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妇好之风鸣九天
2660400000007

第7章 藏身份沦为奴隶

子昭随着秦华等人一起赶路,眼见的他们三个骑术精湛,不一会就将子昭扔在后面,子昭心里一急,不断的催动黑马,谁料那匹黑马认生,这一催动,竟惹翻了它的性子,只见它几个蹶子一撩,就将子昭摔了下来,子昭本来就受了伤,这一下更是疼的大叫了起来,秦华三人见了,急忙原路返回。

秦华下马扶起子昭,卷起衣袖一看,只见子昭的胳膊肘上已摔的皮开肉绽,转头对马上的随从说道“紫檀,把伤药拿来”,只见那个叫紫檀的女孩很不情愿的从马上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罐子,递了过来,秦华打开罐子、小心的给子昭的伤口上撒了些褐色的药粉,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条帕子,把伤口包了起来。然后扶起子昭,试着走了几步,发现没什么大碍,就对子昭说“这匹马性子烈,要不你骑我那匹吧”?

子昭咧着嘴点点头,秦华回头说“紫檀、去把我的马牵过来”那个叫紫檀的听了,嘟着嘴说道“带着这么个废物,几时才能到地方啊”。秦华听了怒道“难道把他一个人扔在这荒山野岭吗?巨子常教导我们要锄强扶弱,难道你忘了”,紫檀听了低头不语,旁边的清漪见了、赶忙走过去把秦华的白马牵了过来,然后和秦华一起把子昭扶上了马背。

秦华走过去,翻身骑上那匹黑马,不料黑马又故伎重演,使劲的奔跳着想把秦华也掀下来,只见秦华手拽缰绳,两腿紧紧夹着马的身子,任凭黑马前仰后蹦,秦华就像长在了黑马身上一样,纹丝不动,不一会、黑马折腾的累了,鼻子里喘着粗气,渐渐安静了下来,秦华抽出马鞭往马臀上使劲抽了一下,黑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往前驰了出去。

子昭见了,脸上微微发红,忙催动秦华的那匹白马,紧紧跟上。四匹马在山路上疾驰了起来,白马跑得很稳,脚力却一点不慢,用不多久就赶上了三人。秦华和清漪见了都回头对他微微一笑,只有紫檀还是阴着个脸对他不理不睬。

四匹马猛跑了几个时辰,终于出了山口,远远望去、山下一大片沃野,河流和村庄都尽收眼底,四人放慢了速度,找了一棵树歇息了起来,马儿都放去吃草,清漪取下干粮袋和装水的皮袋,放在草地上。子昭惊讶的发现,原来这些东西都是各人一套,和他们身上的衣服,头巾,配剑等均是黑色。

正惊异间,只见秦华拿了自己的袋子过来,把水袋递给子昭道“喝点水吧”子昭也不客气,接过来猛灌了几口,一下子觉得透心清凉,秦华又从干粮袋里掏出一块掌心大小的饼子,给子昭道“饿了吧,来,吃个饼吧”子昭接过饼子细看了起来,只见光滑透亮,捏一捏还有弹性,子昭道“这是什么饼,我怎么没见过”。

清漪听了,莞尔一笑说道“这是忍者饼,只有我们有,你肯定不会看到了”,子昭试着咬了一口,觉得劲道滑溜,香糯可口,于是说道“真好吃,这样的饼是用什么做出来的”清漪听了,顿时来了兴致,扑闪着她那长婕毛的大眼睛兴奋的说“这个啊,要先将糯米和松子仁,还有核桃仁等磨成粉,再加入鸡蛋清,肉糜等,细细的搅匀,做成饼,放蒸笼蒸熟就可以了”,子昭听了吃惊的道,“这么复杂啊”。“那是,这可是我们巨子发明的”清漪骄傲的说道。

“巨子,巨子是谁啊”子昭不解的问,“巨子啊,就是我们的掌门人,也是我们的师傅”清漪说道。这时,旁边紫檀忙喝到“清漪,你忘了本门规矩吗”。清漪听了,吐了一下舌头,低头不语。

子昭却越发来了兴趣,他从没听过“墨门”是什么东西,但他们的穿着和配备都太奇怪了,就连吃的饼都这样奇怪,还想再问,但看到紫檀阴沉的脸,就不敢再追问下去。

又吃了一个清漪递过来的饼,子昭竟觉得饱了,想想这个“忍者饼”真是个好东西。这时,太阳快要落山了,秦华说道“我们上路吧”然后四人又骑马出发了,一路上走的很快,经过了好多村庄都没有停留,到了天擦黑的时候、来到了一座城池跟前,秦华说“大家换衣服吧”只见三人脱下外袍,把衣服翻过来穿上,正好遮住了下面的黑色短衣,此时子昭再看,他们竟然和自己一样,成了普通百姓的打扮。子昭心里不禁暗暗称奇。

四人进到城里,天色已经大黑了,秦华停住对子昭说,“我们还有事情要办,你自去找个客栈安歇吧”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铜贝,交到子昭手上,子昭一看、见是朝廷刚刚流通的一种钱币,一个铜贝可以换到几十个海贝,连忙递了回去,说道“这如何使得,一路上已经麻烦你们很多了”,秦华道“拿着吧,住店需要的”,子昭便不再推辞。

