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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拾捌 混沌

随着老牛真言循循观想,小辩只觉得身在云里雾里,似懂非懂,脑海中一片混混沌沌,无日月光阴,,无风雨天地,更无荟荟众生,忽的觉得原来大道竟是如此寂寥与空虚,或许就是这么孤独,它才能这么潇洒,这么冷漠??????

微微摇头,不做他想,身处其中,不过有所立锥之地,面对着这浩浩然泊泊然的一片混沌无光的大道,小辩觉得自己渺小不过一蝼蚁,哪有资格对其评头论足。他向四周极目远眺,只觉得大道无边,举手投足之间,又觉道无处不在,想要微微触摸,却又觉它从指缝溜走。

忽地平地里一声炸响,于混沌之中,一点清光,如风中残烛,一点流萤,闪耀的光芒不断跃动着,仿佛这空间不再静止,一行一止遵循这点清光律动,小辩似乎有种错觉,这点光芒在不断扩散放大,若是稍一停稍,这一片空间便会倾塌,跌进无尽深渊,若是任由这清光不断扩大,这鸿蒙混沌只怕也将被这清光吞噬殆尽。

忽地那一片混沌大道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纷纷避开那光芒,聚拢到小辩身旁,小辩一时惊呆,过眼处尽是烟罗迷雾,小辩只觉身在梦中,忽然小辩低头定睛一看,只见自己身体竟不知不觉消失在迷雾混沌之中,不禁“啊”的吃了一惊,混沌雾气却加快一步,转瞬之间便涌到脖颈,小辩挣脱不得,闭目等死。

许久之后,小辩睁开惺忪睡眼,只觉得刚刚做了一场春秋大梦,没有一样是真切,又好象所有的都是似曾相识。入目便是一座高耸直达青天的大山,山多水奇,层峦叠蟑,气象万千,最奇妙的是以山为界,一面是繁星闪烁,明月高挂,一面蓝天白云,烈日当空。日月通天,天机无限,更显奇伟,悠悠天地间竟有如此鬼斧神工。

“缘起缘灭点轮回,顺缘逆缘皆因果。吞风吻雨葬落日,逐镜追花惘凌月。”一曲悠悠不知何处响起,天地倒转,阴阳颠倒,迷雾重新涌现,将这一方天地吞食。

小辩心中没由来一阵悲怅,不知是感叹这方天地也抵不住大道无情,还是笑自己为悲欢哀怨着迷。

云儿是风儿吹开的花,花儿在泪中轻轻的撒,在纷飞的花海中,小辩已不知不觉间身在山顶,一天池湖泊坐立中央,绿水青山为壁垒,残红舒张,花莲浮萍织成一道小径直通里头一朵硕大莲花,莲花花瓣十二,瓣瓣晶莹剔透,如羊脂白玉,莲蓬上插一柄古朴长剑,剑身剑柄间无剑格,剑身非金非石,隐隐有金光流华絮绕。

小辩一眼看到古剑便如着魔一般,六识全无,脚尖离地,凌空而飞,被牵引到剑前,忽地眼中爆出精光,如剑锋般凌厉,灭杀万物,嘴角勾起邪诡冷笑,手向剑柄伸去??????

正要碰到剑时,一女子忽然出现在他身旁,眉头微戚,欲语还休,芊芊素手轻轻抓住他的手,小辩一下惊醒,只觉右手小臂温凉,忙摆头一看,那女子亦如迷雾一般消散,隐约可见其窈窕的身形散成轻纱烟罗,慌措下想要一睹容颜,却是看不真切便已不在。

只手鞠,顷刻尽散作浮萍。镜中花,水中月,万般美景尽数付劫灰。谁的脸庞依稀随风张扬。弦断瑟稀曲未尽。涟漪起,梦方醒,逆水何处觅知音?

睁开眼,便见两张小脸关切紧张,不是蔡琰小协,又是何人。小辩方觉大梦一场,正要起身,一硕大牛头咫尺眼前,一双巨目发着幽幽精光,似要将他看透,吓了小辩一跳,腾起身子。

“怕什么,说你这小子看到什么了?”

