几年,这里的人口从区区三千人一下子涨到了五万人。

低廉的生活成本和相对便利的交通,使唐家岭成为大学生进入北京后的首选之地。孟伟大学毕业来到北京后,几年间他换了几次工作,但月工资总是只有两千来元。

“按照现在这种房价,一年下来,我只能买到一平米大小的地方。”接下来,他向我们展示了他的“蜗居”,只有一间大约10平米的房子,放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非常狼藉与凌乱,桌上还放着没有及时扔掉的一次性餐盒。孟伟说,吃饭经常从楼下买,晚饭一顿三元钱就能解决。因为供暖条件不好,冬天在屋子里也不能脱外衣。谈到有没有女朋友时,他苦涩地说:“哪儿敢谈啊,谈了也养不起。”

而随着唐家岭拆迁的消息下达之后,孟伟又要在这个偌大的城市寻找自己的容身之地了。

镜头二:

陈宝在一家保险公司做业务员,他说“我是最底层的‘蚁族’,可能连‘蚁族’都不如!很多‘蚁族’都有固定工作,可我说不定哪天就失业了。”陈宝底薪1200元,余下的工资靠提成。

“听起来很美好,但这是有条件的。每个月我必须要做完两个单子,保费至少要在8000元以上,如果完不成,底薪要打折。连续三个月完不成任务,我就得走人。”陈宝干了四个月,其中有两个月只做成一笔单子,那两个月共拿到2000多元,“那时候,我连空调车都不敢坐,自己骑着自行车去推销保险”。

陈宝大学时候学的是美术,2009年毕业于西部一所大学,毕业后先是在西安一家广告公司工作,月工资1500元,三个多月之后,他提出辞职,因为他觉得“在那里纯粹是混天度日,根本没有前途,为了自己的发展,只好选择离开”。后来,他陆续做过几份工作,但都没坚持多久就跳槽了。后来直接到了北京。到北京后,陈宝发现,自己在学校学的东西远跟不上北京城里的需要,很多公司里要求的专业技能他根本没有学到。

“有的广告公司要求应聘者能熟练应用3D,Maya等软件,可我根本就没学过。”不过陈宝说,在空闲时间他会抓紧学习,给自己充电,他不想一直徘徊在城市的边缘。

“我不想一直这样混下去,我必须努力改变自己,提高自己,我要让自己早日融入城市的生活,实现自己的理想。”

解读:

在“北上广”这些城市里,有太多心酸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成千上万的蚁民,起早贪黑,辛辛苦苦,力图改变自己的境遇,然而,不论他们如何努力,却总是难以追上城市发展的脚步,难以融入城市的生活,看似在这座城市生活,而实则游离在城市生活之外。而想要改变这种尴尬局面,一是暂时忍受这种低下的生活,默默努力,脚踏实地地从小事情做起,把小事做好,相信慢慢地就会使自己得到很大的提升;二是离开,与其做大城市边缘人,不如去小城市做主流人群,这就是离开的理由。

11.排外

当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们为北京、上海、广州这些城市创造财富与便利的时候,他们不仅要承受比当地人更大的生活成本以及生存压力,还时而遭受这些城市的歧视,同是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人,同是为这座城市的发展作出贡献的人,外地人怎么就低人一等了呢?

镜头一:

在北京举行的一次“市长百姓齐心共谋北京发展大计”的活动中,一个北京市民上书时任北京市代市长的郭金龙时,直言不讳地提出了一个辛辣的问题:

“北京是谁的北京?”他在信中写道:

“有时候地域歧视这件事是很奇怪的。北京人在别人的印象里,总是把非北京人称做外地人。当这么称呼久了,所谓的‘外地人’就很反感,反唇相讥中最锋利的两句之一是‘北京不是你的’,另外一句是‘北京这么多成就,有多少是你们北京人做出来的?’这话有道理。”

镜头二:

梁小姐在上海一家工程公司上班,作为一个地道的上海人,她对周围越来越多的外地口音显得很反感。

“平时走在路上,乘在车上我觉得他们问题多了一点儿,主要说的是安徽来的吧,好像素质比较差。

那些男性施工人员看起来都脏兮兮的,说话都带‘三字经’——不文明的口头禅。”梁小姐以及身边的一些同事对安徽人一向没甚么好感。

可她有个同事就来自安徽,她说:

“刚刚来到上海的时候,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外地人,会遭到人家歧视,那种眼神非常奇怪,爱答不理的。比如我现在做的是旅游业,别人打电话过来,一听我说的是普通话而不是上海话,他就有几分看不起,就说‘呀,又是外地人,外地人怎么能做得好?’在上海这么长时间,我们受的气也不少了。”

解读:

