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青少年快读中华传统文化书系:笑林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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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附录(37)

晋国有个好贪利的人,一天走到集市上,看到东西就夺过来,管理集市的人追上来要他付钱,晋人说:“我利欲上升时,两眼昏花,头脑发热,四方的物品好像原都是我自己的,根本不知道是属于你的东西呀!你把东西送我,我将来如果富贵了,一定好好地酬谢你!”管集市的人用鞭子狠抽了他一顿,夺回东西就离去。

旁人讥笑他,晋人便叉腰骂道:

“我只不过是在大白天公开地拿,总比那些千方百计去掠夺人家财物的人光明磊落得多!”

热闹一阵

李仲元居成都圭里,因别人推荐,自家中被征召出来,授以县令之职。乡人都设宴饯别,这家那家转过来已有月余。上面催促上任,李仲元笑道:“我本来就不想去做官,只是借这机会大家热闹一阵罢了。”

草包县丞

长州县丞马信,一日乘船去拜见上官。上官问:“船泊何处?”马信回答说:“船在河里。”上官见他答非所问,大怒,骂道:“草包!”马信应声答道:“草包也在船上。”

郡守忌讳

某郡守忌讳得特别厉害。刚到任某地,有个叫丁长孺的来拜见恭贺,因郡守忌讳“丁”字,就回避再三。家仆知道他的意思,就叫那人改姓丁为千,果然郡守乐呵呵相见。另有一日,有大案来报,文中恰有“病故”两字。吏官知他怕见,就用手指掩住这两个字,郡守一气看来,见被遮处文义不通,就用笔敲击吏官的手指,让他拿开。待手指移开,忽见两字,郡守脸色顿变,急忙取了文书到案桌下旋转数次,口中还念辟邪祛凶的咒语。堂中众人暗暗发笑。

万物一体

某儒者正在读万物一体,有个腐儒问他:“如路遇猛虎,这时怎样求得万物一体?”另一腐儒急忙解释道:“有道之人,能降龙伏虎,定能骑在虎背上,决不会被老虎吃掉。”周海门笑道:“骑在虎背上,还是两体,只有让老虎吃下肚去,才可称一体。”听者大笑。

蛇龟论官

道教尊敬的真武帝的宝座下有乌龟和蛇两员大将,一次它们闲谈。蛇说:“我很想捐款买个官做做。”乌龟笑道:

“看你那副尖头把戏的相貌,那如同光棍的身子,怎能做官?

还是学学我缩进头颅安分一点儿吧。”蛇说:“你不知道,如今世上做官的哪个不是光棍出身?至于尖头把戏,更不用说了。若不尖头钻营,官帽顶怎能钻得红,官位怎能钻得高?我要是钻起来,比它们还强些。且等我得了功名,钻了个好官位,刮了地皮,再来学你缩头的样子不迟。”

活尸县官

有个县官非常健忘,一个商人得罪了县官的门子,他坐在公堂办公时,那门子就派人将商人捉来。差吏报告某某已捉到,门子就在公案的签筒中抽出签子六根,叫六个差役拷打商人三十大板,然后门子大声喝令:“滚吧!”县官只是直着眼睛瞪着。退出公堂后他询问门子:“刚才那商人是谁叫来的?”门子答道:“是老爷您叫他的。”又问:“为什么要打他?”门子答:“老爷您看着签筒,小人就晓得要打他。”县官抬起头又低下,想了好久,心里始终恍恍惚惚,他看着门子说:“这件事确是我叫你做的吗?”

食鳖杖人

隋时,太仆卿崔弘度最难服侍,他告诉左右说:“你们谁也不能骗我!”一次,吃甲鱼,问左右:“好吃吗?”左右连连说:“好吃!”弘度疑心说:“你们不吃,怎会知道好吃的?不是在骗我吗?”于是左右被痛打一顿。京城人恨道:“宁食三斗醋,不见崔弘度。”

哑巴开口

有个要饭的,假装哑巴,在街上要钱。一次,他拿着两文钱,买酒喝完后说:“再添些酒给我。”店主很吃惊,说:“你怎么会说话了?”要饭的说:“平日没有钱,叫我如何说得话?今天有了两个钱,自然会说了。”

背后眼睛

大臣陈音上朝,官帽戴错了位置,缨带帽穗子垂在脑后。他看到同僚的官帽缨带都好端端地垂落着,再看看自己下巴旁,大为惊骇,说:“我一个人怎么没有帽缨带?”一个同僚一边将他官帽戴正,一边说:

“你本来就有帽缨带,就是独独没有背后眼睛。”

