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颜伊走后,娄策面前一直出现她的一颦一笑挥之不去,娄策有些恍惚,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她可是成王妃,是他最好兄弟的妻子,自己不可以去想她不能再去想她...娄策急忙跑到换洗间洗了两把冷水,想让自己清醒些...
可是越是想忘记却记得越清...他不可以这样,他不能再想她...娄策越想越有些烦躁,终于挨到换班,娄策捏了捏微痛的眉心,赶紧褪去盔甲换了身衣服回了将军府...
回到将军府娄策刚进院子,便听见莘喜阁内一声惨叫,娄策不知发生了何时,便快步赶了过去,进了屋子就看见跌坐在地上的白露,和满脸的茶水,旁边还有打碎的茶盏...
娄策看着正坐在椅子上的九月,有些不悦的一字一句问道“你做了什么?”
九月见娄策突然回来,急忙起身,见娄策语气不悦,一时间有些懵的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白露急忙起身跪着,可怜的说道“将军...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倒得茶水热了,才惹得九月主子不高兴,都是奴婢的错...”
“我...”九月每次见到将军都说不出话来,如今见将军生了气,更不敢说话。
小珍一急,赶忙上前解释道“将军,确实是白露的茶水太热了,都烫到九月了!再说...”
娄策本来情绪就不好,刚回来就遇到这件事更加反感,甚是不悦的说道“住嘴,就算白露倒得茶水热了,你们这么对她是不是太过了!更何况白露跟了本将军这么多年,从未出现过一次差错,莫不是你在找茬对付她...别以为你当了主子就可以放肆,你若规矩本将军留你,你若不安分,就给本将军滚出府去...”
“将军...”一瞬间九月委屈的眼泪流了满脸,却还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娄策回头看着白露说道“你是我的侍女,以后不用到莘喜阁伺候...回去吧!”
娄策话后走了,留下九月和小珍有苦说不出,看着满脸是戏的白露无法辩驳...
你终究不是她....像又有何用...娄策看着九月的脸,摇了摇头失望的离开了...不见就不见吧,见了这张脸就想着她...心就更加痛了...
看着娄策离开的背影,九月失落的蹲着地上,抱着双肩,委屈的滴着一滴又一滴的泪水....
“九月——”珍儿心疼的将九月搂在怀里,若九月没有将军的宠爱,就什么都没有了......
大沅皇宫,长乐宫凤鸣殿内太后躺在床上,头风更加严重,没想到皇帝居然为了那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了方寸,处置皇后。
太后见芸姑回来,急忙撑起身子问道“都打听到了吗?”
芸姑怕太后身体不好,忙走过去扶住太后,安慰着说道“太后,您先别急,皇后娘娘只是被罚到广慈寺斋戒祈福半年,二公子他更是升了官职,正一品太傅,掌管新设立的孤勉堂。”
太后听后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看着是升了官职,可实际是削了兵权,你不必安慰哀家了,给了一个毫无用处的文职,有什么用!还有就是皇后不在后宫如何能掌控局势,如何能遏制专宠妃嫔...”
“太后...”芸姑担心太后的身体,又一时不知如何劝慰才好...
“兵部侍郎一位不能失...”霍太后赶忙吩咐道“芸姑,你马上去找丞相,让他立刻择人先顶上兵部侍郎一职...”
芸姑顿了顿说道“太后,来不及了,皇上已经安排了人?”
“这么快?”太后纳闷的问道“什么人?是成南王的还纳颜族的?”。
“奴婢派人查了查,好像是从小兵一路提拔上来的,身份背景都很干净,跟两边似乎都没有瓜葛,暂时还不知是谁的人...”
“皇帝是越来越厉害了...只怕是他自己的人...要回拢权利罢了...”突然太后开口说道“芸姑,这些日子你抓紧去挑选些可用的女子,寻了机会推到皇上身边,咋们该有个传话的...”
“太后...皇上是您的亲骨肉,您有什么事大可要求皇上,他一定会听您的话的,又何必要费劲心思在他身边安插人手呢?”芸姑一边为太后揉着虎穴缓解头疼,一边说道。
“皇帝他虽是哀家所生,但自小养在孝仁的别苑,倒是与她亲近,与哀家却是敬重的多些,却没有寻常母子般亲昵...如今皇帝一再打压霍氏一族,哀家拗着皇上一次,却不能事事逼迫他...”
