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的动作未免太快了吧?才一天的功夫,竟然可以把这间屋内属于乔心雅的东西清理得如此彻底?一个只懂吃喝玩乐、挥金如土的千金小姐懂做家务?他十分怀疑,还是她请人做的?毕竟,她家有钱,一天内把这幢公寓拆了也没有不可能的事,而他终于见识到女人嫉妒心之强。
屋内没看见她的身影,大概她离开了吧?又或者,她与那些猪朋狗友鬼混去了,这不是她以前的生活方式吗?边扯松领带边上楼,打开卧室,发现他的大床被某人抢先占据。
在房内灯光的映照下,她白皙的肌肤仿似覆有一道柔和光圈。关澈眯起了眼,直视她沉睡的容颜。
那看似吹弹可破、漾着水意的粉颊,教他心口顿时一紧。
不知为何,他双腿像不受控制般慢慢靠近床前。
匀浅的呼吸声夹杂呓语传入耳里,“澈……别走……澈……找你找得你好辛苦……”
澈?是说他?
望着披散于湛蓝色床单上的柔亮秀发,关澈弯下身,伸手拾起些许发丝,想确定她的发是否如他眼睛所见到般的柔细。
一握上手,他轻轻的柔搓着掌中的细发。顿时,一丝满足的笑意悄悄地飘上了他的唇角。
放下手中发丝,他修长五指转往她粉嫩的脸颊抚去。轻划滑绕着她完美的五官,他觉得,她比躺在医院时更美丽。
关澈以食指腹描绘着她的丰润朱唇。这样的唇,是这样的引人遐思,这样的教人想——
像受到什么蛊惑般,情不自禁地低下头,他轻触她唇上的红润。感到她微抿双唇,关澈眼带邪意的侵上尚处于昏睡状态中的她。
他或吮或咬的蹂躏着她的唇,强迫昏睡中的她为他开启双唇。
“滚开……”
不断受到侵扰的她,又无法摆脱,只好抬手一挥,‘啪’的一声,清脆地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
她打他?关澈愣了一下,迷人的深眸倏地一眯。
而此同时,予欢也从睡梦中醒过来,当意识到床前有人,睡意全失,整个人往床角缩去。“你刚才做了什么!?”是她弄错了吗?他刚刚偷袭她?他吻她并不是她在作梦?而是真有此事?
“这不是很明显吗?”关澈讥笑着看她转为苍白的脸色。“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子,该不会还以为自己是处女吧?”
予欢扬起下巴,顶撞回去。“处女又怎样,碍你啊?”
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当年号称‘滥情公主’的她会是处女,可是,不是对的人,她真的无法和他们做那些肌肤相贴的事,因为这样,她才会交了一个甩一个,希望能找到一个能让她心甘情愿献出自己心身的人,直到车祸,她都没遇到那个人。
她知道外面的人如何评价自己,可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她爱的人对自己的看法。
“处女?哈,也对呀,越是身经百战的人,越喜欢装清纯。”沿着床缘他走向她,继续一句一句的耻笑讽刺着。“不过,像你现在这个模样,怎么装都有种教人倒尽胃口的感觉。”
“你损够了没!?”双拳一握,予欢猛地抬起头,她两眼闪着灼灼怒火。“若我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难堪,刚才你就不会趁我睡着的时候偷袭我?”他的讽言刺语教她听了心寒而想反击。“说我是荡妇,何不说你自己是色魔,是伪君子?”她都没有嫌弃他被别的女人霸占两年,是否有病毒,他竟然先侮辱她。
关澈有点狼狈,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转移话题道:“你别忘记了,是你赶走了我的女人,现在当然由你来解决我的生理需要,再说,你是我的妻子,满足丈夫的生理需求不是你应该的义务吗?除非你搬出这里,让我的女人回来,否则……”
“否则怎么样?”予欢深吸一口气,对上他深邃幽黑的眼眸。
他凑近她,英俊邪气的脸庞挂着轻佻的笑容。“她的工作就由你来补上。”
“工作?”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掺着一股淡淡的酒香,这措手不及的亲昵感害予欢里全身紧绷,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
“取悦我呀。”他邪邪一笑。
明眸、艳唇、丰胸、细腰,说起来,单以外貌来论,要他接受这个妻子也不算吃亏,毕竟常予欢身上拥有所有教男人为之疯狂的娇媚因子。
如果让她爱上自己那就更好,不,她必须要爱上他,这样他才能达到折磨她的目的,他要她为当年害死关灏的事付出代价。
“什么?”
