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杀年羹尧去了
“完了,唉,我这一辈子完了。”
“完了!这个家、、、、、、”这时柳一江的心中不由发出凄凉的哀鸣。
自己思谋好的如意算盘,没能实现,柳一江那颗残留前一丝温热的心一下全凉透了。他没料到女儿的既然会有那种反抗的程度,竟使自己落得个气不得、急不得,苏聪没找到柳雪萍,已使他坐立不安了。
而罗浩宇又一去不回头,怎不叫柳一江苦心倒悬呢?
苏聪虽气恼,但还能用理智克制着将要爆发的心火,他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看上去像等铁佛罗汉,但他的眼角始终没有离开柳一江。
对于师叔讨婚的安排,他自然满心欢喜,然而,他没有预料到,这场美梦既然如此难圆。
“是非曲直、自有定数,您老要沉住气!”苏聪试图安慰和稳定住焦躁不安的柳一江,嘴里不由的如此说着。
柳一江在屋内当中打了个转儿,急呼呼地说:“废话,家门不幸,祸不单行,我还能沉得住气吗?”
苏聪心中似乎也压不住了,他撕开长衫,袒着胸脯,现出腰上双刀,肚子圆得象只油桶。
多年的风雨坎坷,把他的容貌摧残得没有多少光彩——那黑乎乎的脸上,布满雀斑和皱纹,看上去象个年过半百的汉子,加上长期的感情压抑,养成了冷冰的面孔,更给他的形象蒙上了一层令人恐惧的影子。
记得欧阳冰倩活着时,曾私下对丈夫说:“你看,苏聪这孩子变了!”
柳一江却不以为然地说:“少见多怪,不论怎么变,总还是自己的孩子。”
是的,欧阳冰倩的眼力不差,苏聪变了,比童年时变得阴沉,比在山中当山匪时变得更丑了。
然而,有谁能知道这个“变”字的其中缘由吗?如果打开苏聪那胸中深埋着的心,将全看到真正的答案,他在痛苦中变化,在变化中更加痛苦了。
夜风在屋中象野牛般的吼叫,仿佛千军万马在旷野中奔腾!
药铺里,又是一阵寂静,老少两颗正在燃烧的心,已经碰撞在一起了。
“天呀,真想不到会出这么多的事啊。”柳一江依然在哀鸣,哀鸣中透出他的失望和悔恨。
“师叔,你应该早就想到这么一天。”苏聪虽是语气平静,但却流露出某种自信。
“孩子,你别说了!”柳一江强压心中悲痛,不由地探问道:“事到如今,你说如何才好?”
苏聪说:“师叔,你老拿我当亲生儿子对待,这我心里是知道的,我苏聪虽跟着年羹尧五年,但我还没坏了江湖道义和自己良心。”
柳一江又叹了口气,说:“孩子,我现在不是求你说这些好听的话,我是说,萍儿她、、、、、、”
一听到柳雪萍的名字,苏聪顿时豪气干云道:“师叔放心,这事,侄儿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就是杀个尸山血海,我也要把师妹找回来交给你的。”
柳一江一惊,忙问:“你想杀谁?”
“这个、、、、、、”苏聪张着嘴,没说上话来。
或许,他不想杀谁!
或许,他不知道杀谁。
两人又沉在黑夜中去了。
就在此时,当罗浩宇和柳雪萍离开了年羹尧一家后,在往龙潭寺的路上走着,雪萍问罗浩宇:“浩宇哥,你说觉明大师会不会不理我们,或是去向我爹通风报信?”
