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小白粗话连连,这孩子被童年影响的太厉害,跟刘守财厮混了那么多年依旧改不过来这样的毛病。
更让小白郁闷的是,这两只东西不分开,就没办法下手。还没个帮手牵制一下,会飞只能逃命,可小白会逃么?
白大爷可以逃命!可是在两只地龙皇面前逃命,白大爷的脸还要不要了?
小白咬牙切齿,振翅落在不远处,死死地盯着。
两只地龙皇也不再做太过分的进攻,只是角度依旧,呈包围的状态缓缓的靠近小白,身上的怨气越来越浓烈,乃至于小白变态的视力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两张人脸上扭曲的表情。
猛然小白觉出问题,这两只地龙皇似乎在保护着什么,怨气和妖气虽然看似不分彼此,实则还有一些不同的地方。就好像是两团不一样的面团,被强大的力气强行捏在一起。
“你大爷的!”小白叫了一嗓子,这样的发现足矣证明,这两只地龙皇身后还有个更牛逼的。
那……跑吗?
小白眼珠子转了转,真心的打算逃跑了,怕两只地龙皇的事儿丢人说不过去,可是能把人的尸体和活着的地龙皇黏在一起的,别说小白没见过了,听都没听过。这得多大的本事?小刘子本事不错也绝对搞不出来。
呸!
小白为自己找了个借口,也不做什么艰难的决定,发现问题不好趋吉避害的本事是天生的,是骨子里就带着的。
扭头,振翅,逃!
吼!
那两只地龙皇一怔,对手居然跑了?
不过有一点小白算计对了,两只地龙皇真的没有追过来。
“呀呀呸的,等白大爷以后再来报仇!”小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骂了回去。
“小刘子啊,恶念怨可没本事把人尸跟活物黏在一起!”小白一边跑一边想,这件事情古怪的很,似乎背后还有一双手在操控着,忽然卷进来是否是正确的别说小白这种不爱动脑子的,就算刘守财也未必能够真的看穿。
更何况,此时的刘守财藏在村子里不出来,又哪里知道那双手的存在?
“大叔?”刘守财恍惚之间听到有人叫大叔,声音犹如老妪,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才回味过来这种声音和叫法只存在于端木云端的身上。
也不从房顶下来,也不去看端木云端,直接问道:“干嘛?”
端木云端踮着脚,抬头去看刘守财,星月之下,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是用手臂垫着脑袋。
“大叔,我们就在这里耗着吗?”
“恩。”刘守财鼻音很重,但还是回答了一个字。
“外面会死人吗?”端木云端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刘守财扭头看向她。
“我感觉到的。”
“感觉?呵呵,这东西不准的。”刘守财摇头说。
“不,我不是感觉外面……”端木云端声音有点沉,反正怎么都觉得难听。
“那你怎么感觉到的?”刘守财把脑袋放回去,继续看着‘杀灵局’外面朦胧的夜色。
“我是从你身上感觉到的,大叔,是不是今晚会死很多人?”
刘守财裂开嘴,明知道是假笑:“不会,我们会在这里保护好扬鞭村的村民。”
“那外面的呢?”
“……”刘守财沉默了,本来是打算用这句话遮掩过去,没想到端木云端竟然认真起来。
“听天由命吧。”沉默了好半天,刘守财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大叔!”端木云端也是沉默了一阵子,忽然使劲的喊叫。
“我没聋!”刘守财有点生气,这娃儿这时候怎么有点神经质了?
“大叔,你能救外面的人吗?”
“救不了,我都是逃回来的。”刘守财很果断的说道,但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外面的恶念是什么鬼暂且不清楚,我去过他们的葬身之地,怨气接天不说,坟墓周围犹如血染,你也看到了刚才竟然飘起雪花,这是千百年都见不到一次的,更不要说现在外面怨云密布,如果不是这里有‘杀灵局’搅乱了周围的五行力道,你还以为可以看到外面的星月?”
刘守财低头去看端木云端,叹息一声说道:“不是我不想,而是能力有限。现在出去和送死的区别不大,除非有神仙出手,否则就只能等外面的怨灵自己复仇之后消失了。”
端木云端并非不懂事的愣头青,听闻刘守财的说法之后也是沉默了一阵子,忽然问道:“大叔,外面的鬼那么厉害,需要多久才能形成?一对枉死之人,一次不成功的冥婚真的可以造出这么大的怨气吗?”
轰隆隆!
