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马车上,齐麟面对将自己化普通妆容掩饰自己容颜的万晴儿,他望着靠在车上闭眼休息的万晴儿,平缓说道,“夏青和赵玟联手了,我想你可以告诉你背后的主子了。”
“殿下又在开玩笑了。”万晴儿心里想着不少的事,比如太后交代的孩子的事,她就有些烦,听到齐麟这般说,只管淡然回应。
“你可曾体验民间风情?”齐麟想知道万晴儿心里是否有大德之人拥有的心系苍生,还是只为一人的寡薄。
“未曾。”
万晴儿一直在欧阳府后院,她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再教给欧阳蕊,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唯一了解民间的事,还是欧阳府迁徙时,透过车帘看到逃荒的贫民,都前往南方,南国的土地上,那时候她也没太在意。
“那明日起我带你离京去看看这大庆天下的基石是什么样的。”
“不愿,你想借我离开回北欧吗?哪怕不是,我也赌不起。”万晴儿睁开眼正好与齐麟对视,她眸中有着不解,“大庆还未到危亡之际,你们的那点小心思,皇上都知道,都是心知肚明的东西,为什么不放弃?”
“不愿放弃的是陆家!”齐麟声音深沉,接着起了玩味,“你呢?你这般在权利中心随波逐流,又到底为了什么?”
“活着,以及她活着。”
“那如果有一天你们都活不了,唯有握住权利才能活下去,你怎么选?”
齐麟声带蛊惑,让万晴儿眼神迷离起来,“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活着。”
“那我们三国皇族又何尝不是?”
万晴儿顿时沉默,争权是要活下去,夺利是为了活的好。放弃利益的时候离死亡也不远,不论那边都没有错,但是大庆明明设了陷阱,明知有诈还往里跳,她不懂。
会有更好的选择,不论进攻还是退让,眼前的他们必须让一步。
回到齐府,万晴儿两人进了房,她为他褪去华服,她也只剩便衣,这三日来的缠绵她也确实险些沦陷,然而她心里不愿,还是别无选择,“齐麟,我想要怀上你的孩子,你想离开大庆,这也是办法不是?”
“晴儿,你的心够狠。”齐麟直视万晴儿,见她面上毫无波澜,不由扯起一抹浅笑,他该如何打动一个狠心女人的心?
男欢女爱之时,万晴儿眼神迷离,面颊潮红,在最终之际瘫软在床。
两人气喘吁吁,万晴儿望着床帘想了下,她说,“放弃帝位,让北欧没有战乱的并入大庆不好吗?”
齐麟听到只觉得笑话,“那是不可能,早在大庆开朝之初,北欧便以为保存国名伏低做小,然而大庆呢?背信弃义,得寸进尺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万晴儿不再言语,这矛盾无法调节,她转而好奇问道,“明平郡主的死真是风寒所致?”
“你怕和她一样?”齐麟反问后,笑出了声,“我对你另有情愫,你只要不害我,就不会死。”
万晴儿心底一凉,陆宁娉果真和太后猜的一样,知道了什么才会死。
“说起来她死也和你有关。”齐麟将万晴儿揽入怀里,瞧她素净的脸庞清亮的眼睛反映他的容颜,他能看到她眼里的自己面上有着笑,“她原本也是愿为我守住秘密,但最终她发现我心里另有一位女子,于是恼怒下要告发我,我自然先下手为强。”
万晴儿心里惊讶,想不到竟是这个答案,她将脸贴在他胸口上,听着心跳,闭上眼道,“我困乏了。”
竖日,万晴儿清醒时,齐麟早已不在。她进行一番洗漱后,有人过来喊她前去用膳。前院大厅,齐麟一身白袍,端坐在桌旁等她入座,桌上放着一把剑。
万晴儿坐在他身边,自有仆人盛饭递给他们吃。
饭桌上齐麟什么也没说,仅是在要离开时,“我练会字,你带上瑶琴过来陪我。”
齐麟走后,万晴儿放下碗筷,对身边跟随的婢女说道,“把瑶琴带到书房外的亭子里吧。”
她用帕子擦拭嘴以后,起身去书房。
现在的她得要怀上一个孩子,齐麟应该比她还想要一个孩子离开大庆,现在北欧王身体不行,随时都可能挂掉,按照大庆的传统,齐麟必须有个孩子留在这。
万晴儿到了书房,仆人将瑶琴放好,她走了过去,连进书房看下齐麟的想法都没也有,直接就准备弹琴了。
书房外栽植的月季花正在开放,在亭子里闻着花香,放松心情弹琴感觉很好。
齐麟在书店练字,琴音响起时,他拿笔的手停顿了下,眼睛瞄向那根竹萧,最终还是放弃吹箫的想法。
齐麟细心聆听万晴儿弹奏的琴曲,能感觉到她似乎心情不错,但没过一会儿哀伤了起来,接着又是高亢奋进,最后平淡平缓。
她还是能够把情绪融入音韵里,只是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对她的态度?这几天她应该能看明吧?
齐麟再也忍不住,拿起竹萧吹奏起来,万晴儿在亭子里听到萧音,不由眉头微皱,他吹的竟是情侣求爱的曲调。
他想干嘛?
万晴儿冷静着听他吹奏,弹奏着与之相配的曲调,一时之间,琴箫相随。
曲音终了,万晴儿惆怅起来,她不信他是认真的,若是认真必然会听她的后退一步,但是他不愿退让,反而把她置于两难之境,她感觉更像是别有用意。
“娘娘,殿下让你进去。”李展过来告知万晴儿。
万晴儿点点头,当即起身去书房,书房里齐麟仍旧在练字,感觉到她进来,“过来给我磨墨。”
万晴儿应承下来,走了过去,挽起衣袖磨着砚台。
“晴儿,你怎么想的呢?”齐麟写着字,突然问道,“你既然已经成为我的妻子,哪怕你肩扛着大庆朝监视的使命。”
“晴儿,北欧历任皇储娶的大庆皇女不止一次,而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北欧确实有谋逆之心,但没之前的皇子妃相助,只怕也达不到目前的实力。”
万晴儿之前也有怀疑,停他后面补充的话,她知道他还是需要她,一如之前的皇子妃为他们打掩护。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万晴儿仍旧磨着墨,“你只管做你的,只是你不要再想刚刚做那种令我误会的事。”
“我对你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