“我想这不会的,觉明大师再说也是一位得道高僧,相信他能帮我们的。”罗浩宇答道。
“我们去龙潭寺,找觉明大师有什么用呀?”柳雪萍不明地问。
罗浩宇笑着说:“觉明大师曾在江南呆过,与江南的许多大侠有过深厚的感情,只要他写封信给我们,到时我们去江南找那些反清复明的大侠,那就一定能事半功倍的。”
“那太好了,到时到江南找到那些大侠后,我一定要拜师学艺,回来一定杀了这个不讲良心的年羹尧。”柳雪萍又喜又恨地说着。
不知不觉中,柳雪萍和罗浩宇就来到了龙潭寺门前,看到了一个小和尚在门外点蜡烛。
罗浩宇走过去,向那小和尚说了自己是来找觉明大师,请他通报一下,随后那小和尚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那小和尚就出来对罗浩宇俩人说:“两位施主,觉明大师有请。”
走到禅房,只见觉明大师在诵背经文,一见罗浩宇俩人进去,忙着说:“你们先坐一下,我马上就好了。”
罗浩宇和柳雪萍就禅房里等待着。
话说年羹尧气走了罗浩宇和柳雪萍,他没感到丝毫内疚,反倒高兴。
这下,我年羹尧就不再有什么顾虑了,等那天择个黄道吉日,就在鸡鸣山这个地方先修建行宫,在秘密率军进京城,杀了雍正皇帝措手不及,那我就、、、、、、、
年羹尧越想越高兴,简直就象坐在龙椅上了,殊不知、、、、、
京城中的雍正皇帝已龙颜大怒,并密令大内第一高手去鸡鸣山取他性命。
还在大殿上降旨对年羹尧进军天荒坪小镇进行斥责。
“朕念年羹尧平定青海叛乱等有功,封为将军一职、并进爵一等,还准奏让他去鸡鸣山报恩报仇及追杀反清残余力量,没想到他到了地方后,滥杀汉人,极端挑起满汉之间战事,此等有违天命之举,可见年羹尧他胆大到何等地步,其心何为?”
京中一些大官已知年羹尧大难临头,按照雍正皇帝的疑忌,是绝不会就此罢休的。
而他年羹尧远在离京千里的鸡鸣山那个地方,还正做着他的美梦,那会知道京中发生的这一切呢。
罗浩宇和柳雪萍在等待中打盹了,觉明大师见了也没叫他们,而是继续干自己的事。
可柳一江和苏聪却在沉寂一段时间后,柳一江的思绪飞到了年轻时,快意恩仇乃是男儿本色,如今,这一切的造成,都是与年羹尧有关,要不是昔日救他,他也不会来这儿报恩,那就不会出现这种事。
都是他、都怪他,没有他年羹尧的出现,天荒坪镇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死伤,也没那么多的人和他柳一江的关系闹僵。
“妈的,都是他年羹尧的错,我既然救了他而引出这么多的事来,那我一定要杀了他。”
想到这里,柳一江开口说道:“苏聪,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师叔?”
“怎么说这种话呢?师叔,不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是侄儿的师叔,怎么说不认这话呢?”苏聪说。
“那好,我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你陪我去完成,你愿意?”柳一江又问道。
“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师叔吩咐一声,侄儿决不会拒绝的。”苏聪说,“不管何时何地何事,我永远听师叔的。”
“那你陪我去暗杀年羹尧,你愿意吗?”柳一江这样问道。
“这事、、、、、我、、、、、、、师叔、、、、、,他可是我结拜的兄弟啊!”苏聪有些难为地说。
“不要吞吞吐吐的,这件事,你不去我不说什么,好,那我去,就是拼着这把老骨头,我也要年羹尧去见阎王!”柳一江怒道。
“师叔,我不去有原因的,一是因为师妹下落不明,二是年羹尧他本身武艺也高强,还有重兵守卫着他的,所以这事还请师叔三思而行。”苏聪说着。
“我不管了,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会去杀了他的,我的事,你也不要管了,从今以后,我和你再也没什么关系,你要做走狗或英雄我也不说你了,但千万别让我碰着。”
说完,柳一江取剑就走。
苏聪要拦着,但一见师叔的双目如剑,脸上一片杀气,就不敢伸手去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