端木云端的一句话,好像惊雷一样炸在刘守财的脑海里。
是啊!
生前恶念、墓葬不吉,就算再加上横死和两只八字严重不合,克死爹娘后人的,也未必能够成为如此强大恶念怨。
古之历来成为如此强大的恶念怨都曾被猜测有高人幕后推动,并非真正的天地形成。
唯有记载的一次,乃是元代时期的窦娥,这个人是关汉卿笔下的文学形象。但,实际上也曾经确实有其人、尤其事,只不过被后来的统治者给封存了消息,不许流传罢了。
佛、道两家都有详细的记载,那是一次大事件,也是距今为止最近的一次,夏日飘雪,怨气冲霄的事情。
后人有人分析,那样的状况绝对不是鬼魅可以自己独立形成的,那需要大量的时间、怨气、针对正确的地点、甚至不为人知的手法手段才能够做到。
那位后人,实际上可以说是现在的前辈,他曾经小范围的试验过,但结果都不理想,最终只能作为一种假设和推断,而后,前辈终其一生都在寻求答案,可最终只找到一点点线索,那一点点线索也曾经引发‘佛道’两家的重视,先后搜查了二三十年,却无疾而终。
最后,某权威人士在当时说了那么一句话:那是一个可怕的,不可能被世俗知晓的力量,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了吧。
就这么一句话,却有着无数的信息在里面。
刘守财忽然坐起身来,难道,自己碰到了?
碰到了那个可怕的,不为世俗知晓的力量正在这附近蠢蠢欲动,不,是真正的作为开来。
蹙眉、深呼吸、胸口沉重、心跳加速。
刘守财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这会是真的吗?
一个几百年,甚至更久的神秘力量团体,从来没有被佛、道发现过的一股神秘力量在操控着,它们的目的不详、它们的存在价值没人知道,甚至于它们是否存在都是个谜团!
可又确实在历史中很多事情中可以看到这样的踪迹,这些踪迹证明着它们真的存在过!
刘守财心跳的厉害……
“不对!”刘守财立刻推翻了那个想法,佛道两家数千年来在宗教界童统治者这片土地,你强他弱的生活着很多年,不可能看不到这种神秘力量的存在。
但是……
为什么呢?
刘守财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这么神秘的一份力量,竟然可以安然无恙。
这一点上刘守财想不通,试想当初佛道相争,死伤何其多,手段强烈,暴躁,甚至绑架过皇权。
这么神秘的一股子力量竟然没有一点点波澜吗?
刘守财想不通啊!
眯着眼睛,刘守财心头有一股子疑云比天空中的黑云更加的漆黑。这种感觉不好,刘守财从来都不喜欢阴谋这种东西,这是最累脑子,又未必得好的。
“等回去以后找兴阳老头去问问吧,闹不好今天真的要做过一场?”刘守财眯着眼睛环顾四周,似乎想要找到什么人。
心中再次盘算手腕内功‘功德红灵’,看来自己这次不赔掉个精光是不能走出这里了,心想小白和龙龟它们可以安然无恙,外面实在太危险了。
“外面的家伙,别伤害我的兄弟,不然老子拼了‘功德红灵’都不要了也要灭了你!”刘守财咬着牙低声说道。
却忘记了身边端木云端。
端木云端听到刘守财的低声怒喝,昂起头面带担忧的连忙问道:“大叔,你怎么了?”
“没什么。”刘守财想拒绝回答这句话,可转念一想不知怎么开口问端木云端:“我问你,如果我拼命了,可能会死,你怕吗?”
端木云端笑了笑,用那种绝对不符合她年龄的笑容说:“不怕,妈妈说过做走阴人的女人什么都不该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能够吓到我们的。”
刘守财对端木云端挑了一下拇指,笑道:“对,进入这个圈子的人,就不该把生死当做障碍。那么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端木云端凝神倾听,也不知道刘守财会说什么。
刘守财‘唉’的叹息一声,说道:“我最近运气一直不好,没想到更是卷入到了这里。我现在很害怕!”他诚言说,眼神充满着……恐惧!
那不是面对死亡的恐惧,而是面对着一种未知的恐惧。
这种恐惧令人害怕、令人不解、令人胆战心惊。
“为什么?”端木云端爬上房顶,坐到刘守财的身边。
“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害怕。”刘守财很坦诚,他从不觉得恐惧是一种羞耻心,蝼蚁这种玩意儿都能怕死呢,何况人了,自己又不是什么圣人,凭啥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