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继续朝洛阳走去,一路上依然一个人也看不见,随着洛阳的临近,袁宝与指的心情却也是越来越沉重。
这天,四人在一个路边小亭里小憩,袁宝暴躁地一脚踢在石柱上。“这鬼地方!走了这么多天了既然连一个人也没有看到!真他吗糟心。”对着石柱骂了一通,袁宝又忍不住对指唠叨。
“指大哥,你说我们会不会走错地方了,这根本就不是去洛阳的路?”
指看了他一眼,淡定地回答。“这是去洛阳的路。”
“可是洛阳不是个大城吗?怎么可能这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没错,洛阳曾经是一朝都城,国内数一数二的名城,这一路上不应该一个人都没有。
并不是没有人,这一路上经过的小城乡村不少。人,不见了。
“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看不见。”指淡淡地说。连日来的忧心尽现脸上。
太不正常了。
太不祥了。
心下正躁动不安着,指忽然心神一凌,眼角似乎瞄到了一抹清丽?
是一个女子,是一个一身清旗秀衣,云鬓素绾的女子。
那个模样,怎么看也不会是寻常姑娘。
那女子婉婉而来,似有几分踌躇,眼见就走到了袁宝身边。
袁宝只感觉一阵阴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瞅瞅天气,怎么看都是阴森的,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走吧。”袁宝现在只希望早些到那洛阳,打到尤可罗和洛少扬的妹妹,然后早日离开这片诡异的地方。
“再休息一会。”晴歌淡淡的说,这一路而来阴气磅礴,即便她无心寻觅,指所看见的女子也同样闯进了她的眼帘。
女子走进亭中,向着尤可罗盈盈曲膝施礼。
“奴家信安陈家庄文秀馆艺女子茵娘朝见殿君盛威,奴家夫君嘉庆年间入京赴会至今末归,奴家与夫君相约乡亭守望,虽已然百年后世,然思及夫故里于此地,魂终归之故依依在此等候,殿君威严,奴家心甚恐惊,然依依望得殿君海涵,容得奴家在亭外守望。”
一口清朝文音的女子顿了顿,眉间微切,终于下定了一般决心。
“若殿君知我夫君之事,尚望殿君怜悯,舍说一二,解奴思夫之情。”
指一直在一边听着,虽然这女子说的话迂腐文旧,但他大致也听明白了她所说的内容。
问世间情为何物,教一缕芳魂执念百年人间。
心里一番苦涩,指凝望远山,不去想那若干年前的事。
身附判官灵魂的尤可罗始终一言不发,静靠石柱闭目养神。
那女子久久不见这位殿君做答,心下了然,流露出一脸黯然与失望便静静站出了亭外。
指望着青翠的远山,忽然心底一下清明,一阵激动,转身便寻到了那女鬼的身影。
“姑娘长居于此,可知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附近人家都是去了哪里?”指暗奈心悸,这女子是他们一路以前遇见的唯一一个,虽然不是人,但却是可以说话明白理智的存在!
那名唤茵娘的清女子显然被眼前的男人吓了一跳,一脸惊异之后才匆匆拘礼想起男人问她的问题。
袁宝却着实被指吓着了,脸上一阵灰白,顷刻之间他便明白了指看见了什么。要知道他可是站在亭子最靠外的角上的,也是离女鬼茵娘最近的地方。
茵娘思想片刻,只得歉意地摇了摇头:“奴家并不清楚公子所问之事,还请公子见谅。”
指一脸失望。却不想死心。“这里以前不是现在这景象的吧?生人的失踪跟这里阴气大盛是不是有关系?你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你什么时候开始能在白日里出来你总记得吧?”
茵娘想了想。“数月之前,方圆百里的阴气太盛极而起,奴家便开始能在白日里在此守望。至于附近生人所在,奴家是断断不敢惊扰的,故实不知他们去了何处。”
这么说这里的异象已经存在了数个月了?指感觉深深的不安。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茵娘摇了摇头。“此处为商要地带,加上左临深山,数十年前还有盗寇出没,故此缚灵不少的。”
“只是数月之前,有一孩子将此地缚灵尽数解救,带走离开了。那孩子灵威强大,她走后这里阴气便凝聚而起。”茵娘心下戚戚,阴气盛极以蔽日,她才能在白日里也来此等候夫君。说起来,那孩子的灵威倒与这殿君有几分相像。茵娘偷眼望下亭内,思忖只是这殿君却不带阴气,那孩子可是阴气重得几尺之内绿草皆寒。
“那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指赶紧追问。他直觉感觉到那孩子怕就是根源,甚至隐隐觉得那孩子可能与洛可人有关。还有那一夜门外那女孩。
“那是一瘦弱模样的小女孩。”怕生前也是个可怜孩子。
“你知道她往什么方向去了?”
“那。”茵娘伸手婉婉一指,洛阳的方向。
这一路只怕凶多吉少啊。不是已经陷在凶兆之中了吗。