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读史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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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忠心臣子石腊和残忍国王卫晋

春秋时代,各封国的政变像瘟疫一样频繁发生,为争权夺利父子相残、兄弟相杀和大臣弑君的事件是屡见不鲜的。《史记》记载的十六个封国都先后发生过政变,(太史公自序)还说:“《春秋》之中,弒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卫国是当时发生政变和国君杀死儿子的第一个封国,故以其为例,记述这个封国前后两起事件的过程,供人们了解和深思。

据《史记·卫康叔世家》载,卫桓公十六年(公元前719年),卫国都城(今河南淇县)发生政变,卫国国君桓公卫完被弟弟卫州吁跟智囊石厚纠集一些亡命之徒袭杀,卫州吁自立为君,石厚的父亲石硝,也是大臣之一,决心消灭叛逆。他利用儿子的关系,向卫州吁建议:你虽然当了国君,但没有周王的认可,恐怕人心不服,陈国(今河南淮阳)国君妫鲍对周王十十分恭顺,周王也很尊敬他,卫、陈两国又一向敦睦,你最好先去访问陈国,请妫鲍先向周王疏通一下,你就可以顺利地觐见周王。因为石硝是石厚父亲的缘故,所以他的意见,卫州吁完全相信。没有想到,石硝早就跟娩鲍秘密安排了陷阱,等卫州吁一到陈国,即连同石厚以弒君之罪一起逮捕处死,国人另立桓公弟卫晋为君,是为宣公。

宣公夫人夷姜生子伋,已立为太子。伋成年后,老爹卫晋遣使臣前往齐国,礼聘齐国国君女儿宣姜作为伋的妻子。由于宣姜美貌,卫晋将儿媳纳为小妾,而且连生两个儿子:卫寿、卫朔。有了这两个儿子,宣姜开始考虑自己的未来,感到她的前任未婚夫(即伋的存在是一颗定时炸弹,必须排除。宣公完全同意她的见解,于是兽性再度发作,对儿子伋产生杀机。

卫宣公十八年(公元前702年),宣公卫晋命伋前往齐国完成一项使命,但却暗中派武士伪装强盗,埋伏中途。吩咐说:“看见有白色牛尾的船只,即行动手,杀死之后,凭牛尾领赏。”

这个高度机密的阴谋,却被宣姜的大儿子卫寿探知,他把消息告知伋,劝他逃走。伋不相信父亲会杀死亲生儿子。卫寿不得已。设宴给他饯行,把他灌醉,留下一纸条说:“我已代你前往,请赶快逃命。”然后将白色牛尾插在自己的船头出发。到了埋伏地点,“强盗”按白色牛尾标志把他杀掉。伋酒醒后,立即追赶,可是当他追到,弟弟已死,遂放声痛哭,责备“强盗”杀错了人。“强盗”自不能允许正主仍然活着,于是再把伋杀掉。

伋、卫寿被杀,宣公乃立朔为太子。宣公卒,朔继位,是为惠公。惠公立四年,左右公子怨惠公谗杀太子伋而代之,攻袭惠公,惠公奔齐,国人立伋之弟黔牟为君。

石硝计谋杀掉了弒君之徒卫州吁和他的儿子石厚,对君主可谓忠心耿耿,也是大义灭亲。而卫晋作为国君先夺了儿媳,再设圈套把儿子杀掉,这是颠倒人伦,是为权力失去人性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