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杀生丸——界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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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深林的音律

杀生丸抱着半河到了屋外的树林,阳光被树叶切割成碎片,斑驳地铺在地面。

他放下半河,半河的手,轻轻地扶住了近旁的树木。侧过脸,轻笑着看向身旁的杀生丸。

杀生丸却仰着头,视线透过叶缝,看向天际,阳光斑斓地映在脸上。

“杀生丸。”

杀生丸缓缓转过头来,眼睛一落到半河脸上,又下意识地转开眼去。她那张脸,承受了三百七十六次刺痛后,终于绽放了原有的光华。按理说,他可以安心了,毕竟这一趟,没有白来,按照之前的打算,他应该遣半河离开了。

然而,心中却为何轻轻发慌,这种隐忍很细微,却很磨人。

“杀生丸……”

半河又一次轻声唤他,突然抓起他的一只手,放在眼下,视线游离在他的手上。

这突如其来的微热触感,令他极不自在。但这一次,他没有发作,任由她握着手,认真地翻转细看。

“我该谢谢这只手,原来不止握剑挥刀,没想到我们殿下,还有这样的手艺。”

听到她的笑侃,杀生丸的微皱眉峰,忽然抽回手来,眼底又充斥着凌厉。

半河垂头一笑,睫毛扬起,看着杀生丸:“谢谢你……杀生丸。”

这一次,她的语气无比认真,在他听来,这谢意却滋味百般,难以言述。于是,他的眼睛又一次荡起来,视线藏进了叶缝,延伸到天际。

“那么,作为谢礼…..”半河举起空手,五指张开,面向幽绿深远的树林,“来为他唱支歌吧!”

话音刚落,繁茂的枝叶无风自摇,整片树林忽然簌簌作响,那声音带着细腻轻柔的节奏时而迂回,时而清顺......又一个转瞬,树丛间,传来无数飞鸟的鸣叫,百啭千声,此起彼伏。与树叶的摩擦声音相互应和着,幽深,明朗,又似乎饱含激情。

寂静地森林就这样生机勃勃地呼吸起来,一丝一缕,淌进杀生丸的心脏。他的心,无可抑制地跟着声律涌动,忽然感到无限自由和开放,仿佛与天地,与这片幽深的绿融为了一体。

他看着半河,她无暇的脸轻轻扬起,细长密集的睫毛盖住眼眸,树影在她脸上轻晃,阳光在她脸上流转。

他猝然扣下双目,屏住呼吸,这女人,如此出其不意,令他震慑,震慑得他竟有些窒息。

瞬时,半河的气息靠近:“很好听是不是,这是自然的歌声,因为殿下总是脚步匆匆,很少为一山一树停留,所以看不到也听不到,它们的美好,远超于我们的想象。是人类的谦卑和敬畏,成就了它们。”

半河垂下头来:“殿下,如果有一天,这么美好的声音,变成人类绝望的哀嚎,该是多么悲惨的事。树林会被大火燃尽,山川会被妖蹄踏平,河流会被鲜血染红,大地上到处躺着人类的骨骸……殿下,会在这一切到来之前,为人类做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