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还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前,就选择暂时的离开。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伤害的!”
邪宇汗站在窗前,脑子里反复出现着的都是陆涯对自己说过的那一句话。什么叫做确定自己的心意?难道要像他一样一辈子的守着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的女人,那种行为在他看起来有些愚蠢。
他喜欢善儿,至少要比喜欢以前那些为自己暖床的女人多一些,例如格桑。但那却不能代表她可以成为自己的一切,他是王,是乌孙至高无上的王,他的人生有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哑巴而有任何的改变。
也许陆涯说的对,离开这个可以让自己心绪波动的女人是目前他最好的选择。眸光对上门口正要走进来的那个女人,邪宇汗的心中蔓延过一丝非常奇怪的感觉,只是瞬间那股感觉便被自己狠狠的压在了心底。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心中想着语气要冷淡几分的,却不知为何在对上她那双清澈的眸子的时候,他的心却怎么的也硬不起来。
她是祸水,真正的红颜祸水!
邪宇汗甚至有些理解当时巫师对他说的另外一句话,蛇女用厉害的武器不是用她的毒牙来咬伤自己,而是用她的身体,她的整个人来迷惑影响自己。爱就是一种毒药,非则陆涯怎么会摔的那么的惨,为了一个将死的女人而甘愿的放弃他筹划多年的宏图大业。
“你想要我爱你吗?”快步的走到明善跟前,邪宇汗的眼睛对上她的,一只手也随着伸到了她的脖子后面去紧紧的握住。
明善的身体轻微的抖动了一下,某些已经快要以往的寒冷的感觉在这个时候再次的被唤醒过来。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感觉像极了那夜在宫中的时候。邪,他这是怎么了?
“不要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邪宇汗将自己的头稍微的撇过去了一点,错开明善探究的目光:“告诉我,你想要我爱你吗?你期待我的爱吗?”
“呜……”明善不舒服的动了一下头,她的手中此刻端着的是他的宵夜,所以即便是想要回答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呵呵,我忘记了,你是一个哑巴。哑巴怎么可能开口来回答我的问话呢?”邪宇汗故意的说着,顺带的还送上了几声嘲弄的笑声:“这样好了,你会写字。哦,我忘记了,你还会手舞足蹈的用那些可笑的手势来告诉我的想法。那么我亲爱的王后,你决定用那一种方式来告诉我那个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呢?”
背过身去,语气更加的刻薄,但却为何早已经习惯对女人刻薄甚至是无情的他,会在这一刻心里这么的难受。更加可笑的是,他居然连明善的眼睛都不敢看。难道这就是陆涯口中所谓的情丝,那么这个女人他是不是更加的留不得了。
另一方面,原本在江冰蓝那里已经领悟到些什么的明善,原本想要用自己真心来好好的守护眼前的一切。她爱这个男人,也许从宫中的第一眼就是了。因为惧怕,因为渴望,内心中似乎确定了只有他才可以让自己高飞。只是,今夜的他却又为何一再的说那样伤人的话语,她做错了什么吗?
快步的走到前方的桌子哪里,将手中的宵夜放好。明善匆匆的找出纸笔来写下了几行字,然后再次的折回到邪宇汗的身前,想要给他看。却不曾想到,被他狠狠的推开,身体哐的一声撞到门板上发出闷闷的声响来。
【邪?】明善的眼中只有那一个字。
“不要再给我看你写的那些字,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娶回一个女人来是要干嘛的。是交流,是倾诉,是希望在辛苦了一天之后有个可以嘘寒问暖说话的人。这种浅显的道理连最基本的下人都懂,那么你呢?”邪宇汗走到明善的身边,然后用手捏住她小小的下巴,将她的身体提起来,眼睛却刻意的不去看她:“难道你想要用这种可笑的东西来一直的和我交流吗?你知道吗我讨厌像你这样沉默的女人,哦。也不全是,至少在床上的时候你还可以发出那么一些类似乌鸦的声音,不过你要知道一个女人发出那样的声音来只会让男人讨厌。不用觉得委屈,至少你现在还是我乌孙的王后是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已经完成了对你父皇的承诺,当然也得到了他送过来的丰厚的你的嫁妆。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就没有必要再来应付你一个哑巴。所以你最好给我知趣一点,乖乖的待在你的地方安生的做你的王后。也许我那天心情好的时候,就会需要找你发泄一番,哦,不是疼爱一番也不一定是不是。我的长公主,我的王后?”
【你娶我只是因为我是长公主?】明善的眼中透露着那样的信息,手无力的在虚空中划了两下,接着垂了下来。其实那样的结果她早就猜到的不是吗?可是那样温柔的邪,真的只是在对着她演戏的吗?
用了一只手来轻轻的推开邪宇汗,她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瓣,然后与她躲闪的目光对上,最后一次打出自己的手语来【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不然呢。”反问着,虽然他的心已经在为她咬红的唇而微微的疼着,但是嘴上却不得不伤她更深。他是乌孙的王汗,是千万子民的寄托。这天下还有许多类似苏客那样的败类在觊觎着他手中的权利,座下的王位。所以越是明白自己对她的不同,就越是要伤害她,因为他不能让自己完美的人生出现一点点的瑕疵,更不能让她成为自己被敌人攻击的软肋。
女人是祸水,越是最爱,越是留不得!
【我明白了!】其实更早的时候她就明白的不是吗?只是自己太傻,以为他对自己好一点就代表着会有什么不同。在宫中长大的她,自幼听着母后教诲看着宫中私史的她又怎么可以那么的天真。女人对于王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点缀而已,更何况她还只是一个有残缺的女人。
雪蓝皇后,明善不是你,明善真的做不到啊!
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下,她更加的清楚天下只有一个江冰蓝这句话的意义。她是明善,一个哑巴,一个需要对爱不再抱有奢侈的哑巴不是吗?
对着面前这个男人盈盈的下福,然后抬眼望着他,【王,请珍重!】言罢,她挺直了自己的脊背,然后走了出去。今夜的月光真的好美,只是为什么心里却空空的缺少了那么一大半呢。明善轻声的在自己心里问着,然后抬眼,一行泪水顺着自己白皙的面颊轻轻的滑落下来,漫过嘴边是最苦涩的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