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读者精品(人生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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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扼住命运的喉咙(3)

我们必须知道,对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来说,有用的只是生命,而不是已经过去的生活。一旦静止,力量便无影无踪;因为,他永远存在于从一种旧的状态向新的状态过渡的时刻,存在于海湾的汹涌澎湃之中,存在于向目标的投射之中……这是一个令世人讨厌的事实,可却也是灵魂形成的事实,因为,它永远贬低过去,把所有的财富化为灰烬,把所有的荣誉化为耻辱,把圣徒与恶棍混为一谈,把耶稣和犹大都推到一边……既然这样,我们唠叨自助还有什么意义呢?因为,只要有灵魂存在,就有力量存在,它不是自信力,而是作用力。谈论他助,不仅于事无补,而且只能坐失良机,因为,那不过是一种肤浅的说话方式而已。还是让我们现实点吧,让我们回到有依赖作用的事情上来吧,因为它存在着,作用着。当我充当了自我的主宰时,就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服从。除了自己,谁还能做到这一点呢?尽管他不费吹灰之力。我必须借助于精神的引力围着他转。当我们谈论突出的美德的时候,我们认为它华而不实,那是因为,我们看不到美德就是“顶峰”,也看不到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只要对原理有适应能力或渗透能力,就肯定会因势利导,借助自然规律,征服和驾御所有的城市、国家、国王、富人和诗人,因为,他们没有这种自助的能力。

如同我们在所有其他的论题上所做的一样,这就是我们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在这一论题上所得到的终极观点:别无选择,一切都将转变为永远神圣的“一”。自我的生存就是这个宇宙中最根本的属性,它进入了所有比较低级的生命形式,只是程度有所不同,而且它还根据这种程度制定了衡量善的标准。万物的真实程度取决于它们所包含的优点。商务、农牧、狩猎、捕鲸、战争、雄辩、个人影响等,都是重要的东西,并且作为自我生存的存在和不纯行动的实例赢得了我的敬仰。

同样,我看到同一个规律在自然界中为保护和发展而发挥作用。在自然界中,能力是最基本的标准,有能力者就是正义的化身。大自然淘汰一切无自助能力的孩子,不允许任何无自助能力的事物停留在她的世界之中。一颗行星的起源和成熟,它的平衡和轨道,狂风过后,弯倒的树木又挺身直立,每一个动植物的生命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种自给自足的、因而也是自助的灵魂的表现。

就这样,一切都集中起来:让我们不再四处漂流了,让我们和这万能的动因一起呆在家里吧!让我们仅仅宣布这个神圣的事实,让那些如强盗一般破门而入的一堆乱哄哄的人、书和制度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吧!让入侵者把鞋子脱下来,因为上帝就在这里!让我们的简单和纯粹裁判它们吧!让我们对自己规律的顺从在我们天生的财富旁边演示自然的贫困和财富吧!

把重大的责任搁在一个人的肩头,并驱使他陷于绝境,那么,在情势的要求下,这个人自然能把自己内在的全部力量发挥出来。

生命的炸药--马尔腾

一个人总不能对自己最大的才能、最高的力量有个清楚的认识,除非有大责任、大变化的呼唤或生命中大危难的磨炼时,它们才能真正释发出来。

在田地里耕种,在制革工厂中工作,转运木材,做店员,在市镇上做短工,这种种境遇都不足以把格兰特将军酣睡着的“伟大性”唤起,甚至连西点军校和墨西哥战争都不能唤起它。如果美国历史上没有爆发南北战争,则世人必然不会知晓格兰特将军的名字,这个人只能是默默无闻,一生平庸。

在格兰特将军的生命中,蕴藏着大量的动力,然而在寻常的境遇中,他的酣睡着的力量不能被触发,他的生命炸药也不能燃起,惟有南北战争的大“撞击”,才能使它被激发、燃起。

耕田、砍木、做铁路员、做测量员、做州议员、做律师,甚至连做国会议员,这种种境遇,都不足以燃起林肯的生命炸药,爆发林肯的生命动力。直至他肩负国家危急存亡的重任时,才爆发出来。

伟人是在“需要”的学校中训练出来的!

有人认为,如果一个青年人生来就有些大本领,那么,这种本领迟早总会显露出来。这是一种极其错误的观念。本领虽有,可以显露出来,也可以不显露出来,这全视环境,全视足以唤起的自愿,唤起力量的环境之有无。一个人生来就有大本领,这个人未必生来就有大的志愿、大的自信力。

把重大的责任搁在一个人的肩头,并驱使他陷于绝境,那么,在情势的要求下,这个人自然能把自己内在的全部力量发挥出来。也只有这样,他的创造智力、他的自恃、自信力及解决困难的力量,才能全部都被唤发出来。假使在他的生命中,有些做大人物做领袖的成分,那么“责任”可以把它唤发出来。所以,朋友,假使有重大的责任搁上你肩头,你应当很高兴地欢迎它,它可以预言你的成功!