官贼一样

福建有个专门从事海盗的人叫郑广,后来被捉,投降了官府,还补了个官做。一起与他做官的人硬要他作诗,他哪里会作,胡乱拼凑道:“不问文官与武官,文官武官总一般。众官是做官后做了贼,郑广是做了贼后做官。”

官场惯例

一天,耍猴戏的人因放松戒备,猴子逃脱,看家狗也随它一起逃去。它们获得自由,便结成患难之交,情谊与日俱增,还互相交换帖子,结拜成兄弟。一次,猴子蹲在一丛辣椒下,一个红辣椒恰巧落在它头上。狗见了,急忙将猴子给自己的帖子顶在头上,对着猴子磕头请安。猴子奇怪地询问缘故,狗答道:“如今你猴大人高升了,戴了红顶子(清朝官帽制度,帽顶珠形:一品官红宝石),小人照例缴上帖子。

倘使大人不嫌弃,明天我再送一份门生帖子(清末官场陋习,文人和官吏用投帖拜见老师的方式巴结拍马,拉拢关系)过来。”

治应声虫

杨勋中年时得了一种怪病,每说话应酬时,腹内有小虫跟着应声。不几年,虫应声愈来愈大。

有个道士说:“这是应声虫。须得读《本草》之类药典,遇到有虫不应的药方就可服用。”杨勋这话做了。当读到“雷丸”一药时,虫忽然不出声了,于是就吃了几粒雷丸,果然治愈。有个乞丐,也患此病,于是有人向乞丐介绍服用杨勋已服之药,乞丐谢道:“我是贫穷之人,没什么别的能耐,向人讨点吃的穿的,只有依靠这应声虫了。”

狗穿官服

一只白狗走到粪坑边,低下头耸起屁股,尽情地大吃起来,一个顽皮的儿童猛地一踢,狗便落入粪坑内,等到爬起来,已浑身屎尿淋漓了。就转过头用舌头舐,背脊以后凡是舌头能触及的部位,都舐干净了。只是背脊之前的部位还是污秽粪水,呈金黄颜色。狗便摇头摆尾走入街市,人们嫌恶臭味,纷纷躲避。狗长叹一声,说:“做官获取功名真是美事啊,它足够向人夸耀的了!我今天穿的黄马褂(清代官服,最初只赏给接近皇帝的文武官员,后来亦赏给有功之臣),百姓便人人怕我了!”

诗妙寿短

郭祥正一日梦中作“游采石”诗,天明后录下给人看,说:“我是将死之人了!”别人不懂其意,问为何如此说。祥正说:“我近日得‘欲寻铁索排桥处,只有杨花惨容悉’诗句,这是我平日水平所不能写出来的,现得到,定有不祥。”李瑞叔听后笑着说:“得妙句便不祥,真不知杜甫怎会活得那么大岁数的?”

狙公之死

楚国有个养猴为生的人,人称狙公。每天早晨,在院中安排群猴,让老猴带着它们到山中去采集野果。他从中征收十分之一,供自己享用。有的不交,就加以鞭笞。一天,有个小猴问群猴道:“山上的果子,是狙公种的吗?”群猴答道:“不是,是天生的。”经小猴一提问,众猴都恍然大悟了。这大夜里,它们等狙公睡着了,就踩坏了栅栏,木笼,把积存的果子全带上,跑进了山林,狙公终于饿死了。

拜访“副使”

有个胸无点墨又好拍马奉承的人,听朋友念了句古文“临清流而赋诗”,忙问道:“林清刘二副使在哪里?我要去拜访他。”朋友笑道:“我念的是《归去来辞》。”这人很是扫兴,说:“我只当他是现任官,却原来是归去来辞的官,我不找他了。”

斩美人

石崇的生活非常奢移,每次宴客总要让美人敬酒,若不能让客人喝下,美人即被问罪斩杀。一次,石崇宴请王导和一位大将军。王丞相平日很少喝酒,但他知道石崇这恶习,便勉强为之,吃至大醉。而那大将军就是故意不饮,结果石崇连斩三美人。王丞相劝大将军饮,大将军说:“他杀自家人,与我何干?”

