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任研究室里叙述了经过,威廉便让人把我送回隔离室。在出门前,我看见一个人急匆匆地走进研究室,嘴里说着:“威廉主任,验血结果出来,这是化验单!”
我连忙回头,奔到玻璃墙前,大声地道:“我有没有被感染上病毒?我有没有被感染上病毒?……”
威廉从那人手里接过化验单,瞧了一眼,说:“你很幸运,没有感染病毒!”我喜出望外,大声说道:“那……那我是不是……是不是不用再回隔离室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医院了?”
威廉笑着点点头,说:“是的。”朝我身后的两名士兵说道:“你们现在就送安德森中士离开医院!”我向威廉和威斯克敬了一礼,满怀喜悦地向外走去,可谁知还没走出门,背上被人一阵电击,瘫倒在地上。
在昏迷前,我模模糊糊地听到威廉在说:“这家伙是个极好的试验品,在‘蜂巢’这样的高危感染地带待了将近三个小时,一点感染现象都没有,并且丝毫不排斥T病毒……”
接着,我就人事不省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了,手脚都被绑上了,并且脑袋昏昏沉沉的,多半是被注射了镇定剂。
手术台周围站满了人,那个可恶的威廉.帕肯就在其中。他见我醒来,便朝我微微一笑。原本在我眼里,他的笑容颇为友善、和蔼,但这会儿我却知道他是口蜜腹剑,他是笑里藏刀,只怕比那冷酷的威斯克还要残酷三分。他现在对我笑,恐怕又是要对付我。
果然,他说话了:“加大镇定剂量,别让他再次醒过来!”
可是,迷迷糊糊间,我仍醒来几次。每次都能看到威廉这个混蛋,每次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虽然我的意识不是那么清楚,可我知道他们是往我体内注射了T病毒,并且一次又一次地加大剂量。
在一次大剂量注射T病毒的试验中,不知是他们少加了镇定剂,还是错误地估计了我的身体状况。头脑仍然迷迷糊糊的我,仍能感觉到体内似乎要爆裂的狂躁,并且隐隐发觉自己的力量有了质的提高。似乎只是轻轻地挣了一下,那用来固定我手脚的皮筋就被我挣断了。
我只是轻轻地挣了一下,并没料到自己能因此脱困。手脚一恢复自由,我那颗昏昏沉沉的脑袋也似乎清醒多了,迅速将指令下达给双手,瞬间拔去了身上的插管。
室内的研究人员见我成功挣脱了束缚,都吓坏了,纷纷往边上躲闪。便是那笑里藏刀的威廉.帕肯,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此刻我的脑袋虽不是很清醒,可大仇人威廉,还是认识的。
我嘿嘿地笑着,从床上爬下来,扑向威廉.帕肯。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如何,但想必是狰狞的,怪物般的狰狞。
我从这些研究人员的脸上看到了恐惧,深入心底的恐惧。
威廉.帕肯见我扑过来,连忙躲开了。我想去追,但没走出一步,就摔倒在地上。威廉叫道:“他身上镇定剂的药性还在,快叫警卫过来制服他!”于是,就有人跑出去叫警卫。
我暗叫不好,警卫要是过来了,以我现在的状态,可不是对手。几支麻醉枪过来,我还是得乖乖地躺回手术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狠狠地瞪了威廉一眼,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手术室。
这些研究人员虽说有着超出常人的头脑,但大多却手无缚鸡之力,并被我吓破了胆,哪里敢追出来?我沿着外面的走廊一直往前跑,拐了好几个弯,却还是没找到可以让我离开的通道。既没看到电梯,也没找到楼梯。难道我迷路了?
眼看追兵越来越近,我却依然找不到出路。无可奈何之下,我撞开一扇门,闯进了一个房间。这似乎是个资料室,里面一排排的都是书架。一个女研究员正在查阅资料,见我撞门进来,吓了一大跳,张开嘴就要喊救命。
幸好我动作快了一点,在她出声之前按住了她嘴巴,并且恶狠狠地威胁她:“你要是敢叫出声来,我扭断你的脖子!”那女研究员眼里尽是恐惧之色,连忙摇摇头,示意自己不会发出声音来。我慢慢地把手拿开,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离开这里?”
那女研究员拍拍胸口,喘息道:“这里是中心医院的地下研究中心!”忽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仔细地盯着我看了好久,惊讶地说道:“你……你是那天来的詹姆斯.安德森!”
我愣了一下,这才发现眼前的女研究员竟然是那天在主任研究室里做记录的安妮。
“你竟然能逃出来,真是一个奇迹!”安妮上上下下地打量我,说,“你知不知道他们在你身上注射了多少剂量的T病毒?”
