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睿见秦路歌脸上浮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当下因为案子而阴霾的情绪顿时云开雾散,“你身上哪儿我没碰过的,这会儿还害羞?”
“谁害羞了!老不正经!”秦路歌恼羞成怒,死丫的,心里明白就行了,为毛要说出来?
“行行行,我是不正经,只有你才这么说,别人可都认为我相当正经。”齐子睿言下之意,他只对秦路歌一人不正经。
秦路歌无奈翻白眼,明明俩人谈的是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情,明明俩人探讨的是案情,为毛,这是为毛,怎么就扯到这种事情上来了,节操不保!
两人正准备着,这时电话响了。
齐子睿憋屈抽身,接起电话,便传来的高焱博气喘吁吁的声音,“头儿,刚刚接到报案,有民众发现自家的狗咬了一截人骨头,我现在已经赶到现场来了,正带着猎犬寻找尸首,报案人的家离裘超的家不远。”
正在兴头上,突然被迫停止,齐子睿脸色相当郁闷,可也没办法,又发现了死尸,不能为了自身的享乐而耽误了人命关天的事情,“快穿衣服,又发现尸首了。”
秦路歌讶异,自从裘超失踪,就没有新的命案发生了,难不成是裘超又开始犯案了?
当下不敢马虎,急急的把衣服往身上套,可身下有异物,十分不舒服,想洗个澡再去,就来不及,只能咬咬牙,先忍着了。
警犬很快的便搜索到了尸体的位置,正巧是在裘超家的后院。
后院的菜园子里,里面早就已经荒废,杂草丛生,却有一块地方光秃秃的,且惊悚的是,有一只断了手指的手臂从土里伸出来,好似死人往外挣扎一般。
应该是之前那个土狗刨出来的。
很快,尸体被挖出来,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
秦路歌与齐子睿赶到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泥土与腐烂的尸身混在一起,格外的刺眼。
好在秦路歌他们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倒也还压制得住,有几个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的民警,早就已经蹲到一旁吐去了。
从尸体的表面,已经辨认不出面目,可还是有知情人士说,尸首手腕上的那个玉镯他见到裘超的继母经常戴着的。
尸体被运到殡仪馆,尸检的结果跟之前的那些受害者死法是一样的,如果死者真的是裘超的继母,那么,这很有可能就是导致后来裘超持续杀人的原因。
必须查出,裘超的继母是因何原因,导致裘超发狂杀死了她。
验证死者DNA的时候,秦路歌惊奇的发现,死者的DNA与之前在裘超那件蓝色外套上那滴未知血液的DNA一致,看来那滴血迹是属于死者的。
搜集到的裘超继母的DNA样本,李际也做了化验,可以确认,这具尸体,就是裘超的继母。
根据推断,裘超继母失踪的那天,就是她遇害的时间。
可以想象,裘超那天必然又受到了他继母的虐待,以至于加重他的病情,从而失控之下,乱刀扎死了自己的继母。
可是当时,裘超的奶奶已经被送回了乡下,没有目击证人,事发的时候,只有裘超和他的继母,如今他的继母已死,只有抓到裘超,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只是裘超这几天都未露面,到底藏到哪儿去了?
这件案子如此的轰动,警局下了通缉令,很多人都知道裘超的面貌,但如果裘超擅于伪装自己,也是不容易找到他的。
裘超不可能一直躲着不见人,他也要吃喝,只要他出现在人群中,必定会露出破绽。
如今民警分批的二十四小时巡逻,每个人都精神紧绷,只希望能尽快抓到裘超,他们都已经好些天没能好好的跟家人吃一顿饭了,休息也不够,被害惨了。
“诶?你们听听,是不是有人喊救命?”民警甲突然停住步子,侧耳细听,他们此时正要经过一栋老旧的楼层,不免更让他谨慎,毕竟这种地方,很符合楼道杀手杀人的标准。
众人纷纷停住脚步,凝神细听,虽然不太清晰,但远远的,似乎真的听到了女人呼救的声音。
当下有人示意,“小声点儿,别惊动那个人,我们分头包抄,这次一定要抓到那小子。”
众人点头,呈弧形队列散开来,急速又小声的向声源处靠近。
离目标越紧,大家便越紧张,只想着,这次一定不能失手!
一个民警一个回旋踢,踢掉凶徒手中的匕首,另外又有两个民警立马抓准机会,将凶徒制服。
受害的那个女孩子腿上被扎了两刀,幸好不太严重,没有生命危险,被120接走。
拉开凶徒脸上的口罩,露出了那张令民警们深恶痛绝的脸,“好小子,可把你逮着了!”
裘超灰头土脸的被民警押到专案组,交给齐子睿的人。
也不知是否是齐子睿的错觉,齐子睿居然在裘超的脸上看到了一种疑似解脱的神情。
或许裘超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吧,对于一个精神病患者,很多时候,他所作的事情,都是不受他自己控制的,所以,如今他被警方抓到,才会觉得是种解脱吧?
苏耳与木辉到医院跟那个受伤的女孩子做的口供。
女孩子本来以为裘超被通缉,不敢再犯案了,所以才大着胆子,一个人抹黑回家,却不曾想,在路过那栋居民楼的时候,没有防备的,突然被裘超拖进了楼道里面。
在女孩儿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腿上已经被扎了一刀。
求生的本能,让女孩儿奋起反抗,好在她之前学过跆拳道,还有两下子,所以才能够挣脱裘超的钳制,呼救出声,不然,只怕她只能像之前那些受害人一样,无声无息的死在楼道里面。
裘超在听到齐子睿说,已经找到他继母的尸首的时候,只是不停的傻笑,似是嘲笑他继母,又似是在嘲笑他自己,总之,那种笑,让人顿时觉得,他的人生不该是这样,很让人心疼,暂时的忘记了他是凶手。
直到笑的没有力气,裘超才正了颜色,开始回答警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