一窝蚂蚁抱成足球那么大的一团漂浮着。每一秒钟都有蚂蚁被洪水冲出这个球。当这窝蚂蚁跟五岁的我一起登上陆地时,它们竟还有网球那般大小。

蚂蚁人生--威尔伦

布奇是位鳏夫,今年已九十岁了。不过,看样子他至少还能活二十个年头。

布奇从来不谈论自己的长寿之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他平时就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嘛!

布奇虽然不爱说话,却很乐于帮助别人。因此他结识了不少莫逆之交。据他的朋友透露,他母亲生他时难产死了;他五岁那年,他家乡发生水灾,大水一直漫过房顶。他坐在一块木板上,他的父亲和几个哥哥扶着木板在水里游着。在那个生命之舟上,他眼睁睁地看着巨浪把自己的几个哥哥一个个地卷走。当他看到陆地的时候,父亲也身心俱竭,随水而走。他是全家惟一的幸存者。经此磨难,他活泼的眼神变得呆滞了,他的眼前似乎总是弥漫着一片茫茫大水。

布奇长大成人,结了婚,美丽的妻子为他生了五个可爱的孩子--三个男孩与两个女孩。他渐渐忘记了过去的痛苦,刻板的脸又有了微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们全家出去郊游,布奇雇了一辆汽车,可是汽车不够宽敞,他只好骑着自行车兴致勃勃地跟在后面。这时车祸发生了。布奇又成了孤身一人。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又变得像木头一样呆滞了。

此后,布奇再也没结过婚。他当过兵,出过海。他没日没夜地跟苦难的朋友们待在一起,倾尽全力帮别人的忙。布奇也经历了各种各样惊涛骇浪,然而,死神逼近的时候,总是拥抱别的灵魂,好像他有主的护身符一样。

不知什么时候,九十岁的布奇已站在我们身后,他苍凉的声音像远古时期的洪流冲击着每一个人:

“在离我十米远近的水面上,一窝蚂蚁抱成足球那么大的一团漂浮着。每一秒钟都有蚂蚁被洪水冲出这个球。当这窝蚂蚁跟五岁的我一起登上陆地时,它们竟还有网球那般大小。”

智慧也如同大自然一样,有其自身的景象。

内心深处的日落--普鲁斯特

智慧也如同大自然一样,有其自身的景象。日出和月光深深地感动着我,经常使我欣喜若狂,直至流泪,可我却从未超越智慧这种博大而忧郁的拥抱。

在傍晚时分的散步之时,这种拥抱在我们的心灵中泛起高低起伏的波涛,宛如海面上熠熠生辉的夕阳。于是我们在黑夜中加快步伐。一只比骑兵更快的可爱动物加快了奔跑的速度,让人眼睛看不过来,心神陶醉,我们颤颤巍巍、满怀信任和喜悦地把自己交付给汹涌澎湃的思潮。

我们最好是掌握并且操纵这些思潮,可我们感到越来越难抵御它们的控制。我们怀着深情走遍昏暗的田野,向被黑夜笼罩的橡树、向庄严肃穆的乡村、向制约我们、让我们陶醉的冲动的证人致意。

抬起眼睛仰望天空,从告别太阳而激动的云层之间,我们感慨地辨认出我们思想的神秘反照。我们越来越快地隐没在田野之中,狗跟随着我们,马载着我们,朋友不声不响,但有时我们身边甚至没有任何有生命的东西。我们衣领上的花朵或发热的手中欢快转动的手杖,至少从目光和眼泪中收到了来自我们狂喜的忧郁贡品。

荒谬的心灵在其推论终了时,期望伦理的规则不可能像期望实例和生命的呼吸一样强烈。

观念的领域--加缪

我常见道貌岸然之士为非作歹,我天天发现主见不需要规则。这说明伦理说教是必然存在的。荒谬的人能接受的道德法典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和上帝分离的法典,被指定了的法典。但是碰巧他生存在上帝的领地之外。至于其他法典(我也指不道德主义),荒谬的人见到的只是对的明证,而对错却无法加以证明。我的出发点就是他无辜的原则。

那种无辜是令人害怕的。“一切都是被允许的。”伊凡·卡拉马佐夫说。这也含有荒谬的成分,但是,它不能就粗俗的意义来解释。我不知道人们是否曾经指出那不是一阵舒畅或欢乐的进发,而是对某事实的一种痛苦的承认。某种意义的必然性是上帝赋予生命的,远超过不受惩罚而行恶的能力。做出抉择并不困难,但如果根本没有抉择,痛苦就会产生。荒谬并不解放,它束缚,它不授权一切行动。“一切都是被允许的”并不意味着没有任何事会被禁止。荒谬仅参照那些行动影响相等的事物。它认为幼稚的举动是推荐罪行,但它把懊悔的无用还给它。同样,如果所有的经验都是漠然的,那么责任的经验和其他的一样合法。人可能突发奇想就变得有德行。

