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托梦
看着张武及范一统那得意的模样,罗浩宇急红脸说道:“苏聪大哥,你别、、、、、、、、”
苏聪不让罗浩宇说话,朝总兵张武面前走了一步,指着自己说:“老子就是反清复明会的人!”
“什么?”这下,总兵张武和范一统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
苏聪又说:“你们都知道,年将军便是我的‘吴大哥’,他和我这个反清义士称兄道弟,不就是你们说的串通反清复明会的人了吗?总兵大人,你要有种,就把我绑起来,押送到京城,交给隆科多丞相处置,再让圣上亲自陪审,但是,也得叫这条作证的死狗范一统一起去证明吧!”
“总兵大人,我不去!”范一统知道苏聪自称是反清复明会的人,一定有其他的主意,还有就是想取他的性命。
张武总兵的心里也不由的胆怯了,他很明白,苏聪一直在年羹尧身边,随年羹尧平定青海叛徒,怎么也不会和反清复明会的人沾边的,如果他自己自称反清复明会的人,那就更证明他不是反清会的人,那么,为这件事惊动丞相隆科多和圣上,他这个总兵无疑是自掘坟墓。
“苏大侠,此事我想可能是一场误会!”想到这儿,总兵张武只好违心的说道。
苏聪手握刀柄,说:“总兵大人,既是这场误会是由这条走狗引起的,那你就该杀了这条狗吧!”
“总兵大人,饶命啊!”范一统知道现在苏聪是想要他的性命,急忙跪在总兵张武的脚下求救着。
张武总兵手里是有刀,但他却舍不得杀死范一统来解恨。
看着张武那样子,苏聪得意的说道:“总兵大人,需要我代劳吗?”
见到苏聪咄咄逼人的样子,张武只好忍着心中的怒气,连忙说:“苏大侠,我自有办法处置他,还请把你的兄弟带走吧!”
苏聪放下握刀柄的手,拉着罗浩宇,昂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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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苏聪的身份和胆识,把这场刚刚刮起的旋风化解了。
天荒坪大药铺后院的房间里里,又充满了酒肉香气和欢声笑语。
“哈哈哈!孩子们,咱们又赢了一个对手。”柳一江显得比平常的时候激动,张嘴说道:“那个张武的总兵,我看再也不敢欺负咱爷们儿!”
罗浩宇和柳雪萍也为这次胜利而庆幸。
“师叔,我看我们还是不要高兴过早!”苏聪依然那样寡言和深沉,他低着头象是自言自语地说:“那总兵张武不是傻瓜,他不会就此罢休的、、、、、、、、”
总兵张武当然不傻,而年羹尧更聪明。
这场小小的风波,年羹尧他看在眼里,动在心里,他对自己的行为一向充满信心,为了报恩,他有着风险的思想准备。
对于这个张武总兵的挑衅,这是在他早就料的事,而今既然苏聪出面接回了罗浩宇,他便稳坐钓鱼台,以不变应万变。
柳兰芝则沉不住气了,躲在屋里惊悖得不能自止。
“羹尧,你认为这是巧合吗?”
“不,这是隆科多替雍正皇帝安插在我身边的一把刀而已。”
“那么,我们应该放弃,把兵权交给总兵张武,去过我们平静的生活吧!”
“不,我想平静的生活现在不属于我了,因为有些事情不会按照我们的心愿去走的,所以我就想,既然如此,何不顺应天命呢!”
“那你是为了你说的顺应天命,你就得做违背良心的事吗?”
“是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要干大事,那就得牺牲小部分的生命。”
“唉,我怎么说你才会回心转意呢?”
年羹尧说到做到,第二天,他带着大军,围攻一个村庄,把那些老实的黎民百姓硬说是反清复明会的人,全部杀了。
他要杀给总兵张武看,也就等于让隆科多及雍正皇帝知道他对大清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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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的一个下午。
柳一江在睡觉,他的眼前的突然出现的是云、是山、是庙、还有他的老朋友觉明大师。
“老哥,多日不见想煞兄弟了!”柳一江伸着两手,象孩子似地朝觉明大师扑去。
“兄弟,莫近我!”觉明大师一甩袍袖,随之卷起一股白雾,飘出有着丈把之外。
“哎,老哥,你何日学会这套无极袖神功的?”