有人说,上海是全国最排外的城市,其实上海人并不全排外,它排的是外地人,而不是外国人。这也是当年外滩经历的一种表现。过去中国人落后,显得土气;外国人整洁、优雅,让上海人很羡慕。后来这种感情就被保留了下来。在上海人眼里,中国人分两种:上海人、外地人。

其实不只上海,一些大城市中的本地人对于外地人都会产生一种歧视感,好像是外地人来占了自家地盘一样,很多本地人对外地人有一种敌意或是蔑视。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和城市人多年养成的观念有密切的联系,但是归根结底,这是由国家多年来“人为”制造的城乡户口差别造成的,虽然自改革开放以来,国家的经济形式取得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户口的差别却仍旧坚如磐石,不可消除。这种差别不仅增长了城市本地人歧视外地人的底气,同时也让很多外地人无奈地被歧视,甚至“甘愿被歧视”,而这种歧视更是在很大程度上对我们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外地人在城市丝毫没有家的感觉,而城市可以找出种种理由对外地人进行各种“审查”,甚至是驱逐外地人。

如今各个城市都在人为地设置高门槛,看似是对城市作出的保护,实质上这是一种封闭行为,没有外来人的支持,本地的行业链就会断,这一政策既不利于城市的发展,更不利于消除城乡之间的差距,同时还间接地加重了本地人对外地人的歧视。一个真正开放、包容、有远见的城市,应当有海纳百川的气度,不论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只要在本城市生活和工作,是守法的公民,就应当给予尊重,就是城市的主人。

12.混乱,内心浮躁不安

快节奏的生活,高压力的工作,让越来越多的白领感觉自己不堪重负,身心俱疲,而又找不到目标和方向。为了尽快减轻压力,消除焦虑,一些白领索性辞去在大城市的高薪工作,移居到其他中小城市,过一种更为轻松的生活。

镜头一:

杜小姐今年28岁,江苏人,大学毕业以后应聘到上海一家事业单位工作,月收入6000元。目前已经在上海安家落户,虽然如此,但她总觉得生活太压抑。

“每天面对相同的工作,相同的生活,久而久之,内心变得焦虑、敏感,笑容越来越少。”2009年7月,他们夫妇二人一同辞去工作,移居到了成都。

到了成都之后,杜小姐说在那里生活非常幸福,每天都很开心,很充实,“这是再多钱也买不来的”。最近,她在社区里组织了一个名为“读书汇”的公益团体,每个居民只要捐两本书就可以加入,这一做法受到居民的强烈支持和积极参与。到了晚上,她便到闹市区“练摊”,卖些饰品、围巾、衣物等小玩意儿。

“虽然经常要躲避城管,但我觉得这样很刺激,还能目睹社会百态,也算是一种收获吧。”

镜头二:

江南小城、小桥流水、200平方米的大房子、上下班十多分钟的车程、时不时可以去父母家蹭饭……在一次同学聚会上,同学在描述自己的生活状态时,让薛女士唏嘘不已。

在北京奔波打拼的薛女士,大学毕业之后,本来留在了小城市,在那里,节假日的时候一家人开车去旅游,或是去父母家团聚,生活非常舒适,但是毕业几年之后,她最终来到了一心向往的大城市,想成为大城市里的一分子,希望能拥有自己的一套房子。她说:

“拿着大学的毕业证我们踏入社会这个更大的学校,从初来乍到的青涩到不适应的愤怒和迷茫,再蜕变为如今见怪不惊的漠然,是的,漠然,我冥思苦想也难找出其他更贴切的词语。习惯于每天清晨在闹铃声中醒来,手脚麻利地穿衣洗漱拿包走人,习惯于在拥挤的人群中拼命将自己塞进已不堪重负的公车,习惯于在菜市场和老板斤斤计较,习惯于一走进商场眼睛不自觉地盯住特价促销的牌子,习惯于习惯大城市的一切,因为我们知道这是当初的选择,虽然和初衷相比已面目全非,可是又能如何呢?

“每月领着社保的父母过着不靠儿女的退休生活,如果条件允许,一辈子的积蓄就用于子女在城市蜗居的房款首付,老人甚至还殷切盼望着孙子的早日降临,好在身体衰老前再为儿女分担生活的压力。

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怀念离开多年的小城,那里是生我养我的故乡,怀念那里的青山绿水,怀念那里的人文故里,甚至于怀念那还没被文明彻底洗染的清新空气。奈何第二天,日子还得继续。”

如今,薛女士不知道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总之有些后悔,对过去有些怀念。现在,职场上激烈的竞争,办公室里的明争暗斗,每天花费在路上的宝贵时间,为孩子上学支付的高额择校费,还有北京举国皆知的高房价……这一切,就是她每天醒来要面对的“麻烦事儿”。

解读:

