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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古道接大荒,
官杨零落不成行。
阴沉日色连白云,
暗淡风沙入寒荒。
鸿觅稻粮衔矢石,
人拼骨肉战冰霜。
糖蕃汉垒今何在,
秦日依依照古疆。
眼睛盯着头顶上仅有的那个窗户,缓缓的吟诵着这首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何人写出来的古诗。不是要刻意的去装什么诗情画意,而是傍晚时分看到的那些情形让我的心里及其的不平静,我越是想要努力的去遗忘,去忽略,心里反而越加的乱起来。
身为天朝的皇帝的妃子,身为天朝未来君主的母亲,我都不能让我去遗忘,去忽略这些存在的现实。所以我只能用一些声音来帮我平复这些想法,但脑海里千转百回的只剩下这些诗,这些话。
“阳关古道接大荒,官杨零落不成行。阴沉日色连白云,暗淡风沙入寒荒?这些是你写的吗?都说天朝女子多有才,只是想不到娘娘初到这里,居然就能够写出这么贴切的诗来!”是多日未见的束巫,此刻他脱去了一身漠河的装束,换上了类似天朝的服装,只是不仔细看,也看不大出来。只不过束巫终究还是束巫,无论他换上了什么样的装束,用了什么样的语气,他的眼中始终都带着那样算计的色彩。
“太子高抬了,这不是——”我顿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一个身份来对他说话,本宫?眼瞧着我即将已经要离开天朝,这里我还可以这么的称呼自己吗?冰蓝?蓝儿?这等亲密的称呼只属于皇帝,属于陆涯,却不能属于束巫这样的人。我看着他,只能看着,不知道接下来我应该要怎样的去说剩下的那些话。
“这不是我写的诗句,天朝的女子至少还有一个不是如你想象中的那么有才!”我落寞的将自己的眼睛重新的调到那里,从那里还可以看到一点的亮光,微弱的黯淡的的星光。此刻,我的心全部的都纠结在外面那些麻木的无辜百姓身上,对于身后的束巫此刻眼中的算计又隐含些什么东西,我全都无心再次去猜测什么了。
我只是个被掠到这里的天朝妃子,对于皇帝还能有多少的价值?对于漠河还能有多少的价值?所以我对束巫此刻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和戒备了。反倒是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那些事情,让我越来越觉得身为一个皇帝的妃子,后宫的争斗,权利的欲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做好这样的一个身份。
“你在想什么?”束巫走近我,眼神中的算计变成了探究,很深的探究。
“想一个妃子应该做的事情!”我转身,然后看着他:“太子,你开心吗?看到两国如此的生灵涂炭,你难道就真的熟视无睹?”
我盯着他一身的类似天朝的服饰,看着他一双充满探究的眼睛,然后看着他嘴角划出一抹笑容,不似陆涯的邪肆,不似皇帝的温存,反而有种冷酷的,无奈的和不得已交织的感觉。冷冷的他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书艳想必告诉过你我的故事,在漠河想要成为国君唯一的继承者,成为漠河唯一的继承者,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冷血和无情!”
我想到书艳对我讲述的第一个故事,关于这个太子的故事,或许那里面的很多事情是真的。只是束巫是桥吗?是那个书艳口中的桥,那座我梦中带着血腥坍塌的桥?
“可惜你的父亲没有眼光,你不够冷血!”我说,束巫空有许多的心机,也常常的带着许多的算计的目光来看你,可是相处了久了,你会发现在许多关键的时候,他会显得犹豫和懦弱。
“你说的也没有错,我的确做不到冷血和无情!”束巫看我,然后轻轻的背过了身去:“怎样,我这身天朝的服饰怎样?我知道你会觉得奇怪,但是你要知道,带一个天朝的贵妃离开这里,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束巫强硬的将话题扭转,我也就不再的追着这样的一个话题纠缠下去了。
这样的束巫太子存在着总比换一个更加冷血的好,至少他比我所见过的一些人好那么一点。
“这里是那里?”我问,坐在大房间正中央的桌子旁边,外面已经是漆黑一团,纵然我有太多的心绪,也不能老是这么的忽略他一个大活人的存在,而且对方还是这么一个煞风景的活人。
“望城客栈!”|束巫懒懒的说了一声,大概是我刚刚的那句话,触动了他心底的某些感情或者是心绪,此刻的束巫显得真实了许多,真实的就像是那天马车上对我说:“你和书艳很像!”的束巫。
“客栈?”我轻声的说了一句,其实也是句废话,不是客栈是什么。但是这客栈很奇怪,上下只有一层,大大的空间,空空如也,一个老板也只是在我刚刚进来的那个时候晃了一下,然后就像是突然消失不见了一样。
“是客栈,边关唯一的客栈!”束巫没有刻意的捉住我的话柄来捉弄我,反倒幽幽的应答了我这么一句话。见我沉默,又像是解释一般的说了句:“这里很少来人,即使来的人也没有足够的金钱能住到这里来的!”