他突然想起还骑着秦华的白马,就赶紧下马说道“那把马还你吧”秦华笑了笑道“不用了,这匹黑马脚程很快,白马就留给你做个纪念吧”。子昭只好拱手道“那就暂且别过,后会有期”秦华在马上还了一辑,然后策马而去。

子昭看秦华走远,骑着马沿街走去,看到前面一家客栈,门口挂一块招牌,上面刻着“悦来客栈”四个大字,刚到门口,里面出来一个瘦高个的中年人,看到子昭、满脸堆笑的招呼道“公子是要住店吗?,里面请”回头往里喊道“伙计,快来招呼客人”,一个年轻伙计应声从里面跑出,上来牵着了马,子昭翻身下马,伙计牵了马径往后院走去,瘦高个的掌柜冲他喊道“多喂好料”然后笑着对子昭说,“公子请,里面有上好的客房”。

子昭走进院内,看到一圈有十多间客房,子昭随便挑了一间住下,牵马的那个伙计打来一盆水,子昭痛快地洗了一把脸,然后顺便把脚也洗了一下,顿觉全身清爽了许多。伙计进来问,“公子要用饭吗”子昭觉得不饿,就摇摇头。伙计端了水出去了,子昭关了门,和衣倒在炕上,顿觉得浑身如同散了架似的疲惫不堪,连打了几个哈欠,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天色大亮,子昭起身,觉得精力充沛,神清气爽,走出门来只见前厅很多人在那里喝茶,吃东西,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想想昨天吃的两个“忍者饼”竟是这般的抗饿,觉得好神奇,这样想着,来到前厅拣了个位子坐下,向伙计要了一碗粥,两个馒头,慢慢的吃着。

这时、听到旁边桌上两个人正在说着话,一位带黄色头巾的中年人说到“听说了吗,昨晚长史大人被人给杀了,头都挂城门口了”,旁边瘦长脸的老者忙问道“是什么人这么大本事,长史府那可是请了好多高手把守的哦”,带头巾中年人说“那又什么用,听说是墨门的忍者干的”

瘦长脸的老者大惊道“墨门啊,难怪呢,听说那些忍者、都是地狱里来的饿鬼,一个个长的青面獠牙,还有他们那个头领,听说是牛魔王变的,站起来头能顶着天,所以叫巨子”。

子昭听了想笑,想不到、秦华他们竞然被传成了这样的形象、要是让清漪和紫檀两个女孩听到了、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突然他想到、秦华三人昨晚和自己匆匆分手、说是有事要办、莫非是他们杀了那个长史大人。

这时又听那个廋长脸的老者说到“长史大人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墨门啊“带头巾的中年人说道“你不知道吗?长史大人上个月在河套勾接鬼方国杀了不少人呢、现在鬼方国的人马把毫州都给围了”。

子昭听到这里顿时来来兴趣,插话道“这么说这个长史大人是个大汉奸、卖国贼啊”那两人听了、顿时大惊失色、黄头巾的汉子看了一眼子昭、压低声音说道“公子是外地来的吧?”子昭拱手道“正是”,黄头巾道“下次不能这样说了,让官府的人听到那是要杀头的”说完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两人正说着,门外走进来两个公差,对着众人喊道“都听好了,长史大人昨晚遇刺,现在晋王悬赏捉拿刺客,知道下落的速到官府禀报,重重有赏,若知情不报的、一经发现,严惩不贷”。说完对着门口坐着的一位穿绿衣的客商问到“你是哪来的”那位客商道“在下从其国来的”年长一点的公差问到“有关防文书吗”,“有”那位客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双手递上,公差看了一下没有说话,把木牌还给客商、走向下一位,当问到子昭的时候,子昭忙起身说道“在下孙昭,游学士子”,年长的公差说到“可有关防文书”子昭道“在下路上遇到劫匪,行李和文书都给劫走了,望官爷行个方便”公差说到“没有文书我也帮不了你,去衙门说话吧”。

子昭随着两位官差来到衙门、只见大堂上坐着一位肥胖的官爷,正躺在那里打瞌睡、两位官差上前禀报,那位官爷听了、转头看了一眼子昭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子昭道“在下游学士子孙昭、从殷都来、只因路上遇到劫匪、将行李及关防文书一并劫走,请大人明察”、那位官爷又问道,“一路上可曾看到可疑的人吗”?子昭道:“不曾看到”那位肥胖的官爷转头对两位公差说道“看他年纪尚小、应该和刺客没有关系、这样吧、先送去做劳役、待查清楚再做定夺”。

子昭听了争辩道“官爷如此处置似欠妥当”,那位官爷听了、当即变脸道“你身份不清、来历不明、没将你关入大牢已经不错了、你还敢有微词”,然后对两位公差说道“送他去工地”两位公差听了立马过来拿锁链望子昭脖子上一套、拉了就走。