“你该连‘取悦’的意思都不懂吧?”
“谁说我不懂,只是……”
“只是什么?”
“我……”她是想他记得她后再做这些事比较好,可又不知道如何表达出自己的心声。
看她扭扭捏捏的,在关澈眼中,只感觉她做作,而他也没有多大的耐性跟她再纠缠下去,于是冷声道:“常予欢,女人躺在男人的床上就只有两件事可以做,一是MAKELOVE,二是MAKELOVE,我给你一秒钟考虑,否则,给我立即滚下床去。”
事实上,他今天累得根本不想做这件事,否则,他不会把乔心雅丢在酒店,一个人回到这里。他以为自己不会对这个妻子产生欲念,刚才鬼迷心窍才会去吻她,但又无法否认,她的唇瓣柔软得教人舍不得离开,只是,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话刚落,予欢抱着被单跳下床,走到对面的沙发躲下。
“你要睡在这里?”关澈挑起了眉毛。
予欢坐起来,对他点点头,心想,他们还是说清楚好一点,于是道:“虽然我们是夫妻,可我还没有心理准备跟你做那件事,我想……我想在我们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再……再说。”
这公寓就只有楼上楼下两个房间,尽管楼下的房间让她换上新的床单,可一想到昨晚她进来时,闻到那里飘出的情欲气味,她就有股想吐的冲动,所以,她才会选择睡他的卧室。
“随便你,只要别半夜爬上来就行了。”丢下话后,没再看她一眼,高大的身躯迈入浴室。
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予欢重新躺下,双眼定定的看着天花板,想着关澈为什么会忘记自己?他身上明明有那么多墨澈的特征,到底是那一环节出了差错?
“下辈子,你会来找我吗?”她带着浅浅的笑意,伸手轻轻地抚上他带着皱纹的脸容,她不想离开他,可又不能违背自然规律,他们注定要受轮回的分离痛苦。
他一语不发地紧紧拥着她,见那双清澈水灵的眼眸发出深刻痛楚的光芒,几乎令人为之心碎。“会,下辈子,换我来找你,永生永世,我们不离不弃!”他深情爱恋地凝视着她,承诺下辈子的承诺。
“我等你……别忘记……不要喝孟婆汤……一半,只喝一半……”她说完,眼帘缓缓地下降,眼角那滴有些不舍……有些难受……却蕴藏浓浓爱意的泪水滴落在他的手上……
骗人骗人,都是骗人的,他明明说过来找她的,可现今呢?他却将她忘记了。
为什么不是她忘这些?为什么又是她记得这些事呢?
在梦中,他会像她一样,梦见前世的事么?
浴室的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换上吹风机的声音,不一会,浴室门打开,她听到他的脚步声,然后是躺下床的声音。嘴唇蠕动了下,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在他稳重而轻浅的鼻息中,慢慢的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
一切美好生活由今天开始。
予欢一早起来便忙着张罗早餐,这是他们夫妻第一次共度的早晨。
她举着勺子,试了一口刚煮好的瘦肉弱,味道很鲜甜,关熄了火,在橱柜里拿出一只陶瓷钵,将粥盛满,端到餐桌上。听到微波炉里传来‘叮’一声,她转身打开微波炉,在里面取出香喷喷的烤松饼。
一切弄妥后,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四十五分了,若他再不下楼,待会铁定来不及吃早餐。
她急忙拿过干净的毛巾擦干手,然后迅速走上楼,进入他的卧室,准备叫他起床,没想到就在她即将走到床沿时,没有看清楚铺在床脚边的长毛毯,双脚不小心踢到了,不受控制地绊在一块,她反应不及,整个人便直接往前扑……
一声气窒的闷哼响起,无端遭此横祸的关澈突然睁开双眼,带着微愠拧着眉,瞪着莫名其妙扑倒在他胸膛上,害他差点一命呜呼的女人。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叫你起床……”
“这可是我生平见过最特别最有创意性的方法。”被撞得肋骨发疼的关澈咬牙切齿的说。
“呵呵,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尴尬的满脸通红。
知道自己闯了祸,予欢慌张的想要爬起身,手忙脚乱的在他身上一阵乱压,竭尽所能的想撑起自己的身体,蓦然,关澈倒抽一口气,低吼,“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