“很贵?”我问,刻意想要将所有的话题变得轻松一些。
“书艳?”我原本是想问他,是从那里见到的书艳,或者说他们是从那里见的第一次,不过终归还是没有问出口。凭感觉,束巫和书艳之间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存在着,而那感情或许就是爱情,刚刚萌芽的爱情。书艳已死,这样的话问出来有些残忍。再者,这样的话,问的也太小女儿了一些。
“第一次见到书艳就是在这里,这个大大的空间,空荡荡的地方!”像是一个故事的开端,却噶然的停止,束巫的话给了我一个解释,却带给我更多想要听下去的欲望。书艳,我那身上留着同样血液的妹妹,她的身上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
看来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不是,前一刻我还在思考怎样好好的学习着怎样尽一个我天朝妃子的责任,这一刻,我居然想要去听别人的故事,了解别人的故事。
江冰蓝啊,你终究还是那个最无用的女人!
说束巫懦弱,说皇帝对感情犹疑,那我呢,我同样的懦弱不堪,爱情?亲情?友情?无论那一个都令我感到无措。无论那一个,都被我经营的乱七八槽。
这一刻,我与束巫都同样的都选择沉默,很寂静的沉默。那一夜,我们就那么对坐着,然后陷入彼此都看不懂的思绪里。
天亮的时候,束巫站了起来,对我说了一句话:“你可以选择!”
“选择什么?”我的脑袋还陷在一夜的思绪中中似乎没有回转过来,束巫这一句没有头脑的话,让我着实的不知道要怎么理解才好。
“你可以选择离开,轻松的离开!”束巫看着我的脸,我不知道他此刻看着我的时候,是不是仍然在寻找着和书艳有关的一切信息,例如,我们有几分相似的五官,就像我总是想不经意的从他的脸上去找寻君凡的影子或者印象是一样的感觉。
“轻松离开之后呢?”我问,第一次用那种很轻松的笑容来面对他。
“离开之后,还是战争,两国之间无休止的再一次轮回的战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还是跟着你回漠河比较好,至少两国暂时的可以避免战争!”我笑,知道自己是在勉强的撑着装坚强,漠河究竟是什么样的国度,那里究竟都有些什么样的人,还有我到了那里之后能做些什么,我完全的都不知道,也不可能猜测的到。
天朝,我狠狠的看着自己脚下的黄沙地,内心有种强烈压抑着的疼痛。陆涯,皇帝,傲儿还有宣儿,都是最最舍不得的人,最最割舍不下的人。但是,眼前我无法选择。
“天亮了!”束巫看着从半隐没的窗口微微透进来的亮光,然后说了声在我听来还是听白痴的话。天亮了,我自然也是看到的那个人不是。
“无索?有心?”我看着那些守在地面上的那些人,然后看看束巫:“是你把他们都赶上来的?”
束巫没有说话,但是眼底的表情表示我说的完全正确,看着有心一头的风沙,我就觉得有些心疼。无索他们是漠河的人,是束巫的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但是有心是我的贴身丫鬟,是我的人,让她也跟着这么一起受苦,我当然不太乐意。不过我是人质,是被挟持的的天朝妃子,我当然也没有一点可以真正抗议的的权利。
“有心,还好吧?”我问,走上前。
“娘娘挂牵,有心还好!”有心说着脸色微微的一红,眼角偷偷的瞥了一下身后站着的像是一堵墙一样的无索。
“还好?”我仔细的看了看她,这才长长的“哦”了一声,表示我明白了,但是有心这个小丫头的脸确是更加的红了。从我入宫的那天起,出了春儿和桐儿她们因为我而过早的离开了我之外,这个世界上也就只剩下了阿珠、有心还有晚云这三个丫头了。阿珠跟了雷,虽说对余忠我有些愧疚,但好歹阿珠也算是有了依靠。现在有心也长大了,小女子的春心也跟着动了起来。
昨夜这里的风沙似乎不小,但是反观有心这丫头除了头发上有些尘土之外,其它的地方都还算干净,再加上她看无索的眼神,也就不难让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一些事情了。
只是,漠河男子对待感情的态度——“束巫,让你的手下离我的有心远一点!”
“无索虽然粗了一点,不过对待感情还是很认真的!”似乎知道我话里隐藏着的是什么意思,束巫也是轻松的一笑,不过眼中还是有那种算计的神色。
算计什么?
将我留在漠河乖乖的做人质?怕我孤单找个人来陪我?
离开边关前的这一夜,真的是无比的烦乱和不安,如此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