押杠罗汉

北宋大将曹翰灭唐李氏政权之时,尽取李氏的金帛宝货偷偷装了约百船运载回家。怕无以名目,就取了庐山东村寺罗汉,每船上载十余尊作掩饰,并把此罗汉献给皇帝。皇上把这些罗汉诏赐相国寺。知情者散传私情,当时的人便称相国寺罗汉为:“押扛罗汉”。

刺史“榨油”

简州刺史安重霸贪财无厌。有个卖油郎姓邓,会下棋。

安重霸便召他来对局,但又不许卖油郎坐着与他下,每下完一子,总要让卖油郎退至墙角等侯他下,说:“等待我算好棋路,你再上来看。”一天也下不了十几个子,卖油郎久立,饥饿、疲倦不堪。次日又召他去下棋。熟知安重霸贪财的人对卖油郎说:“这是等着你向他送礼啊,他并不会下棋,你这样站着不如献礼求退!”卖油郎照做。果然安重霸不再召他下棋了。

牢牛攀亲

银河上的牛郎拿出一万串铜钱,驮在牛背上,让牛送到斗牛宫。牛却偷偷逃到下界,四处游逛。它觉得自己虽然丑陋,但背上有钱,不难结识一门有钱有势的亲戚。于是牛便到东海拜见麒麟。麒麟骂道:“你这蠢物,怎能和我们王公贵族混在一起!”牛又到西域,想拜见青狮子,还未通名,青狮子见牛很丑陋,便撒下一泡尿,跑走了。

牛又找到了过去结伴同行的长耳驴,长耳驴说:“南山有金钱豹,虽隐居深山,但结交甚广,我可以给你引荐。”来到南山,长耳驴向金钱豹说明了牛的真诚和要求。金钱豹开始拒绝,后见牛背上有许多钱,便说:“看在你的背上,我们可以结为亲戚。我们家族背上都有钱纹,你没有,但可用人工来做。”金钱豹说完便取下牛驮着的钱,一个个贴在牛身上,组成色彩斑斓的花纹。顿时,牛全身金光闪闪,就像出钱买官者,换了华丽官服一样。长耳驴笑着说:“舍得出钱财,丑陋也可变漂亮。”从此,牛便摇头摆尾,盛气凌人。

可刚过几天,牛身上的铜钱一个个全掉光了,又露出了皮毛。金钱豹见了,大骂牛玷污了家族的名声,把牛赶走了。

牛只好又到斗牛宫来。牛郎将牛狠抽一顿:“这畜牲,它们是看中你的钱财和你攀亲戚的。”说着,用绳子穿了牛的鼻子,把它拴在圈里。所以人们管它叫“牢牛”。

取个吉兆

有个贪官第一天上任,就去城隍庙拜谒城隍。看见神座两旁挂着银锭,便对左右说:“给我收回。”左右说:“这是假的呀!”贪官说:“我知道是假的,但今天新到任,要取个进财吉兆。”

坏了一州

秀才到县衙内讲《千字文》

说:“户封七县。”县官不解:“明明八县怎么是七县?”秀才笑道:“本是八县,现在被县官不才坏了一县。”县官大怒,禀报州官要治秀才罪。州官把秀才招去,决定考考他,就命他讲《禹贡》,秀才说:“禹别八州。”州官一听暗喜,好啊,终被我抓住把柄了!就责问道:“你为何讲八州?《禹贡》一书明明说是九州!”秀才说:“确实,本是九州,如今被你坏了一州,不还剩八州么?”

先见之明

一次,蔡京请张进士教孙子读书。张进士来馆后,既不教读书,也不教写文章,只是教孩子们学跑步。起初孩子们贪玩还照着去做,可几天下来就不耐烦了,便向老师求学功课。张进士摇头说:“不必了,还是继续练跑步吧!”孩子问:

“为什么?”张进士说:“你的祖父、父亲都奸诈骄奢,把百姓害苦了,百姓总有一天要找他们算账,你们是孩子,没有过错,要跑得快,也许还能保得住性命。此外,别的办法也没有了。”

驮官起家

曹吉祥的儿子曹软起兵造反,杀掉了许多朝廷官员,又搜捕尚书王翱。王翱处境十分窘迫,有个主事身材高大,勇武有力,驮着他逃脱。后来,这个主事被王翱提拔到重要官位上,人们称他为“驮官人”。

那是假的

有个巫婆坑害了许多人,骗了不少钱财。一天,她女儿病了,老头子叫她赶快请神仙为女儿治病。她折腾了三四天,结果女儿竟死了。老头子哭嚎着问老伴:

“你的神灵呢?”

“那是假的。”

“啊!怎么不早告诉我去求医呢?”

“要是早说了还怎么骗钱?”

“你糊涂啊,怎么骗到自己头上了?”

