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少扬心里震惊,脸面上却依然冷静异常。易红英今天才回来怎么可能知道这个洛可人是别人假扮的。“你见过她了?”
“嗯,就在楼下客厅里。刚回来看见了!”尤可罗急急解释道。把刚才易红英对他说的话说了一遍,然后看着洛少扬,现在穿帮了,他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洛少扬沉思了一下,听尤可罗的转述。易红英似乎是早就知道了这个洛可人是假的而不是刚刚看出来的。难道说家里还有其他人看了出来告诉了她?她明明刚刚才从五台山回来。
“她没有拆穿你吗?”
尤可罗回想了一下。“她只让我上来休息。”他也不确定,自己一离开,那个二姨会不会像其他人说出他的身份。
洛少扬思索了一阵。“我们先不动声色,见机行事!放心吧。如果真的穿帮了我会解决的。”
“还有,指,活人的身上会有阴气吗?”尤可罗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指心神一动。活人的身上怎么会有阴气呢。那是死人的东西。“活人不会有阴气,但是他身上若是带有极阴的东西便说不定会招来阴气。”
“哦。”尤可罗应了一声,没有说出他是在易红英的身上感觉到了阴气。
虽然洛少扬叮嘱了他要淡定,但当晚饭的时候洛家人都坐在了一起尤可罗还是不免感到紧张。生怕洛铭一个拍桌而起命人把自己架了出去枪毙。
庆幸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杨秀南还是跟之前一样地一个劲给自己夹菜,关心自己。洛少扬自顾自地吃饭,不时把他碗里快要满溢地菜分担过去一些。易红英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直在跟洛铭说自己在五台山的见遇。
晚餐结束了,洛铭摆脱易红英的纠缠去了书房。其他人也各自回了房间。
这天晚上,尤可罗正准备入睡,忽然房里出现了婴孩啼哭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等他仔细去听,哭声又没有了。
夜晚的风掀起了薄薄的纱帘。窗户没关?
尤可罗踌躇了一下,终于没敢起来去关窗户。莫不是女孩子扮久了胆子也小了?尤可罗感觉自己有些可笑。
心想那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尤可罗重新收拾了心情躺回床上合上了眼睛。
“嘤嘤啊……”
是梦?这婴儿的哭声怎么如此凄凉。没有人吗?是谁家的孩子?
这一夜,尤可罗睡得并不安宁。
第二天一大早,尤可罗硬赖在床上不肯起来上学。杨秀南没办法,只得派人去学堂给他请了病假。等杨秀南一走,尤可罗便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向指的房间。
晴歌也在。
指看了一眼尤可罗的眼睛。“你也听见了吗?”
尤可罗立刻心领神会,连连点头。
“是不是有鬼?”晴歌淡淡地说。
一句话尤可罗小心肝不由地一颤,他想了一下,把自己刚来时看见的那个男鬼说了出来。
“那是个男人,昨晚听见的是婴儿的哭声。”指分析道。
“其实,我在那个二姨身上感觉到有阴气。”尤可罗坎坷不安地说。指他们并不跟洛家人一起吃饭,所以他们还没有见过易红英。
指皱眉看着尤可罗,这小子是不是扮女孩扮上瘾了?怎么感觉胆子变小了?越来越像一个女孩子了。
“活人身上有阴气?难道那个二姨是养鬼人?”指思疑。昨晚的婴哭与她有关?
“你知道有多少人听到了昨晚的哭声吗?”晴歌突然问尤可罗。
尤可罗一愣,摇了摇头。袁宝不在这里。
只有他们三个人听到了吗?
洛铭也听到了。
警卫员战战兢兢地从司令室里出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刚才在里面,司令那好像随时都会吃了人的表情让他差点就腿软了。幸亏没软,不然估计刚才他就给人从里面架着出来了。
刚一转身,警卫员就看见了洛少扬那不苟言笑冷淡的脸。腿肚子一紧,他赶紧立正行礼!“洛准尉!”
洛少扬几不可见地微蹙眉心。这警卫员似乎给吓得不轻,也不是新人了。看来他老爸今天的脾气不小。
“稍息。忙你的事去吧。”
小警卫员得令迅速离开了。
小警卫员走了以后洛少扬在司令室门外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没有进去,反正也不是什么过于紧要的事情。
司令室里。
洛铭扶着额头,手拄在桌子上休息。一夜难眠让他的精神异常的疲惫,心情也非常烦躁。连审阅文件的心思都没有。洛铭翕目少倾又睁开了眼睛,一双锐利而有神的眼睛布满血丝。思绪竟然回到了8年以前。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上尉。
医院里,杨秀南还在床上痛苦地挣扎着,叫唤着。她不是第一次生产了,可是这一次的生产竟然这么辛苦。护士从医院里跑了出来告诉他杨秀南难产了,问他有什么打算。
当时还在壮年的洛铭闻言一声怒吼:“什么什么打算!大人小孩都要!都不能有事!不管你们花多少药花多贵的药!一定要保住我老婆孩子!”
杨秀南在里面痛苦地喊了一个多小时,洛铭在产房外徘徊煎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
产房里传出了婴儿的啼哭。洛铭感觉心底一松,喜悦的眼泪奋涌而出。然而产房里的哭声却越来越小……
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头都不敢抬起来看他。“宝宝,宝宝夭折了。”
洛铭从沉思中回到现实。护士那一句话仿佛还在耳边那么清晰。昨晚的婴儿啼哭就跟当年在产房外面听到的一样。
怎么会这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差不多可以忘记了。可是昨晚的婴啼——
那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