“可皇上他至孝仁太妃别苑回来后,对您一直是孝敬尊崇,年节寿辰也从未有过一点懈怠...”芸姑说道。
“对待哀家他也许会因一点孝道而保哀家后半生荣华,但对霍氏一族恐怕就不会了,皇上他屡次对付霍家,提拔成南王和纳颜一族的势力,哀家不得不为霍氏一族考虑...咱们也不得不谋划...”霍太后眼里有着不同寻常女人的东西,坚定明了,深谋远虑的霸气。
“好,奴婢会尽快安排!”芸姑见太后有些累了,便扶着太后躺下“太后别想太多了,奴婢已经和丞相大人沟通过了,大人也说慢慢来还得见机行事,您别总想着先好好休息...”
“嗯!你先下去吧!”霍太后应了一声,便躺了下去慢慢逼上眼睛,哀家这身体也是越来越差了,看来在哀家走之前,这件事一定要做了,否则大沅,霍氏一族都不会太平!
成南王府,碧波池旁,娄清茹闲来无事四处走走透透气,竟看见月娥月婵走在一起...便阴笑着走上前对着月娥开口讽刺道“怎么...这么快就和她和好了!”
娄清茹阴阳怪气的笑着扶了扶发簪,走到月娥面前挑拨着说道“这么快就忘了某人在你中毒时不管不问,只忙着救王妃找凶手啦?”
娄清茹阴笑着继续说道“你当她找凶手是为了你啊,她不过是为了斗倒本夫人,为了她自己而已!她现在可是有了封号的,连我都要叫一声惠夫人,你...作为她妹妹除了得了一盘毒菜差点死了以外,好像没得到什么吧!”
“茹夫人,我们姐妹好的很,不用你在这挑拨离间...”月婵不悦的说道“茹夫人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月婵说着拉着一脸尴尬的月娥离开了,月婵看着一直未说话的月娥脸色有些难看,便攥着月娥的手开口说道“月娥,你别听茹夫人胡说,她就是想挑拨我们姐妹的关系,她...”
“姐,我知道!”月娥突然开口打断了月婵的话,然后弱弱的说着“姐,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月娥话后,竟屈身见了个标准的侍妾退下礼才离开。
看着月娥见着标准的侍妾礼,月婵一震,想开口叫住月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间月婵看着月娥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知味,她们姐妹之间似乎已经有了隔阂...一个永远抹不去的嫌隙...
薛姨娘也是刚好路过正见到这个画面,薛冉见月娥已经离开了,月婵依旧楞在原地,薛姨娘便走到月婵身边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侧身服礼“惠夫人...”
“薛姨娘,你这是?我一个奴婢出身,你真的不必如此见礼...”月婵见薛姨娘行如此大礼有些不习惯,急忙上前扶起薛姨娘不好意思的说道。
“礼数不可费,如今你是有了封号的夫人,这见礼是应该的,”薛姨娘微笑着继续说道“更何况位分高低与出身无关,西汉时武帝的卫子夫,不过是歌女出身,后来却成了孝武卫皇后...孝文窦皇后,也只是孤女出身,最后却能与汉文帝合葬霸陵,可见出身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一生,惠夫人切莫再看轻自己,惠夫人蕙质兰心以后一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薛姐姐,这是安慰我,我怎能与那些皇后命格的人相比,”月婵亦礼貌的微笑着说道“不过还是谢谢薛姐姐没有瞧不起我...”
“惠夫人,客气了!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惠夫人恩宠在身,步步高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薛冉与月婵一边散步一边说着。
月婵摇着头低声说道“我倒是希望能像薛姐姐一样,不问世事,静守己心...”
只是自己不像薛姨娘那样出生在尚书府里,不像娄清茹有娄策那般的优秀的将军哥哥,更不像王妃姐姐娘家是纳颜家族这样坚强的后盾!
薛冉却笑的酸涩着说道“静守己心,守得不过是一份孤寂罢了,若有恩宠在,又何必避世呢?更何况有了恩宠再想静守,也只怕是不可得了...你说是不是?”
见月婵只笑不语,薛冉也笑着继续说道“惠夫人忙着,妾身北苑离得远,就先回去了!”
月婵见薛姨娘服了服礼,也急忙回了礼“薛姨娘慢走,日后若有空就到雅阁坐坐,咱们也可相伴过这聊寂的日子...”
薛冉淡然的笑着说道“若有惠夫人相陪作伴,这日子定会好过些,惠夫人不嫌叨扰的话,日后有机会一定常去雅阁做客。”
“一定恭迎薛姐姐...”月婵微笑着说道。
两个女子相互点着头,微笑着各自转身离开了...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