觉明大师站住脚跟,顿时凄然泪下,说:“一江兄弟,我要走了,是特意来向你辞别的!”
“老哥,你都一把胡子的年纪,不在寺中清修,又要到何处云游?”
“不是云游,是如来佛祖他召见,我不得不走!”
“什么?你要死了!”
“兄弟,我不是死,而是升天成仙,并无其他牵挂,唯对你放心不下,就与你说一句掏心话,还请老弟切记莫忘!”
“老哥,我不要你死。”
“听着——你我兄弟,佛俗两分,但一生为友,互不欺诈,我知你忠厚诚直,以善为本、嫉恶如仇,这非小事,可当今世道不好混下去,那是因为人鬼混杂,这也是天下黎民百姓之不幸也!我弟万不可任性,凡事还得忍耐,宁退勿进,生命为上!”
“不!老哥,难道你忘了,兄弟一生不做亏心事,我是不怕死的人!”
“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可惜我力不从心,还有就是兄弟你将有血光之灾!”
“老哥,请你讲清楚点。”
“天机不可泄露——我去也!”
“老哥、、、、、、”柳一江纵身飞跃,死死拉住觉明大师的僧袍,拼上全部力气呼喊:“老哥、你不能死啊!”
“她爹、她爹,你怎么了?”
柳一江一下从恶梦中醒来,手里还死死拉着妻子的衣服。
“我的天,吓死人了!”欧阳冰倩说:“你到底梦到谁死了?”
柳一江突然松开手,疲惫地闭上刚睁开的眼,那梦中的事犹如还在眼前,他却不愿对妻子述说,他努力回顾着觉明和尚的每一句话,细细地品味着。
“老秃驴,才几日不见便装神弄鬼!”他心里恨恨地说:“什么血光之灾,全他妈是吓人的鬼话!”
突然,窗户里传来女人的嬉笑声——清脆,悦耳,无忧无虑。
“是谁在笑?”柳一江闭着眼问。
“是屋里萍儿和她柳兰芝嫂子说笑话!”
“哦!”柳一江似乎放了心。
欧阳冰倩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说:“这些日子,你心里不清净,我也不好说的,如今,家里平安无事,萍儿和浩宇的婚事,你看、、、、、、”
“什么?”柳一江猛地睁开了眼,“现在是清军在鸡鸣山征战的日子!”
欧阳冰倩有点不高兴地说:“战乱日子,也不能不办喜事!”
柳一江只好说:“我没心思!可论顺序,也该先给苏聪那孩子成婚。”
“这也是!”欧阳冰倩说:“就不知苏聪心里想什么样姑娘,等他来了我问问,这天荒坪小镇上的姑娘,只要相中的,咱就权当给儿子办喜事,你说呢?”
“哦!你看着办吧,我没心思!”
话说间,已到了下午。
柳一江仍然似睡非睡地躺在床上,他多么想将那惊断的恶梦重新接上,好与觉明大师谈个明白。
“师父、、、、、”罗浩宇慌慌张张地闯进屋说:“刚才碰上到龙潭寺烧香拜佛的王员外,他们说,觉明大师、、、、、、”
“啊!他死了没有?”
“没有死,可他病得十分厉害?”
“走,”柳一江一脚踢开被子,使个“鲤鱼打挺”,一下就翻身下床站着。
“哎呀,何必这样急!”一旁的欧阳冰倩说:“今日天色已晚,我看明日再去也不迟呀!”
罗浩宇也说:“师父,要不今日我先去看个明月,明日一早,你再去吧!”
“少说废话!”柳一江一边穿衣,一边说道:“去晚了,该说的话可能就听不到。”
不管怎样劝阻,柳一江都不答应,罗浩宇只好匆忙关了店门,背上药袋,陪同师父出门,直奔龙潭寺去了。
小镇上行人稀少,春风中弥漫着炊烟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