所有的道德系统都基于这个观念:行动必然会产生使其合法或证明其不合法的后果。一颗荒谬的心只能判断我们必须以冷静的态度来考虑那些后果。它准备全部付清了。换句话说,人可能有责任但没有罪--根据它的说法,至多这种心灵会同意使用过去的经验作为其未来行动的基础。时间会延长时间,生命会服侍生命。在这个领域中,充满了各种可能性,同时它也受到了限制。除了他的清晰外,他身上的一切对他似乎都变成不可预见的。那么,有什么规则会从那不可理解的秩序中产生呢?惟一可能教诲他的真理是非正式的:它走向生命,在人群中展开。荒谬的心灵在其推论终了时,期望伦理的规则不可能像期望实例和生命的呼吸一样强烈。

我是否需要坚持我的观念呢?因为例子不一定是值得遵循的(如果可能的话,在荒谬的世界中,它更不值得),而那些实证也并非模范,除了这需要某种才能的事实之外,人--随着他应得的分量--变得可笑了,当他从卢梭那儿获得结论,说人必须爬行;或从尼采那儿获得结论,说人必须虐待他的母亲。“荒谬是必要的。”一位现代作家说,“做呆子倒是不必要的。”在考虑过它们的矛盾对立后才会拿出处理的态度,才会获得它们的全部意义。

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它决不能使我完全屈服。

扼住命运的咽喉--贝多芬

我的体力好像突然倍增,我的智慧永无枯竭……我的青春,是的,我感到我的青春不过才开始。我窥见我不能加以肯定的目标,我每天都迫近它一些。噢!假若我摆脱了病魔的纠缠,我将拥抱世界!我不想再休息!除了睡眠以外我不知还有什么休息,而可怜的我对于睡眠不得不花费比从前更多的时间。但愿我能在疾病中解放出一半,那时候……不,我受不了。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它决不能使我完全屈服……噢!人生要是能经过千秋万代,那该多幸福啊!

既然成为人,竭尽全力生存是惟一的选择。

每一天的决战--池田大作

人生如梦,而永恒的是生命。尽管生命转瞬即逝,却比所有的财宝都珍贵。那么,将如此宝贵短促的生命无所事事地虚度是可耻的。对整个人类来说,为使命而活着的人是最为可贵的,而不知为何而生存的人是最为空虚的。彷徨的人只不过在别人眼中是自由的,对不得不彷徨于路的人来说,他没有了生存的根基,生活只是在打发着一个个充满不安和内心空虚的苦恼日子。人生没有使命感则不免陷入彷徨。

即使在今世看来比较理想的人生观,若站在上一级宇宙的高度来考察,就会产生疑问:这个人生观是正确的吗?显然,这个问题是极其艰深的。必有一个宇宙至高的,或者说代表生命本源的法则,所谓命运,不就是人们从法则那儿得到的报应吗?

人类生命中有一个像最大公约数一样的共同基础,那是生命的支柱、只有在这个基础之上,人们的才能、天分才会得到发挥。倘若一个人最本质的基础失去了,即使再杰出的才能也会枯竭,甚至连生存的力量都会耗尽,从而不得不走向衰亡。人类生命中这种必备因素是与生俱来的,熟知人的本质基础之后,才能去寻找可充分发挥个性的合适场所。

“既然成为人,竭尽全力生存是惟一的选择。”把这一条当做焦点来观察一个人,就会发现,外表的不同都是枝节。去掉这些枝节,只会剩下人类生命的赤裸裸的胴体。要判断他的人生价值,这是惟一的标准。

人生犹如建设,一旦停止建设,人生就会烟消雾散。

对自己眼下能做的事情不付出全力的人,是没有资格谈未来的。一个人必须点燃起自己对眼前工作的热情。因为人首先得稳稳地站住脚跟,才能进行下一次大飞跃。

想一想,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即使利用交通工具跑得再快,这一点也是不能改变的。因此,不管在哪里,不管怎样做,只有自己的“存在”才是确实的。怎样充实这个自我呢?这就看你怎样充实每一天。甚至是否能使自己的人生丰富多彩,是否能在社会上拥有主动权,都取决于你对每一天的充实。有利的环境本身是单调的,如果你设法利用这些有利因素,使自己的人生变得充实起来,这种脑力劳动本身就是丰富多彩的。

人们每一天都在决战,昨天的成功,并不能保证今天的胜利,昨天的挫折不一定就导致今天的失败。关键是看你能否把每时每刻都把握住。所有的努力加在一起,它的本质就是你的机会和才能,这才是你一生的总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