”骗钱眼红,谁都顾不得了。”

划他名下

有个读书人,到佛寺游玩。走到西屋,那里的和尚对他挺不客气。他很生气,又来到东屋,见那里的和尚正在念经,便问:“你在替谁忏悔呀?”和尚答道:“我这是闲时念了积攒下来,遇有行善布施的人,我就把它划到他的名下。”读书人听后便一个劲地敲着和尚的头。和尚不明白地问:“我有什么罪?”读书人说:“刚才西屋的那个秃头太可恶了,把打你的这些全部划到他名下去吧!”

名士何物

有个妓女名叫刘元,不算年轻,可是体态苗条,秋波盈盈,曾经有位名士要与她同睡一床,她把面孔朝向内帐,不跟名士同房,他拍打她的肩膀说:“你不知道我是名士吗?”刘元转过面孔,反问道:“名士是什么东西?值几文钱呢?”此事一时传为笑谈。

鸟别贪眠

明宪宗初年,邢公宥任苏州知府。连年灾荒,邢知府便生出一计,下令水池跟苇荡都要征税,百姓抱怨不迭。有人作了一首讽刺诗道:“量尽山田与水田,只留沧海共青天。

渔舟若过闲洲渚,快报沙鸥别贪眠(含意是:否则赋税也会征来)。”

达鲁花赤

元时,汉人不能任正官,实权由蒙古人把握。州府均设置达鲁花赤(官名,总辖官之意),他们不通汉语,说话办事总要翻译。江南有个僧人,田舍为豪家所侵占,即投牒诉讼。富豪得知后,重贿官府翻译。达鲁花赤问僧人诉讼何事?译者说:

“僧人讲:这些天大旱,老僧他愿自焚以求雨,请求允诺。”达鲁花赤大大称赞僧人,命把状纸拿来。翻译随即暗中调换另一状纸呈上。达鲁花赤不识汉字,却仍装腔作势浏览一通,提笔判道:“可。”僧人不知翻译作了手脚,被数十人拉着投进火中烧死。

刚毅第二

刚毅和铁良都是清末时搜刮民财的大臣。有一次,铁良奉命南下,南方的的舆论认为他是刚毅第二,他南下的目的,与当年的刚毅一样。有人开玩笑说:“当年来的是钢(刚),所以财物都被搜刮干净了,现在来的仅是铁,能搜刮到什么呢?”当年刚毅南下时,收米捐,一时江南米价暴涨,好开玩笑的人曾想着拟一匾额来“歌颂”他,匾上写“每饭不忘”。

诗僧咏伞

吴下某僧人善诗。一次,无辜受牵累遭诉讼,县官听信小人的谗言,僧人连连喊冤,说明自己平日不问它事,只喜作诗。县官就指着厅中一伞令赋诗,僧人信口答道:“万骨攒来一柄收,行藏长得近诸侯。轻轻撑向马前去,真个有天无日头。”

各有所好

娄东有个读书人,读到柳下惠坐怀不乱(美女倚在他怀抱内,他也端坐不动)时,叹服道:“柳下惠品行操守达到如此境界,可知他是多么自爱自重啊!”朋友应声说:“人的兴趣各不相同,你为什么不读读孟子对柳下惠的评论:‘连小官职也不肯放弃’,由此看来,他喜爱的是官呢,还是色呢?”

读书人听了惊愕无言,过了一会儿,会意地拍掌大笑。

老鸨骗局

有个外地富商,住宿在妓院里,见到天上的月晕就对妓女说:

“明天有风。”恰巧老鸨听见,心生邪念,连忙扯住富翁衣襟喝道:

“这里的官府,正要捉拿写妖书说妖言的人。”说着,就要揪他到衙门去。商人再三恳求“私了”,掏出五十两银子才得以免祸。第二天,老鸨又见天上的月晕,便向富商询问道:“你看明天是风,是雨?”商人答道:“不是风,不是雨,而是一个骗人钱的大圈套。”

议论蛆虫

一天,阎王无事,率领判官鬼卒出游,忽见粪坑里蛆在蠕动,便命令判官速记,说:“来世要这些东西投到人间去享受善服。”判官遵命记下。他们又向前走了一段,见到棺材里尸体上的蛆虫,阎王又命令判官速记,说:“这些东西要永远堕入地狱受苦。”判官奇怪地问道:“它们同类,为啥赏罚如此不同?”阎王答道:“粪池的蛆虫,人们嫌弃大粪而它们独独取吃,称得上是廉洁之士。像尸体上的蛆虫,专吃人的脂膏血肉,让它们做人,倘使又做了官,阳间百姓岂不要遭受大害吗?”判官恍然大悟,叹息道:“怪不得近来阳间百姓受苦,原来前一次有一群尸体里的蛆虫逃到阳间去了。”

发死人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