“闭嘴!”此时此刻,我哪有兴致知道这些事情?“快带我离开这鬼地方!”我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威胁道,“你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地带我离开这里!”
安妮叫道:“这里可是伞公司的地下研究中心,我怎么可能带你出去?”见她不答应,我加大了手劲,说:“你再说不的话,我就掐死你!”
安妮被我掐得喘不过气来,挣扎了片刻,终于还是答应了,说:“你……你放开……放开我,我……我答应……答应你……你!”
我松开手,推了她一把,说:“那你还不快走!”安妮瞪了我一眼,道:“你快把我给掐死了!”她打开门,见外面没人,方才拉着我跑出去。她一边跑,一边说:“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咱们的动作要快,不然准给警卫逮住!”
我跟着她东拐西转,跑了足有两分钟,这才来到电梯口。进了电梯,安妮指着我脑袋上方说道:“快把那摄像头给打下来!”我抬头一看,果然有一个摄像头,于是踮起脚,伸手就是一拳。
把摄像头打掉之后,安妮又说:“咱们得爬到电梯上面去,不然肯定被他们逮住了!”这会儿我的脑袋还有些迷糊,问道:“为什么?”安妮道:“你可真笨!要想离开这地下研究中心,不是走楼梯,就是乘电梯,他们肯定在上面候着。咱们这样傻乎乎地上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我听了一想,深以为然,不禁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被抓回去,岂不是更好?”安妮叹息一声,说:“我不是帮你,而是在帮自己!在我走出资料室那一刻,我就跟你一样,走上了不归路!”
我轻跳一下,伸手推开了电梯厢顶上的口子,先让安妮踩着我的肩膀爬了上去。安妮上去之后说:“你伸手过来,我拉你上来!”但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拉得动一个足有一米八五的大男人?我摇了摇头,说:“我自己能上来!”说着,脚尖一用力,就往上跳。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这么一跳,我居然“梭”一声,直接跳出了电梯厢。“嘭”一声,两只脚踏在了电梯厢顶上。要知道,这电梯厢足有两米五那么高,正常人怎么可能跳那么高?
我们两个没有时间惊讶,电梯已经从地下八层上升到了地上一层。我们不敢从一层出去,而是抱着电梯缆线往上爬。接着撬开二层的电梯门,从那里出去了。
我刚想冲向楼梯,安妮却一把拉住我,说:“警卫又不是傻瓜,肯定守在下面。你下去送死么?跟我来,咱们爬窗离开医院!”她话未说完,就听见楼梯间传来一阵脚步声,跟着有人喊叫:“那家伙在楼上,快上去抓住他!”
我拉起安妮就跑,心想这些兔崽子怎么来得那么快?我们沿着二楼的走廊一直往东跑,一直跑到尽头,才发现这是条死路。路的前面是一扇落地窗,窗下则是一楼的停车场。我目测了一下,从这里到地面,足有二十米高,跳下去的话,不死也会摔成残废。可若是不跳下去,等那些警卫追上来,我就得被抓回去继续充当试验品,那可是生不如死。
安妮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颤声道:“没有路了,我们完蛋了!被抓住了,我……我也会被他们当作试验品的!都是……都是被你害的!”
我咬了咬牙,说道:“左右都是个死,不如跳下去!”也不管安妮答不答应、愿不愿意跳,我一把抱住她,猛地撞向那落地窗。“嘭”一声,玻璃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我则带着安妮掉了下去。跟着地面上便发出一个巨大的声响。
楼下是停车场,里里外外停满了车,我这一跳下去,正好踩在一辆车上了。我和安妮两个加起来足有三百斤重,再从二十米的高处跳下来,自然把这车厢踩了个稀巴烂。但很奇怪,双脚落地的我居然一点事情也没有,只感觉到两只脚有一点点麻痹。
我愣了一会,但随即惊醒过来,知道此时一点时间都耽误不得。从那辆破车上跳下来,抱着安妮往停车场外跑。伞公司的警卫这会儿刚冲出医院大门,离我尚有一百多米的距离。
我一边跑,一边想只要跑到外面的街上,混入人群之中,就不用怕被追上了。可是这停车场离医院的正门有三四百米路,身后的警卫又追得那么紧,要跑出去也并非易事。
这时,我怀里的安妮忽然叫道:“我的车在那儿,就是那一辆红色的雪佛兰!”我赶紧冲向那辆车。安妮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遥控启动了车子。等我跑到位时,那车已经自动从停车位上倒了出来。一上车,安妮就踩足油门,瞬息之间,车子就冲进了大街。
伞公司的警卫自然不甘心让我们逃走了,可毕竟慢了一步,等到他们的车子追出来时,我们早就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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