子昭见有理难讲、索性也不挣扎、随了两人走去、走过几条街就到了内城、只见里面正在修一座大殿。主体框架已经建好、一大群人正在那里做修缮工作、两个公差将子昭交给一个监工模样的中年人后转身走了。那个监工看了一眼子昭问道“会干什么啊”见子昭不作声、又说道“看你像个读书人”子昭说到“在下是游学士子”监工听完沉吟了一会,说道“跟我来吧”、。

子昭随着监工来到大殿后面,见几个石工正在打凿石块,监工指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石工说道“你就给他打下手吧”子昭拱手道“有劳了”、监工嗯了一声走了,那位老石工对子昭说“孩子、这个活轻、不费力、你就帮我翻翻石头、然后把打下来的石头渣子倒了就可以了”子昭听了连忙称是,然后拱手道“还没请教老人家如何称呼”老石工道“别人都叫我老白驼、你叫我老白吧”。子昭忙道“那如何使得、我还是叫你白大伯吧”老石工听了连声说好。

子昭在老白驼的指点下,活干的渐渐得心应手起来、通过交谈子照才知道、原来老白驼是晋候的奴隶,他本来是虞方国人、二十多年前、虞方和晋国交战时被俘虏过来的,老白驼还告诉他、这里干活的基本都是奴隶,有羌方的,有土方的,有虞方的、巴方的,还有晋国本国的。

子昭第一次近距离的和奴隶接触,了解到他们凄惨的身世和痛苦的经历。他们被贵族和奴录主们奴役和压迫、榨尽身上最后一点血汗,最后又像牛羊一般的被宰杀,他不禁想起在殷都祭祀大典上的那个小奴隶,那双绝望而又无助的眼神,时常都会在他的眼前浮现。他痛恨人性的残暴与冷酷,又诅咒造物主的漠视与不公。

中午吃饭时老白驼弯着腰为子昭打来了饭、硬把自已的一个馒头给子昭吃、说他正在长身体、要吃多一点。子昭看着这个身世悲惨的老人眼睛里透出的那种善良与慈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时,旁边几个奴隶吃着吃着唱起了歌:“天似华盖兮、万物刍狗,地为罗盘兮、任我遨游,山如屏障兮、阻我风雨,水作甘露兮、润我心田”

子昭吃惊的说道“想不到他们还能唱出这样的歌谣”老白驼笑到“凭他们怎能唱出这样的歌、这些都是傅公子教的”,“谁是傅公子啊”,子昭好奇的问道。老白驼说道“说起这个傅公子啊、那名气可就大了、他原是晋国的世族公子、有名的才子、因得罪了长史大人被没籍为奴、我们现在修得大殿,从设计到施工都是他负责的”子昭听了暗想“这人真是能干、可惜成了奴隶。

子昭又问道,那位长史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老白驼听了顿时神色一变、恨恨地说道“他是一个大奸臣、双手沾满着我们奴隶鲜血的刽子手”子昭道“他昨晚被人杀了”老白驼听了惊问“公子说什么”子昭道“听说他昨晚被墨门的人杀了、头被挂在城楼上”老白驼听了突然跪倒在地、举手向天、哭道“苍天哪、你终于开了眼了啊”、旁边的奴隶们不知出了什么事、纷纷过来问询、老白驼压低声音说道“知道吗?颉利老贼死了、被墨门的人杀的、头都被挂在城楼上了”众人听了,顿时欢呼了起来,远处的侍卫见了,不知发生什么事情、都纷纷向这边走了过来,老白驼一看,低声说道“大家都快回去干活”,大家听了、赶紧四散离开。

子昭一边干活一边和老白驼聊起了家常,他问老白驼道“大伯家里还有什么人吗”?老白驼停下手里的活、抬头向远方看了一会道“我出来的时候,老婆已经怀孕几个月了,不知道生了个男的还是女的,还有我那个老母亲,估计早就不在人世了”说着老白驼干枯的眼里流下了眼泪,子昭见了也忍不住一阵凄凉,老白驼擦了擦眼里继续说道“我那孩子要生下来估计比你要大很多,但就是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唉,这辈子要是能见上她娘俩一面,就是死了也能闭上眼睛了啊。

子昭有问道“那你们当年是为何要打仗呢”,老白驼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我们从那里知道啊,我们是虞方王公贵族的佃户,他让我们打谁,我们就得去打谁,不去就是个死,去了或许还有活下来的希望”,子昭又问“那虞方国那边有从这边抓去的奴隶吗”,老白驼说道“有,怎么没有,很多的,这么多年经常打仗,今天你抓了我的,明天我抓了你的,到头来都被卖了做奴隶,看看这些宫殿,都是靠卖奴隶修起来的,使用奴隶比使用佃户划算多了”。

子昭听了惊奇的问道“为何划算”,老白驼道“你想,奴隶可以转手换成钱,佃户不能,奴隶可以没日没夜的让他们干活,佃户也不行,奴隶随便可以杀了用来祭祀,佃户更不行,所以你应该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不断的打仗来争夺奴隶了吧”。子昭一听老白驼这个深入浅出的说法,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人性竟是如此的自私与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