北京、上海、广州、外企、高薪、房子、车子……这些几乎是每个想成为白领以及成为白领的人梦寐以求的,他们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去交换,因为它们看起来是如此诱人。然而当80后白领在大都市工作了几年之后,开始有一部分人讨厌了大都市的种种,开始“回流”——回到小城市,回到家乡,回到远离大都市、远离喧嚣的地方。

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落差,逼迫他们寻找新的出路,远离焦虑,回归从容。

13.拥挤,时间成本太高

近几年,塞车的段子在司机师傅之间大为流传,一则改版自《大腕》台词的“堵车段子版本”可以说是尽人皆知:

“塞车算甚么?您得研究有车族的心理,愿意花两个小时上班的车主儿,根本不在乎再多花两个小时……甚么叫马路天使您知道吗?马路天使就是,走甚么路都选最堵的,不选最快的。”

镜头一:

王梦在北京三年,一直租房子住,为了省点钱,王梦把房子租在了南城,每月的租金是1200元,房租比以前少多了,但时间可就比以前浪费多了,每天上班花在路上的时间,差不多都要两个小时左右,一来一回就差不多四个小时。

“我们的公司在北四环外,每天要先坐公交,然后坐地铁,再坐城铁,一个半小时能到,就算很不错了,即使自己买车也是一样,还有可能更慢。”公司附近的房子租金普遍很高,让她感觉难以承受。

镜头二:

虽然北京是一座繁华的城市,机会很多,但汪平感觉这座城市异常冷漠。在这里,除了上班之外,几乎把时间都花在了路上,几乎无暇他顾,所以他现在也没有找到女朋友,更不要说享受生活了。

汪平的工资在5000元左右,而他租的一个两居室,每月的房租是2300元,加上水电费等,每月需2500元。王平说,从他的住处到单位,坐公交车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另外还得转乘地铁。

他有一个同学,住在北五环,却要跑到南五环来上班,每天来回坐车的时间总共要五个小时左右!假如堵车的话,时间会更长。他的同学每天早晨5点多就得起床,中午在单位吃饭,直到晚上8点多才能到家。汪平的一个同事,每天早晨骑自行车到公交站牌,然后把自行车锁好,倒上两次公交,用近两个小时,才能到单位。公司条件甚么的倒是没得挑,只不过上下班路上那两三个小时太让人心焦了。

镜头三:

凌云是一个北京人,后来去了杭州工作,他说每次回家都有一种亲切感,但是最让他感到痛心的是交通,这么多年,不仅没有改善,反而还更加恶化了。他说在北京的时候,早晨6点半就得起床,晚上7点半到8点到家,遇上堵车那更麻烦,他说比外地人唯一好的一点就是在北京有个家,但是他不喜欢这里的生活,于是就离开了北京,来到了杭州。杭州的房价不比北京差多少,但是凌云说,起码在那里上班早晨不用起那么早,路上没有那么堵,生活没那么匆忙,心里也没那么急躁。他说:

“城市大了,人在其中太渺小。上个班的时间比从上海到南京的时间还长,大好的青春就这样度过,太可惜了。”

解读:

2010年,中科院发布了《2010中国新型城市化报告》,对我国50座城市上班花费的时间进行了排名。结果北京以52分钟的时间摘得“状元”,“榜眼”和“探花”分别是广州48分钟、上海47分钟。而且中国的上班族每天耗费在上下班路上的时间在全球是最高的。

“北上广”是让人实现梦想的地方,全国四面八方的人齐齐拥来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假如不是这样,又有几个人愿意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呢。也正是由于寻梦的人越来越多,使得城市的交通压力越来越大,慢慢地,“逃离北上广”成了一个人们热议的话题:高校出来的年轻人,刚入社会,难以承担高昂的生活成本,同时也是为了摆脱蜗居生活,实现自己的未来计划,于是从北京、上海、广州等大城市撤离至二、三线城市,开始过起了安稳的生活,也远离了让人极度郁闷的拥挤的交通。或许逃离北上广的确是最佳的选择,二、三线城市虽然就业机会没有一线城市那么多,收入没有一线城市那么高,但是生活上却趋于慢节奏,让人感觉舒适,上下班道路通畅,也能让人心情愉快,同时还不必呼吸难闻的汽车尾气。

俗话说得好“一天之计在于晨”,清晨的心情往往能够影响一天的状态,可是在北上广的工薪族,在经过挤车、堵车之后,每个人都非常烦躁和疲惫,哪里还会有甚么好心情呢?而这也势必影响到自己的工作状态,希望今后大城市的公共交通体系能够得到很好的完善,减少上班族浪费在路上的时间。

14.环境

空气污染、汽车尾气、城市垃圾、自来水污染……大城市的种种环境问题,为人的身体状况埋下了隐忧,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迟早要为这种种令人头痛的污染付出惨重的代价。

镜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