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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3不想长大

逃课对李英杰来说,是家常便饭——至少,对最近的他而言是。只是,他怎么都没想过,自己这么个小角色“小小”的逃了那么几节课,就会引得自己那伟大的班主任出马做家访。所以,在他看到班主任他老人家从自己家大门走出来的身影时,先是呆了那么几分钟,然后及时在他貌似完成了与家长的正式告别转身离去前,一个闪身躲了起来。

李英杰的眉紧紧皱了起来,眼神里有些微疼痛的慌乱,但才一会儿功夫就全部掩去。深吸一口气,李英杰还是决定回家,毕竟县城那么小,他无处可去。而且,如果不回,老妈会遭殃的。

李英杰捏着钥匙的手有些发抖和迟疑,但终于,还是转动钥匙,开了门。

才开门,就有东西迎面砸来。李英杰不闪不避,被当头砸了个包。

“你小子舍得回家了?”男人大踏步过来,当面就是一拳,“啊?老子辛苦赚钱送你上学,是让你逃课去玩的?”

李英杰偏过头,不说话,任男人对他拳打脚踢,看到不远处默默捂着嘴掉泪,对他摇头的李母。李母眼里的害怕与失望,让李英杰红了眼眶。

“好了好了,别打了。”李母上前拦住男人,“他还小,一时贪玩……”

“都是你给惯的!”男人一挥手,就把李母甩到地上,“我看他既然不想读,就别读了。还不如早点去打工赚钱!”

“不……”李英杰正想说不读就不读,反正他又不喜欢也不擅长读书,看到李母的眼神,将话咽了回去。

“多读点书总是好的。”李母站起来,一只手安抚性的抓住男人的衣角,另一只手悄悄挥着,示意李英杰赶紧回房间。

李英杰听话的默默闪回自己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拿过枕头压在自己脑门上,不想听见房间外的争吵。

如果可以,他真宁愿不读书,快点到大城市去打工。可是如果一走,老爸万一哪天又喝醉酒心情不好,没有他挡着替着,老妈可怎么办。

可是他留在这里,小小县城,也什么都做不了……每天不上学出去晃,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赚钱办法。别说是那种需要学历和专业能力的技术活了,就算是苦力活……因为他未满十八岁,又不能全职,还没什么人脉,陌生的商家都不愿意冒险雇佣他。他总不能去偷去抢吧。

李英杰默默捶了一下床,觉得心烦气躁。扔掉枕头坐起来,看到桌面上摆的相框,那是他小时候的全家福,那时父亲还有份稳定的工作,也没有染上酒瘾,虽然脾气也是不好,但还不至于时常对他们母子拳打脚踢……

那时的笑容,多快乐。李英杰看着相片发愣,伸过手去,本想拿过来,但终于是把相框一压,让它倒在桌上,眼不见心不烦。

李英杰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天花板上还有小时候贴上去的星星,虽然已然古旧的不成样子,却……

如果,人可以不长大,世上的一切都不会有变数的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