“这个,让我想想,嗯??????”小辩绞尽脑汁,想要回想刚刚梦中所见,脑子却是一片空白,每次想到关键处,脑门便如被凿一般剧痛。

无奈,小辩只得摇头以对。

“你小子估计是被人下了咒,而且下咒者修为精深,只怕不在我之下,还好,那人对你不知有甚企图,封住了你的神识。你小子要是不自己解开,估计这辈子是没办法学道了。”老牛语重心长道。

“什么,那就是说我没办法像牛师傅一样厉害了?师傅你老人家神通广大可得为我想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那人好死不死竟然可以将咒下在神识里,我要是帮你解咒,一个不好,不是你变成白痴,就是我魂飞魄散。当然,你变成白痴是九成九。”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蔡琰问道。

老牛沉思一会,摇头道:“没有,我估计那下咒的人,自己也解不开。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小子自己冲破咒印。”

“自己冲破咒印?那师傅我要怎么自己冲破咒印。”

“观照元神,减损识神,进无我之境,启先天之神。反正你只要早晚通读我刚才帮你们启慧时的篇文,日月不断,我就不信你还开不了窍。另外,你要好好通读《道德经》,早晚会有用的,你们两个也是。”老牛训戒道。

“现在,我再叫你们最基本的阴阳五行道法,仔细听好!”

三人正襟危坐,专注听讲。

“一阴一阳之谓道。修道者,修阴阳之道也。丹田培元,无中生有,静极生动,负阳抱阴,督升而任降,此自身阴阳交潭也。以自家真水,与天地阴阳相融通,昼采日精,夜涵月华,涤心摒虑,弃欲绝情,侮过行善,心无挂碍,虚无恬淡。于六根清静之地,一念不生之所,得混混穆穆之候,恍惚杳冥之机。一阳来复,阳光三现,玄关窍开,真元落地,方可得。”

三人还未通透,老牛又徐徐说道:“五行者,水火土木金也。水之润下,无孔不入,火之炎上,无物不焚,木之舒发,无阻不破,金之肃敛,无坚不摧,士之养化,无物不融。金之柔肃敛以润肺,金之刚纵革以斫劈;木之柔舒发以疏肝,木之刚曲直以推刺;土之柔养化以运脾,土之刚敦厚以沉靠;水之柔润藏以补肾,水之刚吞逼以缠拍;火之柔温煦以养心,火之刚迅烈以抖撩。”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小辩弱弱问道:“你们不会都记住了吧?”

“虽说还不大懂,但都就记住了。你呢,哥哥?”小协摸着小丫角说道。

“额??????”小辩无语,转头看向书虫。

只见蔡琰芊芊小手兰指轻拈,一缕清光凭空而出,时而化作潺潺流水,时而腾起作苒苒火苗,转瞬聚拢碎石微尘,再看一眼种子萌芽青葱嫩叶,须臾又有雷霆电芒锋锐凌厉,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小辩一旁看了,心中哭闷,小协却是拍手叫好,惊羡万分,马上也是动起手来,虽不比蔡琰娴熟,却也难能可贵。

老牛点头称善,又念道:“以上五行,可单独操练,或亦相生顺序练习,或水火既济,龙虎交靖,或五行颠倒亦可。最好先单练,再依相生顺序练以自修,以相克顺序练以致用。练气时切记勿要行气,要以意导形,以形摧劲,内炼惫气忘物我,刚柔腾挪元神现。”

蔡琰小协依言,先各自专研一道,果不其然,专修一道比同练五行气感更强,感悟更深。

老牛也不再管他三人,静坐一旁,那幽幽发亮的眼睛盯着貔貅,不知该如何料理,虽然没啥肉,但总比没有好,这要下嘴时,忽觉背上发亮,转身定睛一看,只见小辩两眼汪汪正盯着自己,心下惺不是滋味,连饭也下不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